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颜幽幽把目光看向四王和云语瑢，其实，殿内所有人都在故意忽视一个事实，那就是周兰漪醒来后何去何从。
虽然四王是中了幻术，虽然四王并没有与周兰漪发生实际性关系。
但是，四王赤-裸着上半身压在周兰漪身上，周兰漪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片，原则上来说，已经和四王有了肌肤之亲。
在这样一个将女子清白视作性命的时代，最可悲的不是她清白是否还在，也不是她做了什么，是否是被人逼迫还是被人陷害。
人们最终所指责的矛头，全都会集中在女人身上，因为，女人是附属品，是弱者，甚至有的女人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选择轻生。
就一如当初，颜幽幽未婚怀孕，在没有遇到老头儿之前，所遭受的白眼和嘲笑，车载斗量，还好她的灵魂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要不然，吐沫星子也得把她淹死。
“臣周修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梅妃娘娘，参见太子，逸王殿下，四王殿下。”
周修跪在地上，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股子急促。
从知道他的女儿在宫里失踪，出事后，他就惶惶不安。
“周爱卿，平身吧。”
景明帝抬了抬手。
“谢皇上。”
周修起身，看了看四王。
一旁，四王想要再去拉云语瑢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他们一直都在故意忽略周兰漪的存在，但不能否认，自周修进殿后，殿内的气氛突然就变了一个维度。
四王无奈，知道她心里生着气。
虽然，他也是无辜的。
“臣，听说小女在宫里出了事。”
周修话没往下说，作为文官，骨子里让他们忠于君主，但有些事，又让他们清高的性子不与俗俯仰。
景明帝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示意了一眼梅妃，这种事，作为皇帝，也无需他说出口。
梅妃领会，看向周修道：
“周爱卿。”
“梅妃娘娘。”
周修躬身，恪守本分，不敢抬头。
梅妃叹了口气，便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和周修说了一遍。
周修听完，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幻术，四王是被幻术控制，对他女儿做了那种事，虽然他女儿的清白是保住了，但声誉——
周修神色莫名，他在想，会不会是皇家不想负责任，随意编纂的。
他从未听说过幻术这种玄而奇幻甚至能控制人心的东西。
“周爱卿，如若周爱卿不信，大可待周大小姐醒来，亲自去问问经过。”
“是。”
周修应道。
他自然是要问的。
这正说着，徐嬷嬷从里间走了出来。
“启禀皇上，皇太后，周大小姐醒了。”
殿下，周修忽的抬起头，脸上终于有了些颜色。
“人，现在如何？”
梅妃迫切的问了一句，她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时不时的瞧着云语瑢一会儿，看着自己儿子对云语瑢的重视，只怕今日这事儿不好办。
“喝了些水，精神尚可。”
“那就好。”
皇太后欣慰的点点头。
“你问问，周大小姐可愿意出来，说清楚事情的原委。”
“是，奴婢现在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