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吓了一跳,简子星感觉仲辰的胳膊瞬间绷紧,下一秒立刻就要弹出去蹦到副驾驶上把司机制服。
“那个什么机器人大赛。”司机及时地解释说,“我儿子迷那个比赛,非拉着我看直播。咱省出线的那个小子是你吧?玩那个什么帝王蟹的?”
紧绷着的仲辰一秒松下去,扭头看简子星不自觉抽动的嘴角,乐出了声。
“就是他。”仲辰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花,也不顾简子星在底下踹他,说道:“他那个机器人叫小蟹,不叫帝王蟹。”
“名起得挺低调。”司机感慨,“但武器是液压,真够表里不一。”
仲辰乐得更大声了,被简子星几胳膊肘怼在身上差点吐血。
一直到下车,简子星耳朵根都是红的。
“你得习惯这个。”仲辰清清嗓子跟在他旁边,“那场比赛后我看网上就有超级多喜欢你的人了,以后打到国赛会越来越多的。”
简子星满脸写着烦,撇了撇嘴不说话。
“等你粉丝特别特别多了,我就帮你管理他们。”仲辰笑眯眯倒退着走,“我是蟹哥的头号粉头,手上还捏着小小蟹呢。”
简子星懒得说他,走到理发店门口一抬下巴,“就这家,进吧。”
理发店很旧很小,和记忆里一点没变,除了掉皮的两把皮椅被翻新之外,其余满满都是岁月的痕迹。
只是老板早就想不起来简子星了,见人进来关掉电视,“剃头?谁剃?”
“打耳洞。”仲辰站在小屋里到处张望一圈,“这儿就你一个师傅吗?”
老板闻言把从围裙左边口袋里拿出来的剪子又塞了回去,从右边拿了一柄玩具手枪一样的东西,“是,坐吧。”
“这地方正不正规啊。”仲辰看着他进里头拿东西,小声问简子星,“我怎么感觉凉凉。”
“看着随意了点,但老板技术没的说,放心。”简子星拍拍他腿,“你等会,我跟他说不用枪,让他用手持针帮你透一个,我之前就是打的那种。”
仲辰没吭声,看着简子星掀帘子进到后头去,只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
他靠近面前的镜子,捏了捏耳垂。
完美无瑕的一只耳朵,即将为了男朋友拥有第一个洞洞,戴上一样闪闪的耳钉。
啧,浪漫啊。
“你要手打啊?”师傅掀开帘子,手上抓了一包一次性工具,当着他的面拆开,“手打的贵二十块钱。”
“行。”仲辰点头,“打得和他对称一点,谢谢。”
“你俩耳朵形状不太一样,要想看着对称,实际位置不能太一样。”师傅拖着板凳过来,先戴一次性手套,然后拿酒精棉在仲辰耳朵上一通擦,捧起他脸仔细看了看。
“就打这。”他隔着手套在仲辰耳垂贴近耳骨的地方捏了捏,“比打耳垂疼点,能行吗?”
仲辰懒洋洋地哼一声,吹一声短促的口哨。
大叔动作很磨蹭,仲辰在镜子里看他光拆工具就拆了半天,于是低头看了眼手机。
过生日的小群里大家陆续醒来,刚才激情聊了一波昨天的火锅,现在开始聊作业了。
他刚刷过两条消息,忽然觉得耳朵上滋儿一下,瞬间像被人使劲一掐,但转瞬又只剩下一点凉意和若有若无的痛。
“好了。”师傅撒开手,“你戴的这个是我们店统一送的临时耳钉,925银,戴一个月再换你自己的耳钉。这三天别碰水,回去早晚轻轻涂碘伏药水,尽量别拉扯。”
耳垂上靠近耳骨的下面多了一个小圆点,银色的若隐若现,没有简子星耳朵上那么闪,但轻轻侧脸还是能看到金属光泽。
仲辰忍不住翘起嘴角,“有点帅呢。”
“你俩长得都还凑合。”师傅把手套摘了,一次性用具往垃圾桶里一塞,“扫这个码付钱。”
仲辰皱眉盯了垃圾桶两秒钟,“你这一次性工具包里是不是就用了一根针?”
“嗯,你一进来就是那种事儿多的少爷。”师傅头也不抬地说,“不给你开个最豪华的一次性工具包你能放心坐下?哦对,不是一百二,是一百三,这个工具包贵十块,多亏你提醒我。”
仲辰:“……”
交完钱又站起来仔细盯了盯镜子,满意地连着吹了好几声口哨。
而后才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简子星呢?”他转过身左右看了两圈,“刚跟我一起进来那人呢?”
“接电话出去了啊。”店老板往门外随意扬了扬下巴,“你没听见么,估计还是打耳洞紧张了。”
仲辰出去,简子星果然在旁边接电话。头上扣着帽衫的帽子,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无意识地捏着帽子边。
“嗯,行,知道了。”
“知道了,回去拿。”
“嗯,在外面。”
“没学习,有点事。”
“不用管了,我先挂了。”
他说完这话过一会才把电话放下,对着水泥地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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