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没想到秦清栀废话不说,竟当真开口要喊,凌寄阳顾不上那么多,几乎是下意识的跳窗离开,瞬间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
秦清栀起身去关好窗,口中暗自冷哼,“怂包。”
“贵人方才歇下了。”
不一会儿,吉祥的声音隐约自门外传来,随后是一道低沉男音响起,“都下去吧!”
听出似乎是凌寒溟的声音,秦清栀下意识看向窗外,入目是一片暗色,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秦清栀脑海中风驰电掣,还未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陡然听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下意识的循声看过去,正赶上凌寒溟在榻前站定,四目相对间,两人均是一愣。
默了好半晌,凌寒溟才当先回过神来,居高临下的开口询问:“听闻今日秦贵人好生威风?”
“多谢陛下夸赞。”
说是道谢,但除了言语间那个谢字,秦清栀面上一丝多余表情都没有,分毫没有感谢的样子。
凌寒溟何等聪明,听着秦清栀话里话外都是疏离,脸色当即一片墨色。
眼色寒冽的打量榻上女子,凌寒溟本想趁此机会给她个下马威,却在不经意间触及那副苍白面容,心下奇异的生出些许不忍来。
虽然她的两颊染了浅淡的嫣红,却是依旧打眼一看,便能看出病态来。
美人多娇,即便是在病中,也另有一番撩人的气韵在,让人看一眼便不愿再挪开目光,正如此刻的凌寒溟。
但被直愣愣盯着的秦清栀,心情可就不那么好了。
方才凌寄阳来过,她本就颇感烦躁,这会儿见凌寒溟默不作声,只眸色晦暗不明的盯着她看,心下烦躁越发甚了几分。
许久,见他依然没有收敛的意思,秦清栀忍不住冷声提醒:“陛下您披星戴月的来,不会就为了杵在这瞧我的吧!”
“刚才可有何人来过?”
凌寒溟答非所问,秦清栀心下微惊,暗自权衡他是有意试探,还是真的知晓凌寄阳来过。
似乎是见她没有答话的意思,凌寒溟再度冷嗤:“怎么?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
这话说的极不中听,秦清栀心中怒火再按捺不住,当即冷声开腔反驳:“陛下若是瞧我不顺眼,大可直说便是,犯不着如此拐弯抹角。”
她在赌!
赌凌寒溟即便知晓有人来过,也不知那个人是凌寄阳,只要能化被动为主动,她就有把握反败为胜。
偏这时秦清栀故作镇定,但微暗的眸间还是稍露了些波澜。
凌寒溟看在眼里,勾着唇刚要开腔,谁曾想被秦清栀占了先。
“看来陛下还是信不过臣妾,早知有人来过,偏还要多此一问。”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回轮到凌寒溟面露惊异了。
一瞬间战况调转,秦清栀已然占据上风,可她尤不知足,眉眼弯弯的翘着嘴角,越发不依不饶的趁胜追击:“陛下真的不知来人是谁?”
到底还是小看了凌寒溟,他只是稍怔片刻便很快反应过来,下一瞬从善如流的接话:“那要看爱妃你想不想说了。”
“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