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逸八岁了,还是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跟妈咪爹地躺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幸福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感觉脚上轻飘飘的。
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顾谨年垂眸,“想听什么?”他倒是格外的好脾气。
又点让顾澄逸接受不了。
“都可以。”
男人没有什么童话故事可以讲,但胡编乱造的功力,让苏夏甘拜下风,看看他,现在就在讲什么,西欧的传奇人物的故事。
那名字她听都没听过。
都不知道真假,不过还算有点用,毕竟那两个宝贝陷入了睡眠中。
声音戛然而止,空落落的房间能彼此听到各自的心跳声。
“苏夏?”
他开口喊了一句,似乎知道她没睡着。
好半晌,苏夏才开口,女孩子的手还拉着她胸前的衣服,那姿势,她不敢动,深怕吵醒了他们。
“嗯?”
“我很想你,早点回家。”
依旧是这么一句,可就是如此冲撞着她的灵魂。
她莫名的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皱了皱眉头,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太阳穴,这里很痛,像是什么人被封存在了记忆中,出不来,而别人又进不去。
她说,“顾谨年,那个她,真的是我吗?”
“是你,苏夏,一直都是你。”
是她。
她盯着那暗下来的房间,好像将那些所有遇到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依旧觉得诧异。
那么如此,那个孩子真的是她的?
那头安静下来,因为中间隔着两个人,所以顾瑾年并没有看到女人的表情,公寓很大,就连卧室也很大,每每晚上,他躺在那里的时候,总会想,如果苏夏在,这里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冷清。
可现在看来,确实。
“早点睡觉,晚安!”
苏夏忘记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迷迷糊糊似乎有人拿着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摩着。
很舒服。
晚上,她做了很甜美的梦,梦中是一个跟包子一样大的男孩子正在放风筝,而一只小土狗追着他的风筝,在朝着太阳奔跑。
“妈咪,你看我放得高不高!我都要快要接近太阳了。”
“妈咪,爹地。”
“……妈咪。”
甜腻的梦,如需幻影。
…………
医院,女人醒过来的时候,一束阳光已经率先进入眼帘,身边有女孩子在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但男人的声音却异常的冷漠。
她从床上爬起来,才看到原珊买了早餐,丈夫已经开始吃了,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丈夫对原珊的态度勉勉强强,要不是原珊有出息,她觉得自己的丈夫肯定不会多看她一眼。
“妈,你洗漱完赶紧来吃饭。”
“好。”她看着原珊,心里愧疚的不行,因为自己的过错,而现在需要这个孩子去承担。
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