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2节</h1>
原以为,闫郁晨早就对她没有了兴趣,可谁能想到,只不过是一时的,现在的闫郁晨很聪明,懂得将自己的欲望掩藏起来,不让墨染忧发现,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立马出动。
闫郁晨朝墨懒懒走了过去。
脚步声很轻,甚至如果不是呼吸声越来越近,根本就听不到。
“懒懒,”闫郁晨坐在了她的面前,桃花眼有些忧郁,让人猜不透其中的意思,“陪我说会儿话好么?”
墨懒懒不解,并不想回话。
如今的闫郁晨似乎并不想墨懒懒是什么反应,他自顾自的说话,自顾自的自嘲,“昨天我回家了,原以为我这么久不回家,他们是会想我的,可谁知道,一回家看到的却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差一点我就以为,我走错了家门。”
闫郁晨的声音很低,低到有一种自语的错觉,带着一丝难过的情绪,说不出的难受。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孤独,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好不容易想要靠近一个人,却被当做毒蛇一般,刚开始,他的确是怀着别的心思靠近的墨懒懒,可越靠近,越发现墨懒懒的好,她虽然懒惰,却很可爱,渐渐的,他也觉得自己着了魔了,堕入六道轮回。
昨天闫郁晨真的很难受,他的离开只不过是让他们过得更自在罢了,是否他的存在,原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为什么把他生下来了,却又不好好对他,闫郁晨想,他宁愿活在一个有亲情没有钱的家庭,也不愿意这么的寂寞孤独。
如今的他,只想找个人来安慰安慰自己,不,连安慰都不用,他只想要有个人可以倾听他的心事,并不需要说话,静静的听他说话就可以了。
很显然,他能想到的,只有墨懒懒。
所以,即使墨懒懒没有任何的反应,闫郁晨依旧说着话,“从小到大,我哥哥都比我优秀,以前我是骄傲的,因为我有一个很优秀的哥哥,我就像个小崇拜者一样,他拿第一名,我在台下拼命的鼓掌,他得到了老师的表扬,比我自己拿到一百分都还要开心,可渐渐的,我长大了,他也长大了,身边的人也开始将我们两个对比起来。
呵,从小到大,我听的最多的就是,你哥哥这么优秀,你为什么会这样,你哥哥这么优雅,为什么你脾气这么差,甚至我爸在发怒的时候,还说他当初就应该掐死我,只留下我哥哥一个,呵,谁有过这样的父亲,恨不得自己去死的?”
纵使墨懒懒不想听,可这话多多少少也进了她的耳,心微微一动,对闫郁晨多了一丝变化。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墨懒懒幸运的在于,她的父母不曾这样对待过她,即使外边在大的冷言冷语,也伤不到她一分一毫。
想着,她动了动身子,将眼眸对上他,随之滑落到闫郁晨的手上,丑陋的疤痕将原本漂亮的手毁的一塌糊涂,如玉的肌肤,被那烫伤处,显得如同残次品一般,人的本能,是无法去假装的,在那样的情况下,闫郁晨能够先行墨染忧一步,足以证明,他是不希望墨懒懒受伤的,无论如何,这一点是墨懒懒欠了他。
闫郁晨没有发现墨懒懒的动作,他仍旧是自顾自的说着话,俨然已经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我知道我很让你讨厌,我脾气怪,对你的目的也不纯,但是从今天开始我改好么?我只是想要跟你做朋友,我没有朋友,我想要一个朋友…”
怀柔政策?
墨懒懒突然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
她十分实诚的摇了摇头,“不好。”
倒不是讨厌闫郁晨,只是她知道墨染忧一定会生气的,她怕麻烦,所以首先拒绝。
听到墨懒懒拒绝,闫郁晨那温情的脸色一变,随即抱胸戏谑的看着她,“你倒是冷心寡情的很啊。”
冷心寡情?
墨懒懒表示她对闫郁晨没有情,何来寡情一说?
他有想要朋友的权利,那么自然,她也有拒绝别人的权利,她可不是圣母,别人在她面前难过两下,她就什么原则都没了,的确,她是感谢闫郁晨救她毁容之恩,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想跟她交朋友。
朋友,她有一大堆,个个青梅竹马。
再多她不需要,也没有必要,特别是闫郁晨这样心思不纯的,看到墨懒懒一副淡漠的模样,闫郁晨突然就被激怒了,他冷笑了一声,“你这样欲擒故纵的女生我见多了,墨懒懒,别挑战我的底线。”
神经病吧,墨懒懒翻了个白眼,有点对闫郁晨的自恋程度,表示无语。
闫郁晨靠近她,低声说话,“墨懒懒,还记得初三你给我的那封情书么,我可一直保存到现在啊。”
情书?
墨懒懒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他爱保存多久就保存多久,跟她明明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么。
懒得理会闫郁晨,墨懒懒又趴了回去。
可头顶上方的声音似乎并不想要放过她,阴森森的在她耳边响起,“墨懒懒,如果墨染忧知道,你写了封情书给我,你说他会有多难过呢。”
我擦!墨懒懒这下听懂了,闫郁晨完全就是个妄想症严重的疯子!
当下,墨懒懒抬头看他,脸色冷然,“你有病?”
“我早就病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的找着能治我得药,墨懒懒,你就是我得药,如果得不到,我宁愿毁掉。”闫郁晨的语调柔情蜜意,话语却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上一次,墨懒懒已经体会到了,自己和墨染忧冷战有多难过,现在她可是一点都不想体会了,就算知道闫郁晨说的明明不是什么大事情,一查就能知道不是她,可是墨懒懒却一点都不想冒险,墨懒懒想,她从没有这么一刻讨厌过一个人。
而闫郁晨很荣幸的做到了,令她无比的厌恶。
她的眼眸冷了一分,“滚。”
闻言,闫郁晨的脸色难看了一分,想来,他所谓的自尊心开始作祟,令他觉得现在很难堪。
“墨懒懒,如果不是我喜欢你,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对我?事不过三,我得容忍是有限度的。”
“快滚。”
“墨懒懒!”
“速度滚。”
无论闫郁晨说些什么,墨懒懒都是让他滚,最后他实在呆不下去,唯有臭着一张脸离开。
闫郁晨想,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让墨染忧和墨懒懒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