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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渊,”小鲛去摸宗长的耳,“你是不是生了病?”

鲛没有生过病,但他从李管事传授的人类生活习性中得知,人要是摸起来过于冷或者过于的热,生病的几率就会很大。

小鲛赤足跳下床,天渐渐变冷的缘故,屋内的地面已经铺上一层毛绒绒的毯。

他在海底踩过比毯还要柔软的水生植物,不过用人的双脚落地踩在软绵绵的地方,使得他还有些虚虚的不适感,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此刻时值深夜,更声还不过三响。小鲛踩着虚浮轻飘的步子走到门口,门一开,挨在一侧打囤的仆即刻醒了。

刘松子兜紧脖子上的围脖,揉着红通通的鼻问:“怎么了?”

小鲛拉起仆的袖口,将他往温暖的屋内带。

“你来看看,阿渊是不是在生病。”

刘松子浑身一个激灵,人也不困了,手脚更没有冻僵之意。他小跑到床榻,宗长靠在床头上眸光清淡,也就是这么个看似滴水不漏的人,仆不敢轻易怠慢。

换作平常,恐怕他还难以察觉宗长这样的状态在生病,听完小鲛的话,仆内心提了提。

小鲛道:“阿渊的脸很热。”

刘松子小心地开口:“仆马上去请大夫来。”

未等宗长说话,刘松子先悄悄溜了出门,顺便将李管事叫来。若非小鲛发现得早,他还真的猜测宗长不打算告诉他们。

大夫深夜被李管事亲自请进宗长屋内,门窗遮得严实,还起了炉火,小鲛被蒸出满头汗,不过他没从宗长身边离开。

溥渊叫了几次冬月送水进来,本让鲛回他的屋休息,小鲛硬是不走。

仆把大夫招来后喘了口气,看着小鲛,内心感激,说道:“鲛公子还是回屋歇歇吧,这屋里头热。”

小鲛拎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大夫问诊,不时地伸手在宗长手背碰一碰。

“阿渊你热么。”

“大夫,阿渊什么时候能好。”

“生病了是什么感觉,阿渊会不会很难受?”

刘松子再次擦了擦汗,讪讪。

李管事忍着微抽的嘴角,也不知怎么,无端端滋生出些许欣慰,还有点想笑。

伺候过两任宗长,李管事看着溥渊自小长大到今日,知他气性不一般,做什么都独自品尝忍耐,身边除了几个忠心的仆,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关心着。

曲黎族最年轻的宗长,继任以来手段就不一般,所有人都敬他畏他,他是曲黎族支撑顶立的天,大概常人都不会料想这样的宗长竟然也会生病。

强硬太久的人,似乎就该是无坚不摧的模样。

然而也就是这牢固得无坚不摧的人,发起烧热也不曾透露个只言片语。

溥渊听着小鲛嘴里串串碎念的话,许是生病的缘故,眉眼都柔和几分,往时清淡的神色,注视着鲛人缓和惬意。

李管事抽搐的嘴角没绷住,心思飘远,若宗长身边有个这般对他的人也不错,尽管小鲛……并不是人。

大夫给宗长做完一番检查,正色道:“宗长是积劳成疾所致,且最近秋季多变,昼暖夜寒,前些天还下过雨,人体魄再强健,这人的身体撑到一定的界限,就会病起来。”

李管事点点头,刘松子忙问:“该如何调养?”

大夫抬手拿笔,开了两副药方。

“第一副药方驱寒退热,待烧热症状消除后,再以第二副方子佐以食疗,调养的过程需要一定时间,切勿焦躁动怒。”

大夫和眼前外貌惊艳的小公子对视,笑道:“宗长到底年轻,身子恢复的速度比寻常人还快一点,不用太担心。”

小鲛把两副药方塞进刘松子手里,仆拿到药方就出去准备了。

李管事将大夫亲自请出屋,一路送到宗苑门外,吩咐车夫将大夫完好的送回去。

小鲛趴在宗长肩膀动来动去,溥渊不得不伸出一只手臂将他固定。

“我无大碍。”

小鲛瞪着宗长不言不语,最后把一颗鲛珠塞到对方掌心。

清凉的珠子给溥渊带来几丝余爽,他收起这颗鲛珠,无声领下鲛人的好意。

小鲛踱步走出门外,溥渊叫了他。

“穿上鞋。”

鲛回头,平时说话腻着人撒娇般的语气听起来有一股子劲:“鲛不怕冷。”

说完就扭着脖子踩了一双赤足越出门外,趴在回廊的栏杆上,任由夜色里的萧瑟秋风穿过发梢。

仆将熬好的药送上楼,见那鲛人犹如仙灵一般伏在栏杆前,正待感叹此景,鲛立刻不合时宜地连续打了两三嘴喷嚏。

仆:“……”

刘松子立刻上前:“小鲛公子为何不进屋,宗长生病就罢,若你也病了该如何是好。”

小鲛偏过脑袋,目光疑惑:“鲛不会生病。”

所以鲛想感受一下生病的滋味,雷劫来时天雷劈在身上,能带给小鲛的不过是皮肉破绽之痛,在他强大的自愈能力恢复下,那些反复一道道落在身上的雷除了痛觉,其实也不太能奈何得鲛。

鲛跟在仆身后进了卧房,盯着宗长神色清淡地喝完药,他把空碗夺到手里,用舌尖舔了舔瓷碗中残留的药渍。

苦的,这个味道他不喜欢。

仆告退之后,宗长让鲛在身边坐下。

“不要光脚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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