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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触不可及(章节无肉肉在彩蛋)彩蛋开苞养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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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体的极限是什么牧清不知道,他只是记得,他太累了所以睡过去了,他睡了许久,久到……他好像在梦里跟过了一生,那个梦里没有许重,没有旧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鲜衣怒马饮酒而歌,是他从未有过的人生。

那个梦很好,却总是少了什么,少了一个……会温柔的喊他小阿清的人。

“他为何还不醒?!”

是……谁?阿重?那般担忧的声音是为了我吗?

“身体亏空,还有……我也没见过的陈毒,我看他是没救了。”

“毒?”

“像是南疆那边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蛊,只是奇怪那个蛊的本体不在他身体里但余毒还在,像是…”男人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确定,“像是本体被人不管不顾的挖出去,蛊虫在死亡边缘时将毒素全都注入了宿主身体。”

“怎么…会……”

“若只是蛊毒细细的养着倒也能多活几年不过啊……”男人啧啧了两声,“你小子不怜香惜玉,愣是把这小美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这般地步可不如死了。”

“小美人,你醒了啊。”

眼前是一片虚无,牧清发现,他好像连光也感觉不到了,冰凉的手划过眼角蔓延到脸颊的伤疤,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蛊虫,是从这拿出来的?谁做的?”

“……我。”牧清艰难的回应着,醒来之后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刀在胸腔里刮着肉,他的五脏六腑会一点点腐烂,他的血会流干。

“你?”男人的惊诧毫不掩饰,语气都带着赞叹的意味,“还以为你是个虚弱的小美人,没想到……这么狠……”

“那是……惑心……咳呜!”

“惑……心…?…”见到许重不解男人少见的露出了凝重的神情,“那东西我只在传说中听过,怎么会……”

“惑心蛊……可控人心智……”男人疑惑的看着牧清,看着那个消瘦苍白的人十分不解,“惑心能操控你的行动,你如何能自己取出。”

牧清笑了起来,他许久没有这般笑了,嘴角拉扯破了干涩的嘴唇,血丝在苍白的嘴角染出不规则的红晕,“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上天给我一个机会赎罪吧。”

男人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转身把许重拉了出去,牧清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却也大概能想到,只是无趣的躺在柔软的被褥上,他想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那红绸被也许用不上了。

牧清记得上辈子许家大公子成亲时,他比新娘子都高兴,许重问牧清为何,牧清就说,学会了日后咱们也成亲。

春暖洞房鸳被叠,柔情蜜意交相缠。

他坎坷颠沛,只想守一隅终老,却连这也只不过是求而不得的黄粱大梦罢了。

门开了,进来的只有许重,那个陌生男人不知去了何处。

“你……跟我讲讲前世的事吧。”

牧清却沉默了,他想,他也没什么好讲的,做了便是做了,哪怕事出有因也是他之过。

“常先生说,惑心能控人心智,那些事非你本意对不对?”许重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颤抖,他期盼着牧清点头,可牧清却至始至终都在沉默,良久后也只说了一句,“是……我……做的。”

“牧清!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对我!”肩膀被抓住剧烈的摇晃,牧清觉得脸上有些潮湿,许重哭了?他费力的抬手,摸索着许重的脸颊,却最终没有解释什么。

最终许重不再怒吼哭泣,他只是注视着床上消瘦苍白的人,名医说他肺腑具损,活不长了,他再一次感到了恐慌,就像是上辈子,一把大火把他的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如今在世为人,他庆幸父母兄弟尚在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而牧清就好像……是他在世上唯一的牵绊。

这一刻许重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牧清,这个上辈子总是爱笑,怕疼到划伤了手都要哭都人,好像从来都不怕疼,也不怕死。就像是他在许家被烧后调查出的一样,清风刀,一个江湖人都避之不及的存在,一个名字风雅却能屠别人满门的疯子。

许重不明白他在牧清心里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牧清会一把火烧死自己,被清风刀灭门的也不止许家。那时候许重甚至贱到不停的在脑子里幻想牧清点燃火焰的样子,火焰慢慢爬上衣角烧灼皮肤,多疼啊,他会哭吗,还是一脸木然的看着许家一点点被火焰吞没?

苍白消瘦的手攀上衣袖,许重的身子被扯低,他听见牧清说,“阿重,操我。”

只是这次许重没有如往常那样,只是淡淡的推开了那只手,他明白牧清什么意思,牧清上辈子也是如此,遇见不想回答的事就勾着他的脖子索吻,翻云覆雨一阵也就忘了原本想问的话了,“你这幅样子,也不怕死在床上。”

“我……一辈子……没肆意潇洒过,做个风流鬼……倒也不错。”牧清笑着,他胸口淤积的疼痛是提醒他,他还活着,也告诉他,他快要死了。

“牧清,我该拿你怎么办。”许重的声音有一丝不易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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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颤抖,他恨,他想报复,可他真的一点都不爱了吗,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许重突然想,也许他这么做是错的,他就该把牧清当做一个陌生人,也好过……床上的人勉力撑起身子,揽住许重的脖子,他措不及防下被拉倒在床上,砸的牧清一声闷哼。

“阿……重……”牧清的声音呢喃,言语却如钝刀割肉,“是我做的啊,是我杀了他们,是我放的火。”

牧清在笑,笑得裂开的嘴唇像是撕裂的伤疤,许重看了他许久,牧清就像是铁了心要跟他撇开关系一样,那么狠。

“许……大人,将我……送回去吧,我牧清、一个家仆,总……不该待在……主人家的房子里。”

牧清怀抱着炽烈的爱,卑微却忍不住靠近。倘若牧清还有未来,他一定会拥抱许重,告诉许重他的委屈不甘,而如今自知结局已定,也只好将喉头的血液混着爱意吞下,刻意的疏离。

“……”许重沉默了许久,淡淡的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对你留手。”

许重甩袖离开,他心里别扭极了,只嘲笑自己犯贱,明明经历了一遭背叛,却还傻乎乎的想着替他开脱。

而在屋里的牧清终于落下了上挑的嘴角,他的睫毛颤抖像是要哭了一般,苍白的手一点点用力攥紧了胸前的衣襟,“阿重……对不起……”

牧清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地牢,只是再没有见许重,日日前来的只是送药送饭的下人,牧清要吃的药又多了几种,好在他似乎身子见好了一些,竟能喝几口稀粥了。

今日来的下人将药送下后,多待了片刻,似乎在思付什么,半晌还是说道,“许大人下月初六将与秦小姐大婚,叫公子安稳些莫添乱。”

牧清端着药碗的手顿住,他眉眼低垂,没有哭闹,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可任谁见了都觉得他一点难过死了。

药碗跌落,碗中苦涩的药汤撒了一地,气血翻涌,牧清猛烈的咳嗽,呛出的血落在红绸被上掩去了色彩,只留下嘴角的红痕。

是了……本该是如此,牧清笑了起来,他嘴角越往上勾,心里便疼的越厉害,牧清啊牧清,你不就是这般期待的吗……

许重听了下人的汇报,沉默了许久,他以为牧清会难过会哭闹,可没想到他会那么平静,原来,他以为的情爱,只不过……许重自嘲的笑了一下,抬脚朝关着牧清的暗室走去,他……许久没见牧清了。

暗室的门再度被推开,许重的脚步蹲住了,他看见牧清仰头依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上挑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那血珠正顺着尖削的下巴往下滴。

“阿重……”费力的动了动,牧清低低的呼唤着许重的名字,他看不见可从脚步就能分辨出那个人进来的人是许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我下月要成亲了。”你……不难过?许重到底蹲住了话头,他怕牧清摇头。

“我的阿重,是天之骄子……理、理应夫妻和美子嗣绕膝……理应、享天人福……”牧清说话有些费力,声音却格外温柔,“往日是我负你一片痴心……如今,许家尚在,欠你情义无以偿还,唯有以命相抵……只愿……只愿许公子与秦小姐,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那你呢?许重想问牧清,我和秦小姐琴瑟和鸣白头偕老,那你牧清怎么办?就这么孤零零的,死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吗?

“牧清……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告诉,前世你所做之事非你所愿,我……”我可以退掉婚约,我可以带你走,给你治病,和你去任何地方。许重的声音在颤抖,这些时日,他的恨他的气愤已经随着和今生家人的相处消磨殆尽,他想,如今他的家人都在,他又何必这么这么自己和牧清呢。

“秦小姐是个好姑娘……阿重,别辜负她。”拳头攥紧又松开,牧清最终也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门开又合,门内是剧烈咳嗽的牧清,和门外是满眼失望的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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