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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他也好,至少他没有被她遗忘。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永胜院。

冬芬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于月巧起身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她调查出什么了吗?”

“听说暂时还没查出什么来。”

于月巧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她没那么大能耐。”

冬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我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

“听说她下午遣散了人群,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可以借机问问陈嬷嬷。”

于月巧不在意地说道:“明日让陆二夫人找机会问问她好了。”

冬芬思索片刻,说道:“我们还是不能坐以待毙。”

于月巧微微皱起眉:“你想做什么?”

冬芬并未解释,反而打开了柜子,问道:“你当时是用的哪条腰带杀的人?”

于月巧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意指了一条:“就那条。”

冬芬将那条腰带取出来藏进了袖子里,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直直地看向于月巧:“你没将主人送你的那条腰带穿出去吧?”

于月巧心里一颤,面上却强装镇定:“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那么做?”

冬芬还想说什么,于月巧脸一沉:“我难不成还会骗你,你别像审犯人一样!”

冬芬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追究,悄声出了门。

于月巧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面上闪过被轻视的不喜,她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骂道:“不过就是一个贱婢而已,成日里仗着三皇子忤逆我,等我当了皇后,绝对饶不了你!”

她胡乱发泄了一通,心情这才好受了些。她走到床边,将那条珍藏起来的金色腰带从床铺下拿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迷恋地抚摸着柔软的绸带和精致的玉扣,最后又膜拜似地轻轻吻了下玉扣上那只威风凛凛的三角鹿头。

陆廷理等叶从容睡着后,才重新回到槐树里,他其实不需要休息,也不会感觉到累。

他是没有睡眠的,他曾经尝试过进入梦乡,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或许这就是对死去之人的惩罚之一,没有了做梦的权利。

他没有见过别的鬼魂,他每一个夜晚都是躺在槐树上,一个人默默地看着浩瀚的夜空,熬过一夜又一夜。

可他如今愿意忍受这些。

他转头看向屋子的方向,因为那里有他想要守护的人。

他仍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牵绊在这里,可他知道,他早已不愿意离开了。

陆廷理正如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对着夜空发呆,打发孤寂枯燥的夜晚时光。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很轻微,如果不是陆廷理一直耳力极佳,也不会轻易察觉。

他循着声音穿过院墙,就见冬芬在墙边挖出了一个洞,随后将一个黄色的腰带扔了进去,又将一袋白色粉末洒在上面,最后重新用土将它们掩埋好。

她环顾了下四周,见无人发现,才放心地匆匆离开了。

第14章“原来真的是你杀……

冬芬走后,陆廷理不安地围着那个掩埋好的洞口绕着圈子。

他知道冬芬这是开始行动了,应该是想用埋在墙边的腰带陷害叶从容。

他没有看清那个腰带的具体样子,可应该并不是杀害春兰的那根腰带。

那根腰带的花样上印着三皇子的私人标志,冬芬肯定不敢暴露出来。

她也绝不会想到,叶从容已经从春兰脖子上的勒痕上提取到了腰带的花样,所以应该只是随便找了条腰带。

但即使如此也不好处理,涉及到皇室,叶从容并不方便直接说出她的发现。

到时候依然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陆廷理此刻先替她为难起来,可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徒劳地来回走动着,突然想起刚才自他指尖飘忽而过,捋平了画卷褶皱的一缕微风。

他犹豫片刻,伸出手去碰那块土地,手指毫不意外地扑了个空,他什么都没有碰到。

他不放弃地重新尝试,这一次他摒弃杂念,集中精神到一个念头上,奇异地是,这一次他的指尖似乎真的有了微小的气流感。

他想去挖开那个洞口,可用尽全部的力气,指尖也只荡起一缕细小的清风,吹散了地面上的几粒尘土。

他愣了一会,并没有放弃,又一次尝试着去挖那个洞口。

一次又一次,一点又一点,天边微微亮起的时候,他的指尖再没有任何感觉,那洞口才只有了一点几乎看不出来的凹陷。

陆廷理有些泄气地瘫在墙边,颓丧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做鬼后再没有过虚弱疲惫的感受,此刻却累得连手都再也抬不起来,脑子里也昏昏沉沉,随时都可能昏睡过去。

可他不敢任由自己昏睡过去,怕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也怕醒来后叶从容已经遭了冬芬的暗算,再也无法挽回。

虽然他醒着也没什么用,可他就固执地想在这种时刻陪在她身边。

这时他听到院子里叶从容起床的动静,他没想到她起得这么早,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院内,守在了她的房门外。

叶从容穿戴洗漱好后才走出了房间,她一出门就向着厢房走去,陆廷理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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