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既然让你去,那就代表你可以,你若是执意不肯,那就是不知趣。”太后严肃地道。
若音故作惊慌地跪下。
咬了咬唇后,她认真地道:“臣妾知道,皇额娘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为了十四弟,想要十四弟早日回来,不必再在殡宫受苦受累。但是......倘若您真的心疼十四弟,为何不自己去跟皇上说,您是他的母亲,只要您开口,皇上一定会应允您的,您又何必大费周折,将臣妾扣在这里,还没有丝毫效果。”
太后冷哼一声,道:“哀家若是自个能去,还用得着叫你吗?”
“这些日子,想来皇额娘也看到了,皇上每回来的时候,都不多瞧臣妾一眼,更没多说几句话。这种情况下,您还叫臣妾去劝皇上,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啊。可您就不一样了,您是他的母亲,他自是要给您请安,心中也是敬着您的。”
“你说的这些,哀家不想听。”太后不耐烦地皱眉,道:“反正不论你怎么劝说,哀家都不会去跟皇帝先开这个口的,你若是不愿意帮哀家规劝皇帝,大不了哀家就将你一直拘在这儿,这永和宫,不差你一个人的口粮。”
很多事情,谁先开口,就已经输了。
如果她先找皇帝,让他放了十四,她便放了皇后。
谁知道那个闷性子,会不会答应,又会不会拿旁的事情,再做要挟。
而且,上次他登基的时候,她已经输过一次了。
这次要是又输了,往后但凡有点什么,她也难做主了。
可要是皇帝先跟她开口,愿意放十四回来。
那么,她可以跟皇帝谈条件。
甚至,可以直接把皇后放回永寿宫。
总之一句话,主动权得掌握在她的手上。
这样的话,届时谈起来的时候,心里也有底气些。
毕竟,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最清楚。
可旁人心里想的什么,她懒得去猜,也猜不准。
尤其是那么个心思阴沉的,心思就如同海底里的针。
届时还弄得人心慌慌,担心这担心那的。
听了太后的话,若音一下便听出了蹊跷。
无非就是母子之间,彼此不信任罢了。
“既然太后舍不得臣妾,那臣妾就在永和宫多陪陪您。只不过......”
说到这,若音抬头,朝太后笑了笑,道:“要辛苦十四弟了,那殡宫阴气重,条件也恶劣,又正值酷暑,别中了暑气才好。加之他府上好不容易有了个嫡子,也见不到面,即便皇额娘想再抱个孙子,估计也得往后推了推了。”
“上回皇帝跟哀家说了,先帝还有两月,就要入葬皇陵了,大不了,哀家再等等。倒是你,虽说膝下有了嫡长子,又有二阿哥,可后宫都是年轻貌美的,若是再在永和宫呆下去,只怕这登基后的第一子,就要花落别家了。”
说着,太后也轻轻一笑,道:“横竖哀家是没所谓,无论谁生的,那都是吉祥又惹人疼的皇孙儿。”
“臣妾这些年,一直没怀上,还能不能生都不一定呢,更别说什么登基后的第一子了,若是后宫姐妹们有能耐,就让她们去生吧,总归都是要叫臣妾一声皇额娘的。”
登基后的第一子,她原是想拼一把的。
但她不能在太后面前表露出来啊。
这种时候,玩的就是心理战术。
要是她着急,哭着求着要太后放她回去。
兴许太后反而不着急,就这么把她扣在这了。
可她一副没所谓,想要在永和宫住下的样子,倒是把太后给唬住了。
紧接着,若音在奴才的搀扶下起身,回到座位坐下,又继续道:“其实啊,臣妾也听说了,皇考九月将从殡宫移到皇陵入葬。不过啊,臣妾还听说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