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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和昭昭的父亲是违背父母之命私奔的。
她承诺了那个温柔的男子,会给他一个家,给他一个名分,到头来终究是没能实现诺言。
年轻时经商,被人摆了一道,夫侍和男侍惨死在山贼刀下,疼爱的女儿也失去了性命,最终只救下昭昭一个人。
她把昭昭当成了宝贝,当成了生命中的全部,又怎么忍心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女人践踏。
第二天一早,商队早早出发。
这一次赶路行驶了五天,茂密的森林变成了戈壁滩,听冯姐说,这是必经之路,常年干旱。
但只要穿过了这片地区,就可以以最短的时间回到京城。
为了避免碰到山贼,冯姐分析了好几条路,但不知道是她的判断错了,还是经验出现了分歧,快要走出沙漠的最后一天,他们碰到了山贼。
浩浩荡荡有一百多人的山贼,不少人都骑着马,被围堵的时候,王君愣是被吓到了。
她总觉得那些人不像山贼,山贼哪有这么有规律,身强体壮,个子也差不多,还有那么多马。
没人给她时间猜疑,冯姐拿起大刀,叫上护卫,把儿子塞给了领队的男子,让他们护着儿子和王君几人骑着马往反方向跑。
王君被人带上马,惊恐的回头望去,只看到乌泱泱一片人群将货物围堵,鲜血飞溅之间,瞳孔微微睁大,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冯姐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一路鲜血飞溅。
商队的护卫几下就被人杀了,剩下的士兵追赶着逃走的王君几人。
幸好带着他们逃走的这几个护卫动作很敏捷,一刻也不敢停,直到天黑躲到黑黝黝的树林里,筋疲力尽时才停下,累得躺在地上起不来。
唯有哭的稀里哗啦的冯昭昭,被身边的男子捂住嘴巴,挣扎着要去找母亲。
成功逃出来的护卫有三个,一个带着王君骑马,一个带着念坤,还有一个带着冯昭昭。
他们六人,此刻面面相视,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男子站了起来,说:“对不起队长,冯姐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另一个男子也疲惫的爬了起来,“是啊,九路。别管他了,带着他,我们还怎么回去,货物丢了,人也没了,我们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活吧。”
被称之为九路的男子,正抱着拼命挣扎的冯昭昭。
他目光阴恻恻的看着两人,咬牙切齿的说:“冯姐以前是怎么对你们的,现在她落难了,你们就打算对她的儿子不管不问吗!”
两个男子被说的面红耳赤,立刻反驳。
“冯姐那是对你好,对我们可不怎么样。”
“你不走就算了,我走。”
两人拿着刀,转头走下了山。
王君目睹着他们的叛变,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脑海中还是冯姐头颅掉落地的那一刻,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没了,前一刻她们还有说有笑。
“为什么会有山贼……为什么……”冯昭昭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九路大哥,我们回去救救我娘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娘一定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九路目光复杂的看着冯昭昭,很残忍的告诉他,“冯姐已经死了…………”
这一刻,冯昭昭再也坚持不下去,晕倒在了九路怀里。
他一把将人抱起,看了一眼王君几人。
“你们愿意一起走就跟上吧,我不保证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没关系。”王君牵起念坤的手,跟着九路在森林中穿梭。
她也很奇怪,冯姐明明告诉他,他们和当地老百姓关系很好,有没有山贼他们第一时间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在戈壁那里碰到山贼,就像提前埋伏好的。
那些人真的是山贼吗?
她始终不相信山贼会有那么好的体魄和素质。
他们在森林中穿梭了三天,靠吃着野果和山中的野兔为食。
期间,冯昭昭醒来,不是哭就是闹,脾气一向很好的九路一直容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通过和九路的相处王君明白,原来这些男子都是冯姐买过来的奴隶。
他们本来就是犯过错的罪人,只因为他们可以拼命,冯姐看中了他们这份狠意,才愿意雇佣他们护送商队。
又过了几天,一直勤勤恳恳照顾冯昭昭的九路终于爆发了。
“啪!”的一巴掌在夜晚极其响亮,熟睡中的王君被这动静吵醒。
一睁开眼就目睹了全过程,九路生气地打了冯昭昭一巴掌。
男孩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一双眼睛含着泪,可怜又害怕的看着九路。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有母亲护着的人了,如果你还是这样闹脾气,我也不会再顾及冯姐的情分,将你丢在这深山老林里,自生自灭。”
绝情的话语吓到了冯昭昭,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他孤零零的蹲在树下,可怜的像一只
', ' ')('被雨水淋湿的小鸟,没有地方可以栖息。
九路趁着夜色出去找东西吃,走之前撂下狠话,“别觉得我对你过分,我是个罪奴,别人对我好我记得,但这份情谊总有到头的时候。”
之后冯昭昭就安静的坐在火旁,孤零零的很可怜。
念坤心思软,同是男子,他能够体会冯昭昭这种感受,在争夺妻主的同意后,拿了一块饼干,悄悄走过去,在冯昭昭身边坐下,把饼干递给了他。
“别哭了,你娘亲知道,一定会很伤心的。”
说到他的娘亲,冯昭昭红着眼眶接过了烙饼,大口大口的啃着,仿佛这饼就是那些杀母仇人。
念坤也不好说什么,见他吃了东西,也就放心地回到妻主身边。
没过多久,九路拎着两只野兔回来,扒皮烤肉。
“我带了盐巴。”王君从包裹中拿出盐巴给九路。
她习惯带点盐在身上,就是为了方便风餐露宿之时,烤肉用上。
九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撒了一些盐吧,烤肉的香味变得更加好闻了。
“你想的挺周到的。”
“好吃就行。”王君腼腆的笑了笑。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面临过一场浩劫,此刻也不再陌生。
“去京城之后打算做什么?”九路问她。
“寻个谋生的法子吧。”王君回答,眼神干巴巴的盯着烤肉,都快流口水了。
她的样子有些可爱,九路盯着火光下年轻的稚嫩脸庞,心口一阵酥麻。
很快他便将这种感觉压制下去,都三十一岁的老男人,竟然还会对一个小姑娘产生这种憧憬,真是可笑呀。
可是他还是心中羡慕念坤,真好命,碰到这样一个好妻主。
九路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父亲地位低下,没办法保护他,母亲偏心自私,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了家中长女。
后来为了给长女娶夫,把他卖给了年迈的女子做侍,噩梦就此开始了。
可能因为他性子顽固,无法调教,之后被大女人抛弃,又辗转各个妻主,年纪越来越大。
为了将他抛弃,最后一任妻主污蔑他偷窃,把他送进了牢房里。
他的一生没有什么快乐可言,跟着商队跑了几年,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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