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亲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是怕她夺了二丫头的身份。可老大家的,有这些心思防备着她,不如在二丫头身上下功夫,早晚有一天她也是要给二丫头铺路的。
蔡氏话里话外点着蒋晴云。
庶女就是庶女,嫡庶有别,更何况这丫头是老爷不知道从哪里找回来的野丫头,虽说眼前看来名分上压二丫头,但明眼人心里都有数。你大可放心,二丫头还是我们府里的嫡长女,无论怎样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这些话简直就像是给了蒋晴云一颗定心丸。
赵卫孙并没有将姜春风的身世告诉蔡氏,蔡氏也以为这孩子不过是赵卫孙流落在外的血脉至亲,庶出的野.种而已,自然不会格外留意。
母亲言之有理,是媳妇心眼儿小。
好了,今日吵吵嚷嚷,我身子乏得很,你们都早点出去吧。
是。
蒋晴云从明辉堂走出来,招了招身后的大丫鬟紫兰:给那丫头院里安排的人过去了没有?怎么这些个日子,也没见个人影儿?
紫兰当即便道:夫人,这事早就办妥,只是大小姐行踪与其他人无异,一日三餐,且从不和府外的人接触,除了经常来咱们府上的裴小将军,奴婢们实在查不出,而且当年是相爷带她回的相府,做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无能!我养着你们莫不是吃干饭的么,我就不信这丫头还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再多派几个人手,掘地三尺我也要知道她的来历。她的院里除了咱们的人,恐怕也早已有别的人盯着,你们行事也不要太过夸张,切记谨慎二字。
奴婢明白。
万不能让她影响了二小姐。
是。紫兰又一顿:但夫人,老夫人不是说大小姐只是我们二小姐的垫脚石,若是如此,留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坏处。
哼,她说的话不能不信,却也未必能全信。若是姜春风那丫头真得了皇子们的眼,你看这老太太还是这般面孔?指不定巴结着,早把我们二小姐忘在脑后。这荣华富贵还是紧捏在自己手中最牢靠,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
夫人所言极是。
若是重阳节,姜春风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还是趁早找个由头打发了好,免得夜长梦多。蒋晴云转了转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心里的算盘早已打的叮当儿响。
回到院里没多久,姜春风就见到了大夫人身边最得宠的王妈妈,大意是前来问问她进宫的衣裳是否得体可身。这话简直是在当着面的打姜春风的脸,她的院里除了大夫人赐下一些只能看不能动的,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更不要说布料衣裳。
她进丞相府的两年来,吃食虽是大面上过得去,可衣裳布料首饰却远没有府里其他小姐的奢华昂贵,春秋一套,夏日冬日各一套,一年下来总共不过几套衣裳,且不说和赵桃寒数不胜数的首饰相比,哪怕就是府里最不受宠的庶女都过得比她略好一些。
赵卫孙是个男人,内宅之事他既想不到也无权管起,怎么说嫡母管治几个庶子庶女都是分内的事。
姜春风即便受了委屈,也得打掉牙往自己个肚子里咽,何况嫡母对待庶出子女向来不喜,更别说姜春风这个强塞进来的外人。
大夫人说进宫不比往常,需得体面,这会京都最好的裁缝铺已经大夫人的院里恭候着,还请大小姐前去量量尺寸。
好,待我梳洗一番,自会前去。姜春风打发了嬷嬷,目光轻轻一转,瞧见院门口有一人影。
青黛眉头一皱,率先站出去厉声喊道:何人在敢大小姐院里鬼鬼祟祟?
不到片刻,便从院门的杨树后头揪出来一身形佝偻之人,那人面如土色,浑身穿着打补丁的衣裳,一双破旧布鞋,露着脚指头。
原来是个乞丐么。说,怎么来到大小姐院子里的?
姜春风眼皮子抬了抬,走近:院门口的侍卫可就这么让你进来?
那小乞丐蓬头垢面,此刻早已吓得丢了魂,跌跌撞撞跪在地上: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你便说明来意,我就饶过你。姜春风半阖着眼,精致的面容挂着一丝浅笑。
约摸是大夫人找来的,虽然目前的动机尚不明显,可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小人,小人只是传话的。小乞丐哆哆嗦嗦递上一块木盒,木盒用是上好的紫檀木,在日头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上面雕刻的图腾似鹰又似虎,便是鹰头虎身,一双利爪盘旋在盒身部分。
传话?姜春风心中警觉,一时没有接下木盒,莫不是蒋晴云担心她在重阳节的宫宴上出什么风头?
这木盒
看着十分诡异,像是每个世大家族都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木盒就是秘密。
今日,一公子给了小人一锭银子,说府内的关系早已打通好,他将小人送入府中,说只需小人将这木盒带入小姐面前。
公子?哪来的什么公子?青黛横眉一竖,你可莫要给我家小姐安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本朝男女之间虽无大防,可多少还是忌讳这些个闲言碎语。
第3章嫡母蒋晴云
却是有小乞丐话没说完,见青黛不信,声音都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