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演戏,骂重点不怕他真的会掐死自己。
听黄玩玩这么骂,秦天的双眼圆瞪了半天,才卯足劲憋出一句:“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你就等着吃牢饭吧!”,原来演戏这么难!
“那好啊,正好可以不劳而获。”黄玩玩笑得有些欠。
“你的同伙也一个都跑不了!”秦天的目光越过黄玩玩,落到她身后的那扇微微开启的门。
正说着,徐队长带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洪宇等人。
“黄小姐,既然受害者亲口指控你为凶手,那么我不就不依法对你进行正式的批捕,希望你配合!”说着,亮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喝,黄玩玩再次后退一步,心里琢磨着该不是假戏真做吧?那她不就得兔子戴帽,冤大发了!
再次偷眼看向秦朗,他却依旧保持着那张臭脸不动色。
于是,辩不清事态的她拒绝配合,摇着头,连连后退。
当冰冷的手铐铐上她的纤腕时,她看到秦朗走向自己,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说:“放心,我会保你平安出来的,最多委屈你三天!相信我!”
看着他那清亮的眼睛,黄玩玩像是着了魔般的点了点头。
不就三天嘛!谁怕啊!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被徐队长带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洪宇眉毛轻皱,脸色微霜,总觉得不太踏实。
这一次在审讯室里,黄玩玩受到了之前不同的待遇,那些人民警察不再对她恶声相向,也不再对她横眉竖眼,反而变得和蔼可亲,体恤热情。甚至还精心的替她准备了炸猪扒,卤肘子,串串虾。
由于黄玩玩的一再肯定,徐队长决定再传唤一次阎清桓过来问话。
暗室中,李子波静静的看着阎清桓,口气平淡:“爸,公安让你再过去一趟,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昏暗中,一道清瘦的身影从软榻上跃起,“我会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公安,揭开你的真面目。让大家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纵着。”
一声愉快的笑声从李子波的口中溢出,“爸,你真可爱。我知道你不会真这么说!”
“我会的!”
“你不会的,除非你想让这个小宝宝跟翔弟一样的命运:人生不过周!”他说得很平淡,很温润。
却也很阴森。
“小翔?”阎清桓全身一颤,一股冰冷的血液从脑后窜流,击遍全身,声音有着控制不住的颤抖,“难道当年小翔的意外夭折与你有关?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李子波轻笑,笑声在昏暗而空阔的室内回荡,久久不散。
“我有说过翔弟的夭折与我有关吗?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让秦家宝宝也步上了翔弟一样悲惨的命运。那样,你的罪过就大了!”
茶色平光镜在昏暗中闪着熠熠的光泽,泛出一种鬼魅阴森感。
阎清桓静止于昏暗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嘴里轻轻念喃着:“玩玩……小翔……”
“总经理,有两位警察同志找您。”门外,助理的声音响起。
“爸,记住,什么话你可以说,什么话不该说!”李子波轻拍下阎清桓的肩膀,率先走出去。
阎清桓静站几秒钟后,艰难的迈出腿,跟在李子波身后。
暗室外的会议室中,两名年轻的警察彬彬有礼的对着李子波点头,说明来竟后,李子波抬眼看向阎清桓,似在证询对方的意见。
阎清桓沉默半晌后点头表示同意,于是,跟着两名年轻警察前往。
偌大的审讯室里模拟成了临时法院,早已双方面对面对质着。
“你确定你那天下午所见的人是她吗?”徐队长抱着两分希望问向阎清桓。
阎清桓看着黄玩玩,眼底痛苦,不自主的点了下头,随后又无力的摇头。
“见还是没见过?”徐队长很有耐心的问。
“没……”阎清桓的声音极轻,似在喃喃自语。
“嗯,那你能为自己的言词签字做为法庭上的供词吗?”徐队长递过一个本子。
阎清桓颤巍巍的伸手接过,提起笔,看着黄玩玩,缓缓的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着最后的挣扎。
谁知当他睁开眼后竟脸色大变,“哐~”签字笔与本子齐齐落到地面,一片狼藉。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黄玩玩身后,脸色死灰白,嘴唇不停的哆嗦着,喉咙上下滚动着,布满沧桑的锐眼在闪过一丝惊喜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眼眶周边一片泛红。
看着他,秦朗不由的想到无语凝噎这个成语,此时似乎也只有这个成语能贴切的形容阎清桓的反应。
顺着阎清桓的目光,众人回首。
见黄妈妈不动声色的静在黄玩玩背后,一脸寒霜。
“芊芊是你吗?”终于,阎清桓开口了。
声音里透着三分惊喜,三分惊讶,四分愧疚。
黄妈妈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是你,一定是你,想不到你还是那么的美丽……这些年过得好吗?”看着眼前这位年近三十却依旧风采依旧的佳人,阎清桓发现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驻在他心,不曾离开。
若不是当年迫于父母的阻隔,若不是当年利益熏眼,他是不是就能一直拥有她,是不是就不必如此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