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最近几年一直昏迷不醒,期间有几次醒过来,也只是一会便再次昏迷,所以孙家子弟基本上除了郭宁碧和孙永芳,再没有人在他清醒时见过他。
“父亲!”
正在这时,房门一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女孩,也是一头就扑到了床前,眼神里全是惊愕的神情,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床上的老者。
“永芳,太好了,父亲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孙永生一见来人,立马将她搂在怀里,泪水狂涌而出。
“哥!这是真的吗?”她似乎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来,她虽然也是长年守在病床前,可是见过父亲醒来的时候也就三两次,而且每一次时间都很短暂。
“芳儿!你过来!”
“啊——父亲,你叫我?”
“父亲——”
孙永生也跟着孙永芳一起看向老者。
“我没有死吗?”
“父亲,你没有死,太好了——”
孙永生回答道,目光却是转向乔三炮,伸手一指:“父亲!这是乔神医,是他救了你,你不会有事了!”
“乔神医?”孙先哲用微弱的气力扭过头来看向三炮。
“是我!”
三炮不自傲抢功,但也绝对不自卑,在这种大人物面前,更是冷静地出奇。
这一点,让身后的王小波又是一阵动容。
“此子真是不可限量,想当年我作为王家的接班人,第一次见到老爷子时,我都是提心吊胆的,他却如此镇定……”
“虽说他治病有功,但他的这心境未免也太……”
他在心里惊叹和佩服着三炮,老者盯着三炮看了一会,咳嗽了起来。
“咳咳……年轻人,谢谢你了!”
说这话,他心里也在想:“这个医生好年轻,也好冷静!还从来没有人在面前敢这么冷静地看着我,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治疗我的医生,也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现在是一只病猫!”
孙先哲那是什么人,说到这里一想而知,年轻时也是独掌一面的风云人物,在他面前出现过多少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但是却真的是从来没有敢这么冷静地看着他,而又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
“老先生,你先不要动,我再给你看一下!”
老先生想到动容之处,也就想要抬起身来,三炮赶紧将他按着,道:“你久病不起,刚刚恢复不能剧烈活动,我这有一幅药,分成两份喝过之后,三日之后才可下床!”
其实,他这是拖延时间战略,他是想通过这三日的观察,来了解隐藏在老者背后的隐情。
三炮这么做,是自私的,是替自己考虑的,他不想在自己还没有爬上去之前,就让这刚刚攀上的这座高山大树倒下。
望着孙先哲清瘦的皮包骨头的脸,他的心里想了好多。
“你要活下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
当然,三炮心里念叨着,其实真实的想法并不止如此。
他虽然想攀高枝,但如果真的他最终没攀上孙家这门高枝,他也不会有任何垂头丧气的想法。
万事还是首先要靠自己。
他只是在提前为自己铺路,铺拯救之路,而不是自己的前途发展之路。
“长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就像眼前这位老者,他年轻时又何曾不是无限地风光,可是如今落到了如此境地,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自己,他可能真就会死了,自己做长期打算也是万全之策!”
三炮想到这里,在孙先哲的耳边嘀咕一声:“你的病主要是中毒,老先生心里可要有个数,不管你相信我与否,但我相信不会有任何一个医生敢这么说,我相信还是有一些名医会看出你的病症的真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