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希望能够採访当时休克的女生。」流利的英文略过耳侧。
被学长姐们挡住,我偏过头不去看他们满脸伤色,还需要多依靠自欺欺人,才能忍住不让泪水夺眶。视界开始模糊晃动。
chris用力搂住已经失去所有支撑自己力气的我,沾湿他胸口位置的衣服是会烫伤人的温度,他的心痛不比我少多少。
相同频率。
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的兄弟,亲如手足的朋友,在他面前倏然离世,像心的一角血淋淋抽离,没能好好喊疼便消失无踪。
自病床上醒来,不吭声许久。手指紧抓住床单,柔软的棉被不足以阻挡指甲感受到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必须找到另一种更痛的寄託。
「小jasmine你乖,别哭好不好,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提起他不会回来的事实。
我要怎么放过自己。
我不能恨任何人,不能。
那个男生,那个很冷淡其实很善良细腻的男生,那个我这一辈子无法更爱的男生,那个一直以来支持我所有决定的男生。
要我怎么接受他救了学长牺牲自己的事实。
我想恨却不能,我不能指责允修司的正义。
从今往后,困在失去你的悲伤泥淖。
儘管修完心理系的学分,我无法成为一名心理医师;儘管不再偷懒不写歌序,我再也不能执起鼓槌;儘管依然可以努力笑得完美灿烂,下一秒总是会默默垂下嘴角的弧度。
允修司,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世界上只剩下两种人,像他的和不像他的。」
所以,我没办法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