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他醒过来后可能会暴露你的能力。”亚瑟担忧地看了一眼凯尔,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暴露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那就需要我亲爱的小白帮忙了。”凯尔从魔宠空间里召唤出小白抱在怀中,朝着亚瑟挑了挑眉毛,“你以为我真的会做亏本的生意?”
小白睁着惺忪的双眼,挥舞了下自己的小爪子,喂,主人,狼也是有狼权的!
“小白,虽然抱歉扰了你的好梦,不过你主人我和你一样也没能好眠。”抱起了小白把它放在床上,凯尔吩咐道:“给他的意识做出暗示,让他以为他只是受了轻微的伤,失血过多产生的昏迷,经过包扎后便会没事,我让亚瑟明天给你加餐。”
加餐?某狼双眼一亮,屁颠屁颠地跑到希瑞尔的头顶上开始工作。
过了一会儿,凯尔房间中的门再次被打开,这一次进入的不是蓝斯,而是他的父王——肯特大帝。
“凯尔,我的儿子,你没有受什么伤害吧。”肯特大帝虽然这样询问,但只是稍稍打量了一番凯尔,看到他没有丝毫的损伤,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除了没能睡个好觉,我想我的身体非常健康,父王。”凯尔朝肯特大帝的身后看了看,没有跟着任何人,好奇地问了一句,“父王,蓝斯他……”
肯特大帝伸手止住了他的话,暗金色的眸子里溶着一层凯尔看不懂的东西,“蓝斯的事告一段落,那个杀手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而蓝斯公爵则会在回归领地的时候遭到不幸。”
如此轻巧的话语背后不知又要有多少有牺牲,犹豫了一下,凯尔还是开口道:“父王。”
“凯尔,不要为一个罪犯求情,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深夜闯入王宫意图不轨的杀手。”肯特大帝打断了凯尔的话,语调中夹杂着一丝不耐,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证蓝斯的死亡一般。
凯尔撇了撇嘴,他的父王从哪里看出他想要求情了,有些事他有更好更简单的解决办法,而不是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那么他呢?”凯尔微微侧头,指了指床上的希瑞尔,这个人总不能一直呆在他这里吧,这可是他的房间,凯尔在心中又给蓝斯记了一笔。
“他很好地履行了侍卫长的职责,我会给予他封赏,先让他在你这里休息一天吧,我会再让人安排一个房间给你。”肯特大帝似乎早已知道希瑞尔的存在,对他的态度十分的宽容和忍耐,显然这份忍耐来源于他刚刚同他见过面的蓝斯。
已经很晚了,肯特大帝不过交待了凯尔几句便回去了,凯尔也在另一间房间里迅速地进入了梦乡。他要开始养精蓄锐了,最近,将有一堆麻烦事等着他解决。
黑色的巨剑,黑色的人影,是什么让我陷入沉睡?鲜血、伤口……加餐?那是什么?希瑞尔慢慢睁开了眼睛,胸口传来微微撕扯的疼痛让他回忆起自己似乎被蓝斯刺伤了,对,蓝斯!希瑞尔瞬间清醒,双眼飞速地搜寻着自己的周围。
“我以为你会明天才醒过来,那样可真是会错过一场好戏了。”坐在椅子上的凯尔一边享受着亚瑟的按摩,一边微微撇了撇嘴,自己的床被别人占用可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看着希瑞尔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被忽略的凯尔心中极为不悦,出声问道:“怎么?你在找谁?这里除了我、亚瑟还有你再也没有其他人。”凯尔随手抱起了趴在床上的小白,给希瑞尔示意了一下,“哦,当然,还有小白。”
“蓝斯呢?他在哪里?”希瑞尔显然没有了耐性,昨天他被蓝斯刺中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蓝斯现在是逃脱了还是被抓住了?
凯尔收起了脸上的,“明日上午十点钟,他将被执行绞刑,而现在,他在监牢。”
“绞刑?!”希瑞尔喊出了声,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凯尔轻嗤了一声,黑色的眼睛从希瑞尔的身上移开望向窗外,“给予他的仅是绞刑而不是最残忍的刑罚,已经是我父王最大的宽恕。帝都之中的许多人可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呢。”
“帝国已经对他进行了审判?”希瑞尔压下心中的焦急,如果要进行审判,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结果?
“审判?”凯尔摇了摇头,“不,他已经承认了一切罪名,当着所有人的面。有那么多人证明,我想审判也不过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闲聊。当然,如果侍卫长觉得无趣,倒是可以成为其中的一个人证,证明蓝斯便是那个暗夜收魂人。”
看着希瑞尔越来越苍白的面容,凯尔好心地开口说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可以回答有关蓝斯的一切问题,毕竟,我当了他近一年的邻居。”
希瑞尔从床上坐起,毫无意识一般地一步一步地朝着房门走去,“谢谢三王子的好意,我就不打扰你了。”
“哦,忘记了,蓝斯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凯尔慢慢站起身走到即将出门的希瑞尔身边,轻轻地说出了五个字。
希瑞尔的瞳孔微微收缩,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坍塌了一角。他一定是听错了,对,他刚刚清醒,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定是这样。
希瑞尔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凯尔的房间,远远的听到凯尔的声音再次传来,“希望,你还能认出他来。”认出他?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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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重重的铁栅栏,听着耳边罪犯们的叫喊,希瑞尔的心随着空气中愈加湿冷的气息慢慢地下沉。
关押重犯的牢房在监牢深处,那里几乎透不进一丝的光芒,长久没有人入住的牢房昨日被重新开启,空气中的霉味让典狱长也有些作呕。
希瑞尔看到,在黑暗阴冷的监牢中坐着一名囚犯,那人背对着他似乎在地上刻画着什么。他的四肢被沉重的锁链束缚着,只能垂在地上而不能抬起。重刑犯的铁链都是特质的,它比奴隶的锁链能沉重个几倍,如果不注意,哪怕只是抬起胳膊都能让人骨折。
这人从背后看不清他的面貌,他一头灰蒙蒙的头发,灰色的囚衣,让希瑞尔心中生出一丝希冀,或许,这人并不是蓝斯。
铁链被打开的声音让里面的人停下自己的动作,费力地移动着地上的铁链想要转过身来,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兴奋,“怎么?圣殿的人要来救赎我了吗?”
孤寂,是最残忍的刑罚,从昨天被投进这件牢房之后蓝斯就再也没能听到其它声音,若不是身上的疼痛让他清醒,自己的手指还能刻画回忆,蓝斯觉得他会在临刑前疯掉。此时,哪怕只是他一直都不喜欢的神棍,他也希望能有人和他说上一句话。
希瑞尔在这人开口后便确认了蓝斯的身份,虽然这个人的声音比以前多上了一分浑厚,但希瑞尔知道,如果凯尔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蓝斯。
走进了牢房,希瑞尔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锁链,对着一旁的典狱长吩咐道:“打开他的锁链。”虽然他极力地克制住了,但声音却免不了有一丝颤抖。
典狱长长大了嘴巴,“侍卫长,这不符合规矩。”这样凶残的重刑犯怎么能够解开他的锁链。
那刚刚想要转过身来的人忽然僵硬住了自己的身躯,希瑞尔,你竟然来了吗?
“光明神将宽恕他的儿女,打开它,如果你还想当这个典狱长的话。”希瑞尔的声音坚定的不容置疑,这是他第一次威胁一个遵守着职业规则的人。然而让希瑞尔好奇的是,他自己竟然没有感到任何的负罪感,相反,他还觉得心中有一丝的兴奋似乎就要溢出体外。
典狱长违逆不了希瑞尔的命令,不仅因为他的身份而且还因为他是森考特公爵最疼爱的侄子,如果得罪了他,他在帝都就真的没法混了。无奈之下,只能从腰间找到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哆哆嗦嗦地朝着蓝斯走去。
眼前这个囚犯只是被封印住了修为而没有被废去剑海,虽然不知道上面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没有锁链束缚的囚犯就像是随时都能上来给自己一口的凶兽。
典狱长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这名囚犯的面庞,这名囚徒昨夜被送了进来,接手这个人的并不是他,因此他十分好奇被帝都的人传的沸沸扬扬的暗夜收魂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然而当这名囚犯嘴角轻轻勾起,看了他一眼时,他顿时只觉得胃中一阵翻腾,近乎呕了出来。一边屏着呼吸,一边飞速地打开了他的手镣脚镣,典狱长躲避蓝斯就像是躲避瘟疫一般,快步地退回到了希瑞尔的身后。
希瑞尔看到他的反应,皱了皱眉头,吩咐道:“你先出去,我走的时候会叫你。”
典狱长听到希瑞尔这样说,就像是得到赦令一般,简单地行了一礼,就快步走了出去。他觉得如果天天见到这种犯人,他宁愿辞了这个典狱长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