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正妻,要是说不对,就是在打自个的脸。
不得已,只能这么附和着。
若音满意地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
到底是教出年羹尧和年芷兰这样儿女的母亲,就是能忍些。
紧接着,年芷兰不说话了,吕氏却喋喋不休起来。
“四福晋,你现在还年轻,觉得现在还能得到四爷的宠爱,可过几年,就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了。我也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和你谈谈多年来的经验。”
“但说无妨。”若音淡淡道。
她倒要听听,这吕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像我啊,刚嫁给我们家老爷的时候,可是比他足足小了八岁,新婚燕尔的,我也不怕和你说,他当时承诺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人,不会纳妾,当时我便信了。”
“可自打我生下尧儿后,就发现他在外头喝花酒,只是没敢把女人往家里带。等到我生兰儿时,孩子足足有八斤重,自那以后,他一月都不见得来我的院里,也敢把女人往家里纳了。”
“年夫人有儿有女,如今也算是坐享天伦之乐了。”若音意思意思回应。
她只能往好的方面去说,总不能真的帮着说年老爷的坏话吧。
吕氏欣慰地笑了笑,道:“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男人啊,年纪越大,身份就越高,行事也就越成熟稳重,能迷到的女人,也就越来越多,那些被他纳进府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好看,一个赛一个年轻,家室比我好的都有。”
“最后没有办法,我得为往后的日子做打算,便把我远房表妹,还有身边的贴身丫鬟,送去伺候我家老爷。自打那以后,他来我院里来的勤了,她们生下的孩子,也是养在我的名下,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若音抽了抽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年夫人好气魄,真贤惠。”她疏离笑道。
吕氏浅浅一笑,说起了关键的问题。
“四福晋,我听说你比四爷小不了几岁,现在你或许正得宠,可花无百日红,您难道就不为以后做打算吗?要是您帮我们家兰儿引引路,我们年家会记您一辈子的,兰儿往后在后院,也会成为你的一个帮手。”
若音半眯着眸子,看着前方。
得了,年羹尧没说服费扬古。
这吕氏想逮着机会劝她了。
她可不信心气这么高的姑娘,能一直归顺与她。
至于年家记她一辈子,她就更加不能信了。
那年羹尧替四爷办事,他日他妹妹要是得宠,恐怕想办法挤兑她还来不及。
若音摸了摸头上的鎏金步摇,漫不经心地道:“年夫人一片好心,我在这心领了。我家四爷他不是个过于注重美色的男人,不然这么些年来,后院早就不止那么几个了。”
“可......”吕氏还想劝。
却被若音抬了抬手,制止道:“我觉得人啊,还是活在当下比较好,别去想那些未知的事情。就算到了那么一天,我想我也不会像你,去做那些事情。”
“如果我把丫鬟和姐妹送走,那我便少了一个忠心的奴才,以及相好的姐妹。毕竟,后院里水浊,会浸-淫人的心,没有女人在争同一个男人时,会真的心无芥蒂,情同姐妹,这些......想必年夫人比我要懂。”
果然,吕氏面上有些难堪,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为了让吕氏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她又道:“况且,我从来不做主这些,雍亲王府后院的人,大多都是选秀进府的,不是经过德妃娘娘精心挑选,就是万岁爷许配的,那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姑娘,清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