玻璃里的人看着她,她也看着玻璃里的人,伸手竟摸到满脸的泪水,却没有那种抽搐的痛,或许太痛了,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安杦时便也学会了麻木。
她只是冷漠的看着,仿佛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以前那个痛了就哭,高兴了就放肆的笑的安杦时变成了现在这样,连痛都无所谓了。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午夜,惊醒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到天亮。
多好次她在梦里总能听见有人喊她“小久”,生气的、无赖的、严肃的、不耐烦的、甚至是冷漠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好听到她怎么也醒不来,好听到她浑浑噩噩的“睡了”这么多年,好听到她任由它在自己的心中肆意疯长,然后伤口成瘾。
多少次,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梦境,成了安杦时生活的一部分,随着她的呼吸而生存,而扎根、发芽,然后经过滋润,照耀,再也拔不出来。
其实早在她拼命的哭喊而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第二天安杦时照常去上班,她现在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经理,当初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赵伊橙,她通过关系给她找到了酒店服务员的工作,慢慢的到领班,再到现在的位置。
她并没有想到会成为酒店经理,那个时候的她只是想要活下去,因为她答应过小阳,要好好活下去的,她答应过的。
进入酒店,碰到酒店的小姑娘许婷,“安经理早”
“早”
许婷讨好的看着安杦时,眼睛睁的大大的,期待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