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说不清的情绪让她觉得自己更有必要一起去。
于是,她坚持着。
“你!”秦朗抿着唇看着她,瞳眸里有些气恼,更多的是无奈。
叹了一口气,轻摇下头,“好吧,要跟就跟吧。不过我可得先提醒你一句,到时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做主张。”
黄玩玩难得乖顺的点了点头,掀被起身换衣。
站在试衣柜前,借着柜前的立体玻璃,她看到秦朗走到床头,弯腰探身,将手往里捞。随后,他的手心里多了一个黑色的物体,物体虽然被他的大掌给包住大部分,但是从那显露在外的形状,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把精致高性能的手枪!
见秦朗面不改色的将手枪往怀中揣,同时还刻意的往她这边方向瞟了一眼,见状,黄玩玩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佯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换上一套偏向于运动型的衣服,她主动的挽上他的胳膊。
她的内心明白,走出这扇门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不知结果的挑战。
她默默的祈祷着,大家都能平安的归来。
楼梯走道中,迎面遇见焦晋,他正伫立在二楼走道的拐角处,手里还捏着一根冒着轻烟的香烟。
见黄玩玩与秦朗并肩走下,他微微的眯了眯眼,挤出一抺笑,“小玩子,这么早,去哪呢?”
秦朗抢先一步回答他的问题,“这里是我家,我去哪不必向谁汇报吧?再说,你这么早在这干嘛呢?”
语气中有着浓浓的火药味,呛得连黄玩玩都有些受不了。
而焦晋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般,依旧保持着微笑,“我这里看了一晚的星空。”
有病!秦朗在心里送了他两个字,扯了扯嘴角,讪讪的问:“那么请问你夜观星相一宿都看出了些什么?紫气东来还是灾星降世?”
口气中满满的揶揄。
焦晋没有正面回答秦朗的问题,而是将视线落到黄玩玩的脸上,盯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说:“我看了一晚的上海夜空,始终觉得它不如家乡的夜空来得迷人。你觉得呢?”
黄玩玩自然是知道焦晋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暗翻了个白眼,“我从来就没有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观念,同样,站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也从来不觉得哪里的夜空会比较美,哪里的夜空比较丑,都一样!心在哪里,哪里就美!”
最后八个字是她刻意说给焦晋听的。
没错,她现在的心落在上海,那么在她的眼中,上海的夜空是最美的。
不想再他多说,秦朗绅士的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往旁边靠点儿,“别挡着道了,谢谢了!”
焦晋不情不愿的侧过身,微眯着眼看着秦朗与黄玩玩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黄玩玩秀发上那淡淡的茉莉香顺着窗户上的微风飘进他的鼻翼中,沁入他的心田,让他不禁有些意乱,伸手想握住那搂青丝,却见她偎着秦朗渐行渐远。
焦晋深吸了一口气后,将一直背于身后的左手握得更紧,恨不得将手心中的那个小瓶给就地捏碎。
那是几个小时前刚从香港快递而来的小塑料瓶,里面装着浅蓝色的汁液。微蓝的色调在微黄的晨晖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透出一股清冷而神秘之感。
关于这瓶汁液的使用,jim特别强调过一定要按量服用或注射,如若过量则有损伤大脑神经造成永久性失忆的可能。
看着秦朗那离去的颀长挺拔的背影,焦晋的虎目微微的收敛,下眼帘极轻的跳动着,双眼流露出一股不为人知的盘算。
这一刻,他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当秦朗赶回秦家时,几乎所有相关人员都聚集到了一块。
秦老爷子铁青着脸环视着大伙,“说吧,这事该怎么办?”
“今晚我按照赴约,我会尽一切的力量把宝宝救回来的。”秦天咬着牙说。
“就你一个人去?”
“对!”
“不行!”秦老父子当即反对。
“我也去吧,这一切因我而起。是时候做个了断了。”阎清桓慢慢的从沙发中站起来,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他是下了极大的勇气。
眼角瞟向门边的黄玩玩,嘴角泛着略为苦涩的笑。
“哥,你还是别去了,留在家里好好的照看嫂子,我保证一定会把小侄儿平安的带回来。”忤在门口的秦朗出声打断厅内的争吵。
“朗哥,我也去,多一个打手多一份力嘛!”决心当跟屁虫的黄玩玩在秦朗话音刚落之际便开口接话。
“不要,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拒绝冒这个险!”秦朗想都不想开口拒绝了黄玩玩的要求。
nndx,黄玩玩在心里破口大骂着。
商量来商量去的结果是除了老弱病残,但凡健全的青壮年全体出发。其中不乏雌性。
三辆豪车前后紧跟着浩浩荡荡的行驶上凌晨的上海街道,一路畅行无阻的直抵目的地:海皇大厦。
那是一幢建于九十年代,外观有些陈旧的二十一楼大厦。周边有个较为热闹的商业圈及小区住宅楼。
在大厦的一个折角的底层空地上隐约聚集了不少人,人群似乎都很有默契的做出同一种动作,昂头朝天看!
而那个位置,小车不能驶进只能步行。
坐在打头车里的黄玩玩第一个下车,下了车后一股流窜于几栋大楼间的冷风吹得她不由的一哆嗦,伸手拉了拉外套,将自己裹得更紧一些,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此时刚过六点,这个时间点在寒冬时节里显得有些早,真正的上班族们还没有走出家门,整个城市的高峰期还没到,放眼整条街除了那一堆聚集的人群外,显得有些冷清。
出于好奇,她快步的走向那个折角靠近人群,在人群中她学着大伙的模样昂起头朝众目所归的位置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在风中晃荡着,“那是什么啊?”
“你没看到?那个购物篮里装得好像是个小baby啊!”一名热心的大叔边看边回答着她的问题,闻言,她整个人便傻不拉叽的僵在那了。
远远的看到她这副反应,秦朗的剑眉一拢,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动作粗鲁的将后排的郑涛及罗臻二人赶下车。
三人快步往黄玩玩所处的方向赶去,跟在后面的两辆车也随之停下,车上的人纷纷下车,紧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