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天回京?倒是赶着回来送死。”面具下缓缓扯出一抹笑意。
“呀呀……呀”
“你说什么?”颜幽幽猛然转头,面具背后的眼睛折射出了一道异样的光芒“有个陌生男人偷偷见了颜白氏?”
“呀呀……”小黑低了低头,高昂的情绪突然失落了下来。
“没听到他们的谈话?没关系,继续盯着,不过……”颜幽幽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看了看四周,幽深如古井的墨眸里,危险至极。
颜幽幽与云归分开的时候,肩膀上已经没有小黑,街上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此事已是丑时二刻,正是人极度困顿的时候。
一抹身影悄然无息的出现在颜府的后院。
她一身黑衣融进了漆黑的夜色中,唯有那脸上的金色面具散发着淡淡的寒芒,这人除了颜幽幽还能有谁。
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某处院落,咯吱,腐朽的木门摇摇欲坠,齐腰的杂草里无数的蛇虫鼠蚁听到动静四下乱窜,漆黑的残垣断壁中,风一刮过,扬起漫天灰尘。
颜幽幽一片云淡风轻的眼底,渐渐涌出一股悲凉。
没错,这处院落就是曾经原主与她母亲苟延残喘了十几年的地方,也是孙魅儿被关押的地方。
在这处院子的正中央,原主曾被颜白氏一脚踹在了心窝处,那一声声刑克之命的扫把星,那一声声的贱人,野种伴随了她的整个童年。
没人知道,堂堂颜府嫡出大小姐会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树上,面前是镇坛木,周围是黄符纸,还有那手持天蓬尺的假道士,一尺一尺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鲜血淋漓又怎样?皮开肉绽又算得了什么?即便是炎炎盛夏,即便是烈日灼灼,都抵不过那一波波刺骨的冰寒和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与嘲讽。
那一次原主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死掉了,她以为她会死去,在模糊的血雾中她看到母亲拖着瘦弱嶙峋的身体,行动滞缓的缓缓跪在父亲和颜白氏脚下,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庚帖。
那一年原主十二岁,那一年也是原主与她大哥的最后一面,那一年她才知道,为什么父亲恨毒了她却没有要了她的命?不是因为那可笑的父女亲情,也不是因为那该死的血缘,仅仅是因为那一纸庚帖。
“无人能处置你的生死,因为你与相府大公子指腹为婚。”
这是原主母亲在原主活过来之后亲口告诉她的,原来原主母亲曾经救过相府夫人一命,相府夫人为了报答原主母亲的救命之恩,便指腹为婚订下了这门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