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容怀娟在房里气得摔盘子摔碗,闹得比大房那边动静还大。
“好好的一步棋,就这么废了!”
立在一旁,容怀娟的心腹高妈妈不住叹息,可即便是废了棋子,也没必要闹得这么大动静出来,大房那边本就有了丧事,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是被那边的人知道,大公子都死了,夫人还在气闻章无用,恐惹是非。
“夫人气归气,可事已铸成,多说无益,小心祸从口出。”高妈妈小声劝着。
可容怀娟觉的心口疼哪里肯听,她现肚子里有一肚子的火没出发,被大房听到又如何,他们儿子的死又不是她所为,而她却因为这个废物,所有的筹划彻底作废,
她忽得想起什么,一双眼睛狠狠瞪向躲在角落里,乔闻章的奶母高氏。
“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她突然发问,吓得高氏一个机灵,缓了好久才大着胆子,颤颤巍巍道:“奴婢也不知公子好端端的,怎就被东西砸中了。”
她领命办事,事没办成少爷还死了,二夫人是何狠毒做派,全府上下皆知,她吓得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若不这么倒霉,公子早就拉着容姑娘进了轿子。”
这招是容怀娟教乔闻章的,若想要达到目的,便需要不择手段。
她才想到婉婉那个机灵的丫头恐不好糊弄,担又比保这次万无一失,她便告诉乔闻章,让他大庭广众将婉婉拉进马车带有,后面就算不发生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小姐的名声也毁了,到时她再游说兄长说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干柴烈火的,发生点情不自禁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到时候兄长肯定会大发雷霆一阵,但冷静下来,为了女儿考虑,也会同意了这门亲事,如此便成了。
可……
“这是天降横祸,夫人就是再气再恨也无济于事。”
乔闻章死像离其,浑身上下没有半分伤痕,只眉心上落了个拳头大的深坑,没人人知道那是何物所伤,也没有人知道是何人所谓。
甚至现在已经开始谣传,这死壮,并非人为,“大公子虽然没了,可咱们还有二公子和二小姐呢。”
这倒是提提醒了容怀娟,
高妈妈见夫人面色缓和,便给高氏使了个眼神见她下去。
高氏巴不得赶紧离开,生怕晚了将这气撒在她和女儿身上,送女儿去窑子。
待高妈妈走了,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容怀娟才道:“我那一双儿女,妈妈觉得能行吗?”
她起初是一门心思的要给兄长续弦的,只是没想到哥哥用情这般至深,她劝说了十几年竟不见松动。
前段时间更是直接挑明了他年岁已大,全无续弦之心。
容怀娟一计不成才另寻了一计,想要把外甥女娶到他们家里来。
可好端端的路又被堵死了,“妈妈你说,难道是连老天都不肯帮我吗?”
高妈妈道:“夫人不要这么说,咱们的二公子虽然不比大房家的大公子,可咱们二小姐无论是从才貌和家世,配容家公子都般配呢。”
“可从小到大,我那外甥就跟前晃,他就没睁眼瞧过她一眼,我瞧着心里是没有呢。”
容怀娟也不是没动过把女儿嫁回娘家的念头,容瑾那有容念婉好摆弄,再说兄长从小打到哄着她,她说什么都信,可她那个外甥,每每见到总觉得带着敌意,要她做女婿容怀娟倒是乐意,她用觉得容瑾不肯。
高妈妈说,“夫人都没试,怎么知道不成。”
高妈妈见夫人还有顾虑,便小声道:“以前容公子不瞧咱们小姐一眼,那是他们年岁还小,容家公子只拿小姐做妹妹,可日渐他们年岁大了,咱们姑娘又生得这般标志,容家公子铮铮男儿,见了咱们花一般的小姐,怎还能连正眼都不瞧呢?只怕是要看一眼就陷下去,魂牵梦绕,日日夜夜睡不着呢!”
容怀娟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当年前来容府提亲的人也将踏破门槛,所以乔清乐性子虽然娇纵不讨喜,但不得不承认,模样还是很乃端详的。
容怀娟被高妈妈这话说的心动了,幻想着若女儿嫁回娘家,做了容府里唯一的少夫人,那这岂不是比把婉婉嫁过来还要水到渠成。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打入内部才是更好的选择。
高妈妈见夫人开心了,于是又给夫人吃了个定心丸。
“退一万步说小姐的事不成,再不济我们还有公子,到时再用些手段,只要沾上关系,都是成的。”
妈妈的话,容怀娟觉得很是有理,可她这没等笑出声,外面就有人来报:“二夫人不好了,大夫人去了会宁府,说是要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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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第二日醒来已经快到午时了,她其实有一点点认床,纵然枫荷贴心的把被子都带来了,可他还是觉得寺院禅房的床没有家里的舒服。
但今晚她睡得非常好,好到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睁眼便见一身红衣的郁司宁坐在床边。
“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都要怀疑你被吓得丢了魂,生病了呢。”
她听闻了昨天发生的事,一早赶来大禹寺看婉婉。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吓坏了吧。”
婉婉委屈吧啦的点头,“好端端的人,说死就死了。”
她刚想说她还从未见过死人,不过转念想起那两个黑衣人,是不是人她不知,但死……必然是死了,于是欲在嘴边的话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