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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夜似乎格外深沉,风呜咽的穿过树林,似乎是在悲切的向谁告别。
牧清将昏迷的许重放在医谷的山门口,临走时于他的额头落下一吻,那一吻是虔诚的也是愧疚的。
牧清的眼神有些恍惚,脸上的神情也十分痛苦,可他还是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阿重,若有下辈子,我便将一切赔给你。”呢喃的声音消散在风里,牧清的身影隐没在交错的树影中,那一夜许府烧起了熊熊大火,许家上下十五尽数被杀,然而几年后人们才得知,小公子许重活下来了,他被人发现昏迷在医谷的山门口,只是奇怪明明许家只死了十四个,却有十五具尸体。
多出来的在小公子房间里的焦尸,与小公子身量差不多,他身上挂着一块被烧黑的玉,上刻字,悦清。
牧清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醒来,入目的是许重冷漠的眼睛,许重的面容还带着些稚气,似乎比他们相遇时还要年轻些,可自己不是已经死在火海里了吗……
“阿重……”耳光扇在牧清的脸上,很疼,牧清怔愣的想着,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南柯一梦还是重活一世,那些记忆在眼前闪过,一桩桩一件件,犹如可在心上的伤痕,而那最深的伤口,是许重眉眼带笑的喊他小阿清。
“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清风刀?不过是爷买来的奴罢了。”牧清还没回过神却又被揪住了头发,“你知道么我后半辈子一直在想怎么报复你,我一心一意待你,可你呢?你一把火把我的一切都烧尽了,连你自己也一并烧干净了,你可真狠啊……真狠!”
“是我……负……你……”有力的手扼住脖颈,牧清的话头被打断,呼吸无法进行,他眼前发黑意识却很清醒,自己死了也好,至少不会重蹈覆辙,阿重……濒死时牧清瞪大了眼睛,他的眼里没有怨恨或畏惧,只是一种温柔眷恋,眷恋着那个掐着他脖子的人,上辈子对他最好的人。
然而下一刻,脖子上的手却松开了,空气迅速涌入胸腔,牧清咳的直干呕,他将头垂下,不想让许重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上一世他总是一袭青衣眉眼带笑,他想,哪怕许重恨他呢,至少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永远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然而许重不肯叫牧清如愿,他掐着牧清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压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
“你眼角的伤,谁弄的。”
这句话牧清很熟悉,上辈子他与许重肌肤之亲至高潮时许重温柔的询问他,“小阿清,眼角的伤,是谁弄的?”牧清无法回答,便借高潮时的神情恍惚掩盖过去,那是惑心蛊,是派他来盗取许家武学的主人种在他身上的,能操控心智叫他连自尽也做不到。
一贯的沉默,牧清垂着眼睛默然无语,他能感受到眼角的东西还活着,因为无时无刻的刺痛还在眼角鼓动,前世他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疼痛,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不能爱上许重。
见牧清不肯出声许重哼了一声,扯着牧清的头发猛的一甩,牧清的后脑撞在墙上,一阵眩晕。
门打开又关上,房间寂静无声,牧清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容,温柔又有些病态,手指抚摸着自己眼角的伤疤,指尖抠入,尖锐的指甲撕裂了脆弱的皮肤,一点点扯开伤口,那里面,是惑心蛊。牧清有点惊讶虫子感受到威胁,却没有控制他的神志,只是用尖锐的口器深入肌肉撕咬,剧烈的疼痛让他弓起了身体,可手指却还稳稳的挑开血肉,捏住紧紧咬住血肉的虫子往外扯,血从眼角流下,就像是他流下的血泪。
将虫子按死在地上,牧清有种别样的报复的快意,报复控制他多年的虫子,也是报复他自己。眼前模糊的厉害,牧清什么都看不清,他大概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那虫子最后的口器已经在肉里拔不出来了,那东西有毒,他会长在牧清的肉里,一点点分解,等到口器彻底消失,他就完全瞎了。
牧清有些茫然,他的眼睛瞎了,容貌毁了,许重会嫌弃他或者心疼他吗?还是会因为负心薄义的仇人终于得了报应而十分高兴?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门微微打开,照进来的光让牧清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虚影。
“啊!”女孩的尖叫有些刺耳,“来人啊来人啊!公子带回来的人自尽了!”
牧清苦笑,他如今的模样定然非常狼狈,不然也不至于吓坏推门的姑娘。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微开的门被踹开,牧清眼前光影恍惚,而后,他落入了一个散发着草木香的怀抱,前世无数个日夜他们相拥而眠,牧清张开双臂,拥抱着跨越前世今生,从最温暖记忆中飘来的香味。
“牧清,你别想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活着受罪,我要你生不如死!”许重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语气也极其压抑,就好像生怕泄露了什么不该有的情绪,他握着牧清的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就好像要将他的骨头也揉碎一样。
牧清却笑了,他闭上眼睛,声音沙哑却温柔,他说“好”。上辈子因惑心蛊害他那般伤害许重,如今惑心蛊已除,他可以爱许重了,他会将欠许重的爱,千倍百倍的还给他。
', ' ')('牧清脸上的伤口很深,血已经大概凝固了,却在脸上留下了厚厚的血痂,许重用湿热布巾擦拭的动作并不温柔,却让牧清极为眷恋,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却还是寻着那人的虚影歪头,对着他微微的笑着。
“我不会放过你,牧清……”许重嘴上咬牙切齿,手还是沾着上好的药膏点在牧清的眼角,那道如滴泪般的伤痕撕开,自眼角延长到颧骨,看着十分骇人,毁了那张温和清俊的脸。许重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涩,瞧瞧,他从牧清死后就被恨填满了心,可如今见这害自己家破人亡的混蛋,却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来人,将他带下去,收拾干净了送去青鸾阁。”许重意识到了自己对着仇人又起了不该有的心绪,便干脆将不知何时已经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一把甩开,下了吩咐便走。
“公子,随我们来吧。”
侍从的声音冰冷却守礼,好像……上辈子也是这样,许家的人除了一个许重,都冷冰冰的像个木偶。
“劳烦扶在下一把,在下……双眼有疾。”牧清温和守礼的声音依旧,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魔咒,引诱了许重,也害了自己。
牧清被带到了一个有些阴冷的地方,从步子来说,应当是底下,只是不过片刻地龙便烧暖了整个屋子,仆从引领者他进入浴池,温暖的水沁过皮肤,牧清有些莫名的期待,他很想许重,很想很想,想和他拥抱、亲吻、纵欲。
“请主人安。”仆从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牧清知道许重来了,便转身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可奈何这房间昏暗,他什么都看不看。
有些冰冷的手指捏着一颗药丸抵在了他的嘴唇上,牧清愣了愣,顺从的张嘴任由那药丸被手的主人夹着,直接顶入了喉咙,然后再湿润的唇舌间搅动。
“噬骨,牧清,这东西能叫你疼的生不如死。”许重的声音响在空洞的房间里,牧清却笑了起来。他不怕疼痛,真正生不如死的他已经经历过了:上辈子他被惑心操控用温柔缠绵骗许重喝了一种会让人做好梦的迷药,然后在他温暖的微笑的嘴唇上亲吻,然后……亲手将许重的一切付之一炬,他甚至记得自己将手掐在许重弟弟脖子上的触感,那个七八岁的孩子用稚嫩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们,许重哥哥那么喜欢你!”
将最爱自己的也是自己最爱的一切推入深渊,才是最生不如死的。
拉回牧清意识的是从体内发的疼痛,他几乎是瞬间便瘫软在了浴池中,温热的水不再是温柔的抚慰,而是穿过皮肤的利刺,
“我的小阿清,别怕,这药吃下去只会疼一个时辰,还能排出你静脉的污秽,你要习惯这种疼痛,毕竟……”许重将浑身赤裸的牡清拉了起来,抱在怀里抚摸着他沾着水洙的皮肤,满意的感受着他的颤抖和无助,“毕竟你以后每日都要吃一颗。”
牧清只是所在许重的怀里,乖乖的承受着这剜心刺骨的疼,这是我该受的,牧清昏沉的想着,我做了那么多错事,这是该受的。
阿重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带着他喜欢的冷香,只是……曾经的拥抱是充满了爱意的,而如今只是为了能更直观的享受折磨牧清的过程罢了。
在牧清被疼痛折磨的时候,许重的手已经探向丽怀中人的下身,那个紧闭的小口还从未被破开,在身体疼痛的刺激下不断颤抖收缩,没有一点预兆,他强行将两根手指刺了进去,更剧烈的疼痛也没能盖过这被侵入的酸痛,原本紧咬嘴唇的牧清发出了一声闷哼,他记得许重最爱的就是他隐忍又难耐的模样和闷哼。
“骚货。”许重被这实在无法从记忆中隐藏的声音勾的心痒,手指四处戳弄,全然不顾会不会弄伤怀里乖巧蜷缩的人,“被手指弄就这么爽?!”
牧清痛的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的闷哼,这无疑让许重更加粗暴了,他抽出已经沾上血丝的手指,撩开被水浸湿的衣摆,硬生生的往里痛,逼着那瑟缩的菊口,吞下了一个儿臂粗的龟头。
“唔!”真的很疼,但牧清已经分不清哪里疼了,只是用一双修长劲瘦的双腿加紧了许重的腰,抓着许重肩膀衣料的手指也骨节泛白。
“阿……重……”将脸埋在带有冷香的怀抱里,那个上辈子死前都眷恋着的怀抱,牧清觉得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只是体内的巨物开始深入,撑开从未被触碰过的肠壁,噬骨之毒和强行撑开体内的疼痛叠加在一起,他呜咽着瑟缩着,却被许重强行打开。
牧清眼已经失去焦距了,茫然的大睁着,哪怕所有疼痛都是拜那个人所赐,他也不想离开。
好疼,好难过,可他是阿重,怎样都好……只要还能看到他,还能……
朝夕与君见,未敢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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