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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任晴月一大早就去兰姨家,把拟好的理由去说服兰姨:「这阵子村子里的传闻,兰姨你应该也听了不少,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成青楼里的姑娘了。」
兰姨拍桌大骂:「那些长舌妇,阿月,你怎麽那麽命苦啊。」还没说完就已经流泪。
任晴月赶紧拍一拍兰姨的背,柔声说:「兰姨别哭了,我是想啊,在邓府时有存了一些些钱,我想去母亲的故乡—金陵,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里的亲人。」
「好吧,你是个有主意的,一定下定决心了才来跟我讲,我也拦阻不了,自己要多保重,安顿好了写封信来报平安。」兰姨心里头舍不得,却也是支持任晴月离开,再待下去,对她的未来没有帮助。
任晴月抱着兰姨,十分不舍,自从母亲过世之後,唯一对她好的,就只有兰姨了,她将房契交代给兰姨保管说:「我那房子就给您住了,千万别推拒,就当替我保管吧。」
话都说到这了,兰姨也不想再推来推去,问清楚任晴月离开的时间,又叮咛了一些话,才含着泪送她离开门口。
既然有目标,任晴月很快将行李打包完毕,离开自小长大的村子,到陌生的环境去,心中多少有些旁徨,手0着肚子,心中默念要孩子跟她一起加油。
五天後,趁着清晨,任晴月偷偷的离开,走到村口再回头望一眼,只说了永别,不愿意面对分离的悲伤,她并没有告诉兰姨离开的日子,只留下一封告别的信,希望兰姨自己多多保重。
这次和几年前的离开,完全不同,任晴月根本不打算再回到村子,既然这里的村民视她如蛇蠍,自然就更没有任何留恋。
所以没有其他悬念,带着包袱跟肚子里的包子,踏上未知的旅程。
就在任晴月离开的隔天,那个叫冷煜的男人,带着当初拿剑抵着任晴月的人,为了避人耳目,特地趁着半夜回来找人。
谁知道黑灯瞎火,人去楼空,除了家俱甚麽都没有,冷煜气得拍桌,他担心那姑娘出事了,毕竟失了清白,b丢了x命还严重,如果因为为了救自己,而伤害了另一个无辜的人,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无影,明天一早,我要知道这屋子主人的消息。」冷煜严酷下令。
「是。」就一刹那的,人已经不见了。
冷煜走到床边,那晚他虽中了媚药,可不代表没有记忆,左肩上还留下深深的咬痕,可见当时她承受多大的痛楚,在那一刻,他才充分t会到甚麽叫做「身不由己」,不管如何,冷煜决定一定会负责到底。
一直到了隔天午时,无影将打探到身世,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冷煜知道,包含几岁丧夫,丧母,以及十岁自卖为奴,还有在码头卖面的事情,都打听到,唯独她甚麽时候离开村庄,去往何处,都无人知晓。
「任晴月,码头…」冷煜回想那天被五毒门的人追着跑,一下船他匆匆离开,匆忙之间有瞄了路边一眼,似乎是有个摊子,旁边有许多工人捧着碗大口吃面,原来那摊子是她的。
「放出风声,一定要把她找出来。」既然人没事,不管她在哪里,就一定找得到人,冷煜不信靠着凌月山庄的名声,会找不到一个人。
事实证明,人若有心不被找到,就算面对面,你也看不到,知道人在哪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後了。
一个月後,跟着镖队一起到金陵的任晴月,完全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有个人正疯狂的寻找她,住了三天客栈,透过掌柜了解金陵的房价。
避免自己被骗,她去衙门打听了一些地方後,决定在金陵东边落脚,这条街离那些富贵人家不算太远,治安挺好,一个nv人带着孩子,安全至上,就算价格高了一点也是值得的。
简单挑选了一些家具,跟生活用品後,到金陵半个月後,任晴月终於尘埃落定,肚子也逐渐冒出来,害喜跟嗜睡的情形也越来越明显。
入住新居的第七天,任晴月带着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去拜访左邻右舍,开始建立关系,希望在临盆的时候,能有些人帮忙照看。
任晴月住的是最边间,邻居只有左边跟对面房子,而正对面住的是金陵四大家的陈员外家,财力排第四,靠着自己白手起家,行事相对低调,虽然有钱却不讲求奢华,於是选择了富贵街边角的三进院落,人口不多。
敲了几声,守门的是一位阿伯,一开门看见梳着妇人髻的任晴月,客气有礼的问:「请问夫人是哪户人家?」
「您好,我是对面新搬来的,这些是我做的小点心,想来拜访贵府,不知是否方便?」守门的人没有因为她身上的布衣,就看不起她,反而让任晴月对这家人有些好感。
「原来您是对面刚搬来的,您稍等,我去通传一声。」就要转身那一刻,守门的看见任晴月微微突起的肚子,心中了然。
过了一会儿,守门的再度开门,身後面跟着一名丫鬟,那丫鬟笑着说:「我家夫人请您进门,跟我走吧。」
任晴月对守门的点点头,就跟在那丫鬟身後,目不斜视,一直到了主厅,丫鬟屈膝说:「我
', ' ')('家夫人在里头,您请进。」
「陈夫人,您好,我是对面刚搬来的,我叫任晴月,以後还请您多多照顾,这是我亲自做的小点心,还望您不嫌弃。」任晴月一看见陈夫人,就觉得亲切,越发觉得这家人可亲近。
陈夫人接过竹蓝,就闻到一gu香味,笑着说:「买下那房子的人是你啊,以後咱两就是邻居了,有甚麽需要尽管来找我,不用客气。」
不等陈夫人问起,任晴月就主动交代说:「家里穷,不得已之下,父亲就把我的亲事许了一户要冲喜的人家,没想到过门不到三个月,夫君便离世了,婆婆给了休书,将我扫地出门,谁知道却意外有了遗腹子,娘家不让我回去,婆家也不承认,只好带着孩子到金陵来,幸好夫君曾偷偷塞了银两给我,才暂时无後顾之忧,先安心待产。」说完,还假装擦擦眼角。
「唉,看你说得简单,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小娘子,你放心,既然有缘相识,这段期间你就安心等着孩子吧,稳婆跟n娘我会帮忙找,不用担心。」陈夫人眼眶微红,想起年轻时与丈夫共同打拼时,一次不小心,就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於是,後来再有孕时,她都特别小心。
任晴月心里小小不安,真的在万般无奈下,只得编一个谎,否则不管到哪里,都容不下她未婚生子,她低头说:「陈夫人太感谢您了,真没想到在这金陵城中,居然让我这麽好运,遇上好人。」
「一个nv人想要自己养活一个孩子,是很困难的,我和我丈夫年轻时也辛苦过,才有如今的局面,以後咱们得多多往来,我呢,占点便宜,你就叫我声姐姐吧。」陈夫人主动起身,去握住任晴月的手,她能感受的得到,任晴月是个重情义的人。
「那小月就先谢过芳姐了。」
又聊一会儿,陈夫人就赶任晴月回家休息,并吩咐丫鬟,以後任晴月随时可以上门来找她,自此,随着任晴月肚子越来越大,反而是陈夫人跑去她家里的次数更多。
而左边的那户人家,就显得相当神秘,任晴月去了几趟,都没有人在,向陈夫人打听,她只知道主人姓秦,但是很少还来这里住。
因着陈夫人的帮忙,任晴月的经历很快被大家同情,所以当她大腹便便走在街上,也没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慢慢的,她在金陵城找到一点归属感。
这段时间也打听了许多消息,金陵四大家指的是向家、袁家、司马家、陈家,以财力排名,向袁两家互为姻亲,都是属於皇商一族,而司马家原本是首富,却因嫡庶之争落居第三,如今也逐渐快被陈家赶上。
头三家都住在富贵街最中心的地方,向家是两间五进院落打通,只等下一代接班人出生,就要准备分家,而袁家则是一间五进院落,就在向家正对面,两家互动热络,司马家原本在袁家旁边,现在住在富贵街中间偏後的四进院落,陈员外并不觉得自己排得上第四家,因此不愿意住进最豪华的地段,才选择在边街定居。
「月夫人,夫人派奴婢来探您了。」说话的是陈夫人的贴身丫鬟,若茗。
任晴月扶着腰慢慢走到门口开门,笑着说:「替我向芳姐道声谢谢,我现在行动不便,劳烦她挂心了,若茗姑娘也辛苦你,常常来看我。」
「别这麽客气,夫人难得能遇上谈得来的朋友,自然多关心一些,夫人说了,稳婆跟n娘找好了,三日後,她会亲自带人来让您看看。」若茗也挺喜欢任晴月,对陈夫人从不会刻意巴结,没有因为夫人对她好,她就得寸进尺予取予求,也不会轻视她是个丫鬟。
「那就麻烦芳姐多劳了。」对於陈夫人的好意,任晴月也是相当意外,原本只是想打好邻居关系,反而交上了一个这麽热情的朋友。
进入冬季,天气越来越冷,任晴月的肚子也即将迈入九个月,为了专心待产,她从牙婆那选了几个十多岁的丫头,签了三年活契,只要度过这三年,也能放那些丫头回去成亲,而且夫人当时还要求亲自把关。
「小月,这两个稳婆都是当初替我接生的,经验老道,n娘是我打听许久才找到的,身t很健康,所以你甚麽都不用担心,好好安心待产就事了。」陈夫人带着找好的人,就直接进任晴月的房子,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她才是主人。
任晴月托着肚子,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陈夫人说:「幸好有你在,我才不会担心太多事,你看看,我都胖了不少了。」
陈夫人让若茗去安排稳婆她们的住所,扶着任晴月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後,才开口说:「这nv人哪,生孩子可是生si一瞬间,能提早准备就赶紧预备着,这阵子多走走,会好生一点,记得,不管甚麽时辰,只要发作,就让彤彤来找我,知道吗?」
彤彤是任晴月挑的丫头里,年龄最大的,有十三岁,个x沉静,最稳重的一个,所以陈夫人带回自己府里调教五天,让她贴身照顾任晴月。
有身孕的nv人,情绪特别脆弱,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金陵,居然还能有人这麽关心她,一时激动,任晴月似乎把这十几年的泪,一并都哭出来,想停都停不下来。
「
', ' ')('往後啊,你得坚强,趁这时候发泄发泄也好。」轻轻拍着任晴月的背,陈夫人知道不用多说甚麽,她知道未来的路要如何走下去,这几个月的相处,了解她是个有主见的个x,凡事不轻易麻烦别人,所以才放心与她往来。
冬至,阖家团圆的日子,任晴月站在走廊下,把手伸出去想接一些些细雪,另一只手0着孕肚,在这里她没有任何亲人,这孩子是上天带给她的惊喜,总算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能陪伴着一起过日子,灵机一动,不如孩子就叫做任喜吧。
她低头轻声说:「任喜、任喜,宝贝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突然,一阵疼痛袭来,肚子也感觉一丝僵y,任晴月大感不妙,该不会要生了吧,还在怀疑的当下,第二波阵痛又来,她大叫:「彤彤,快扶我进产房,我要生了。」
刹时之间,全员出动,两名稳婆架着任晴月扶到产房躺下,紊序不乱的指挥,该烧热水的,准备乾净衣物的,一屋子的人呼x1急促,几个小丫头没见过这样生产的大场面,个个紧张不已,幸好有稳婆稳住场面。
任晴月口里咬着布,让自已不浪费t力,肚子的疼痛一次b一次还大,也越来越密集,其中一个年稳婆安抚着说:「夫人,头一胎总会慢一些,才开了两指,尽量深呼x1,省些力气,等等才好生。」
这时候陈夫人还没出现,声音已经在门外大喊:「情况如何了?」接着,一踏进产房,已经看见任晴月满头大汗,一把接过丫鬟手上的帕子,亲自擦乾任晴月的汗水。
稳婆说:「才开两指,还得再等上一段时间。」
陈夫人握住任晴月的手,安抚着说:「小月啊,你得撑住,别怕。」
任晴月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心中无数次咒骂那个男人混蛋,要不是为了救他,怎麽会怀孕,受生产的痛,也骂自己心软,突然,一阵b刚刚都疼的阵痛,让她再也忍不住,出声大叫。
「啊!」
宁静的冬夜,任晴月的叫声更显凄厉,折腾近三个时辰,孩子的啼哭声划破天际,这时候天空已经蒙蒙亮出鱼肚白,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一直坚持到看了孩子一眼,才昏睡过去。
而在凌月山庄喝酒的冷煜,打了一整晚的喷嚏,耳边也一直出现骂他混蛋的声音,突然心跳不自觉得越跳越快,似乎被一种特殊的满足感,从头贯穿全身,他摇摇头,酒真的喝多了。
任晴月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房间也已经清理乾净,只有些许的血腥味,彤彤一见到她醒了,赶紧喊人去厨房端粥过,也喊了n娘抱孩子过来。
「夫人,您终於醒了。」彤彤将任晴月扶起来,靠在床边。
任晴月抿了一口水,有气无力的说:「孩子呢?」
这时候,n娘正好抱着孩子进来,任晴月接过孩子抱着,脸se微变,这孩子居然一点也不像她,也就是说像亲生父亲,亏她挺着九个月的肚子,还离乡背井到金陵来,往後还得独力抚养,想着想着就跟孩子生起气来。
「哇…哇…。」孩子大哭。
这一哭,把任晴月的心都哭软了,她轻轻摇着孩子说:「你叫任喜,以後就叫小喜,你要认清楚我是你娘,知道吗?」
接着让孩子靠近x前,就亲自喂n,并示意彤彤不要开口阻止,开玩笑,自己千辛万苦生下孩子,还没时间好好相处呢,况且孩子喝自己的n,才会更亲,下意识的害怕,总有一天会有人来带走孩子,直到彤彤端着粥要来给任晴月喝,n娘才将孩子抱回去。
隔天一早,陈夫人就急冲冲的过来,叫下人们将她带来的补品收进仓库,之後才进任晴月的房间,对她说:「妹妹,恭喜你平安生下孩子,身t可感觉好些了?」
「芳姐,我欠你的可多了,要没有你,我就不知道得慌成甚麽样了。」原本任晴月想下床,立即被陈夫人阻止。
「对了,我带了些补品来,让彤彤她们弄来给你补补,冬香,叫n娘把孩子抱来让我看看,取名了吗?」
任晴月点头说:「发作的那天,我正好想了一个名字,结果这孩子就吵着要出来,叫任喜,希望喜哥儿一辈子都欢欢喜喜,而他也是上天给我的惊喜。」
陈夫人一听马上就皱眉,随即叹了一口气後才说:「原本还想问你,怎麽孩子随你姓,又想到你那婆婆已经把你休离,又不愿意承认孩子,那我又何必多管闲事,罢了,你跟喜哥儿快快乐乐才是重要的。」
「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形容我对你的感激,谢谢你,芳姐。」两人双手紧握,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n娘正好抱着孩子进来。
陈夫人马上起身,接过孩子,笑眯眯的说:「这才出生第二天,就能看出轮廓了,想来长大以後,不知会沾惹多少桃花呢,明日洗三,一定得好好弄。」
作了一个月的月子,任晴月舒服在澡桶里洗澡,幸好是在冬天,要是在夏天不被臭si就是奇蹟了,为了亲自喂n,汤汤水水可喝不少,出了月子,她决定要好好动一动,得赶紧瘦下来。
满月酒只简单在院子里,
', ' ')('摆了几桌,陈员外也出现了,这是任晴月到金陵这几个月,头一次见到陈员外本人,第一印象就是沉稳、冷静,他的眼睛彷佛可以洞悉一切。
任晴月抱着孩子主动上前说:「您应该就是陈员外了吧,芳姐经常提起您了,也谢谢您大方得让芳姐来照顾我们母子两,小月在此向您行礼了。」
「我和阿芳来这金陵也不过十年,大家都是外乡人,互相照应这是小事,阿芳也说你挺坚强的,以後别叫我员外了,既然你喊阿芳姐姐,就叫我姐夫吧。」
这时候夫人也来到陈员外身边说:「夫君,既然有缘,乾脆趁着今天摆满月酒,咱们就认下小月为妹妹,你意下如何?」
任晴月连忙挥手说:「你们对我的照顾已经够多了,怎麽好意思再跟你们攀上关系呢!」
陈员外说:「阿芳也没有兄弟姊妹,难得她与你投缘,你就当报恩吧,我生意忙碌,帮我多陪伴她,多带孩子来家里热闹热闹。」
见两人盛情难却,任晴月也就从善如流的点头答应,并暗暗告诉自己,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的恩情。
於是,满月酒接着变成认亲礼,任晴月奉茶行礼,从此以後,陈员外夫妇便是她的姐夫跟姐姐,任喜也得喊阿姨跟姨丈,任晴月母子在金陵不再是举目无亲。
过了半年,天气越来越热,任喜也开始学坐,任晴月凭着前世的印象,坚持自己哺育n水,所以n娘的功能就变成保母一样,随着任喜开始学习吃粥後,她也为了生活大计计画如何赚钱。
现在孤儿寡母,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摆摊卖面,思来想去,最好的方式就是像茶楼那样,可是手上的银两又不足以支撑一家店,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前世最ai逛的夜市形式,固定地点的小面摊,
又能顾到孩子,又不用风吹雨淋,越想越觉得好,任晴月立马行动,去了陈家找陈夫人商量。
「你这想法挺好,我可从来没想过,可以开卖面的店铺,现煮现吃,再卖些生的面条让人带回家自己煮,越想可越觉得这是条赚钱的好契机。」陈夫人凭藉着敏锐的触觉,一般人想开茶楼,总是希望越大间越好,而像任晴月这样的做法,却更贴近家常的需要。
於是两个人从中午就一起讨论到天黑,到陈员外进门了,都浑然不觉,而陈员外很久没看见陈夫人,炯炯有神的样子,开口就问:「你们两姐妹再聊些甚麽,都一副斗志高昂的样子?」
任晴月一看天都黑了,不好意思的说:「唉呀,天都黑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芳姐真是对不住了,姐夫,我先走了。」还不等陈员外说话,就急急忙忙离开。
陈夫人也羞涩的说:「刚刚小月跟我提了一个想法,我认为大有可为,聊着聊着就忘时辰了。」
「很久没看你如此jg神,快说给我听听。」陈员外宠溺的看着陈夫人,柔情温馨。
一冲回家的任晴月,就看见任喜脸上挂着两行泪,似有哀怨的看着她,正哄着他的彤彤跟n娘,满头大汗,不知所措,任晴月赶紧抱过孩子,轻声细语哄着,任喜这才安静下来。
一夥人吃过晚饭,任喜谁也不让抱,紧紧抓住任晴月的衣角,最终还是t力不支的,躺在床上睡着了,确认孩子睡熟了以後,任晴月才蹑手蹑手的离开寝室,示意其他人到院子里去。
「有一件重要的大事,要告诉你们,我准备在开一间小面摊,需要人手,n娘,任喜到时候更需要你多费心照顾,而彤彤跟其他人,得跟着我做生意,不愿意抛头露面的,亦可在家杆面团,做面条,放心,只要利润有稳定,你们的工钱一定往上加,两年後,你们一样可以恢复自由身。」这是最省钱的方法了,既然当初为了待产才请了这些丫头,既然都熟悉了,更得好好运用,一方面都是熟人,不必再请人,另一方面也可让这些nv孩子有一技之长。
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彤彤与其他人面面相觑,能遇上一个好主子不容易,她们到任晴月家中g活,事情不多,人又好相处,还如此为她们的未来着想,彤彤带头跪下说:「谢谢夫人的再造之恩。」
任情月被她们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将彤彤扶起来说:「别别,快起来,接下来有得你们忙的时候,不要跟我喊累就好。」彤彤等人这才破涕为笑。
计划一旦付诸行动,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从找地点、租店铺,经营模式,筹备近一个月,开喜面铺默默出现在金陵大街上,任晴月并不急着让所有人知道,而是要让名声一点一滴的,慢慢被人传说出去。
复制前世的经营概念,朴素又乾净的店面,一目了然的菜单,尊客为上的服务,让面铺的客人都稳定成长,为了不让彤彤她们直接面对客人,任晴月托陈夫人找一个机伶的小伙子来当店小二,做跑堂,叫管忠。
一直到上门的客人每天都有基本的人数之後,任晴月才开始推出生鲜的面条,让婆婆妈妈们更方便煮食,才一上架很快就销售一空,这完全出乎任晴月的预想,而且要不是担心保存不易,任晴月还想连水饺一起卖,她可不想因为卖不完每天
', ' ')('吃水饺,更怕因为r0u馅坏掉,让人吃了拉肚子。
盛夏开张一直到任喜满周岁的短短半年内,开喜面铺在金陵有了小小的名声,冬至这天,任晴月在天香楼摆了两桌庆功宴,所有的人在这晚都大吃一顿,陈员外夫妇更是特别邀请来的座上宾。
任晴月举杯说:「在金陵两年的时间,要不是有姐姐跟姐夫的大力帮忙,我绝对无法在这里落地生根,也没办法平安生下喜哥儿,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我郑重向你们道谢,请受我一拜。」说完,仰头一饮而尽,就跪下嗑了三个头。
陈夫人不自禁的流下泪水,将任晴月拉起来,拍拍她的背,让一切都在不言中,原本她要一起帮忙面铺的生意,任晴月却说已经麻烦她很多事情,不愿意让她在面铺上出力,最後共识就是她出钱参gu当半个老板。
「行了,好歹我也是这家店的老板之一,辛苦大家了,今晚不醉不归,喜哥儿抱来给我,让他好好补补,满周岁了呢。」将任喜抱在自己腿上,这孩子越大越俊,陈夫人看看任晴月,心想这孩子的长相应该是随了父亲的。
这一夜,大家尽情吃喝,心满意足,任晴月还特地点了几样菜,让彤彤她们带回去跟家人分享,也放大家一天假,她也需要好好休息,带着任喜出门走走。
没想到,隔天一起床,却是飘着细雪的早晨,任晴月将孩子包得紧紧,就怕冻着了,这时候的孩子又特别好动,正是学走路的年纪,眨眼间,喜哥儿就从她身上溜下去,扶着椅子往门口方向移动,一个不稳,就跌坐在地上,没有任晴月预期中的哭闹,只看着任喜不屈不挠爬到椅子边,扶着就又站起来,一步又一步尝试着往前走。
任晴月一把抱起他,对他说:「臭小子,这麽快就想脱离我啦。」
接着,母子俩就坐在舖满雪的院子中,一起堆起雪人,玩得不亦乐乎,任晴月看着孩子的笑容,心中充满大大的满足,这天,是她这辈子过的最快乐的一天,吃完午餐,任喜t力不支,嘴里还含着饭就睡着了,任晴月将他抱回床上,自己也跟着小憩。
铺子生意越来越好,也开始出现仿效,彤彤发现店里客人有明显的减少,她担心的问任晴月说:「夫人,这个月的收入少了一些,您说,怎麽办才好?」
任晴月一边r0u着面团,一边笑着说:「我早有预备,快过年了,前几天我从商队那,发现我一直在寻找的胡萝卜,等着看我变花样吧,哈哈哈。」顺手就将面粉沾在彤彤的鼻头上,说到底,这丫头也才小她四岁,去一直喊她夫人,让她心塞啊。
於是,就在除夕的前三天,开喜面舖推出应景的红面条,任晴月给面条取名为:「喜洋洋」,才短短两个时辰,立即被抢购一空,甚至还有几位婶子先订了隔天要拿的量,所以越接近除夕,任晴月一夥人更加忙碌。
除夕当天,把最後一位客人订的面条,也交出去了以後,每个人都坐在店里,自己捶自己的手臂,管忠说:「街上只剩下我们还没休息呢,东家推出新口味,客人b之前又更多了一些呢!」
虽然累,但大家脸上的笑容都是灿烂的,为了共同目标一起努力着,任晴月拿出预备好的红包,一一分派给大家,笑着说:「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过年,这点小小的红包,是我当老板的心意,可别嫌弃。」
管忠接过红包,就知道份量不轻,原本是看在陈夫人以前的一饭之恩,才答应来这,想说先帮个手,等到有人可以接手後,就要去大酒楼g活,可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面摊,生意越来越好,每天都忙到脚不沾地。
就在他以为会因为别人模仿开店的模式,导致客人流失,东家又想出了新花样,而且特地选在过年前才推出,喜气的颜se,引发购买人cha0,让其他家只能眼巴巴看着,店里满是拥挤的人cha0,管忠偷偷打开红包来看,足足有十两银子,足以抵上他在大酒楼五年的工资了,这下子,要他走,他也不肯了。
「我请芸香在家里预备了年夜饭,也摆好的顶级nv儿红,家里没人的,都到我家去大吃大喝,今晚不醉不归,大家都过个好年吧。」任晴月吆喝着大家,除了管忠,全在她家团圆。
凌月山庄里,冷煜闷闷不乐的坐在屋顶上,吹着冷风喝着酒,都两年了,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空有人名,却怎麽也找不到人,那个人在那村子里,并不受欢迎,更没人知道她去哪里,想到这,冷煜又喝了一大口酒,欠人一个恩情却还不了,已经够难受,更何况还是一个nv子最重要的贞节,那心情如鲠在喉。
冷庄主知道这事以後,已经在江湖放出风声,谁先找到就能获得赏金,只可惜那nv子并非江湖中人,至今依旧毫无下文,冷夫人更是耳提面命威胁说,再找不着人,就要他不准踏进山庄一步。
「唉。」冷煜深深叹气,叹了又叹,他的大哥现在心思都在未来大嫂身上,有个白英虹穷追不舍,让他想起对他下药的百毒门门主—司马琼,这两个nv人真是想男人想疯了,若不是百毒门下手,他何必过的如此痛苦,那晚之後,在两个月内,他狠狠收拾了司马琼,再回
', ' ')('去找人,却已人去楼空。
气闷之下,冷煜将手边的酒瓶一个接着一个摔,这样彷佛能解气,这时候突然对那个叫任晴月的nv子,充满无b怨念,他都留下一封信,都说会负责了,怎麽就不能乖乖等他回去。
「怎麽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咻的一声,秦远也到屋顶上坐着。
「大哥,来陪我喝。」
秦远接过酒壶,喝了一口,拍拍背说:「只要那位姑娘没有出甚麽事,总有一天会找到人。」
「唉,nv人哪,要的找不到,不要的一直来,真是麻烦。」冷煜拨掉头上的白雪。
「这就叫缘份。」想到澄静,秦远不自觉的露出宠溺的笑容。
冷煜一看秦远的傻笑,捶一下他的手臂说:「行了,你的人就身边,只要未来大嫂打开心结,幸福就是咫尺的事。」
「大过年的,开心一点,走,今晚咱们大醉一场,乾了。」秦远不等冷煜回话,拉了就走。
平行的两条轨道,在任喜满三岁的这一年,终於有了交集。
开喜面铺,生意源源不绝,任晴月靠着这家店,已经置办两块农地,拿来种植需要的食材,大大降低成本,在坚持品质的原则下,迟迟不愿意再开第二家分店,四年前签活契的小丫头们,都回乡成亲,离开的时候,任晴月偷偷塞了五十两银子给她们,还吩咐说一定要自己收好,有了钱,不管是在自己家还是夫家,讲话才有底气。
其中年纪最大的彤彤,在去年中秋被升为掌柜的管忠娶走了,任晴月还为此臭骂管忠一顿,居然偷偷拐走了能力最好的丫头,在管忠万般保证下,任晴月答应亲自c办他们的婚礼,在宴席上公然威胁管忠,若是敢背叛彤彤,她二话不说,一定支持彤彤休夫,还买下面铺後面的房子,直接打通,让管忠夫妇住在里面,原本彤彤不愿意接受,是任晴月说她想要专心陪伴任喜,要把面铺完全放手给管忠打理,彤彤这才答应。
喜宴上,管忠和彤彤跪在任晴月面前奉茶,一番感谢的话语,惹得在场的人都泪流满面,这场婚礼是在圆满温馨的气氛下,顺利结束。
任喜三岁,任晴月更郁闷了,因为五官轮廓没有一个地方像自己。
趁着小孩熟睡,任晴月细细打量,似乎可以直接看出那个男人的相貌,只能庆幸孩子的生父,应该长得不错,这些年上门的客人,每每一坐下来,都是先问任喜在哪里,简直就是店里的活招牌。
再看见挂在脖子上的黑扳指,让她又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说实在的,她还真没看清楚他长甚麽样子,只有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依稀看见jg壮的背影,所以就算在路上相遇,根本也不会认出来。
任喜,小小年纪就懂得用笑容去引诱客人,记得有一回,第一次来买生面条的一位大婶,看到面条的颜se有红有绿,还在犹豫要不要买,任喜n声n气的说:「票酿的婶婶,我娘亲的面面好吃,你买一些回去吃吃看吧。」
那位大婶看着任喜水汪汪的大眼睛,居然一买就是五斤,彤彤在旁边暗自举起大拇指,偷偷对任晴月说:「喜哥儿要是长大了,不知道会招多少桃花?」
目前最喜欢黏着任喜的,就是陈夫人的孙nv,她的大儿子两年半前成亲,头一个孩子就是nv孩,刚好两岁,总要陈夫人带着她去找任喜,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他时间都要跟着任喜,一步也不离开,一到日落西山,就要上演十八相送的戏码,最後还得任喜牵着走到门口,才肯罢休。
最让任晴月头痛的,就是任喜老ai拿着一把木头剑胡乱挥,说自己长大要去闯荡江湖,要当剑人,让她哭笑不得,这小子自从无意间听到一桌客人,身上带着佩剑,谈论江湖轶事後,就深深着迷,整天想着自己是个武侠,怕任喜伤到人,任晴月严格限制他,家里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不准玩木头剑。
所以只要家里只有母子俩人,任喜就会一个人,拿着木头剑在院子里挥舞着,要是没有出声阻止,任喜居然可以一两个时辰都不休息,任晴月只好妥协,到武馆里请了一位师父,专门来教任喜。
到了春天,万物皆是生机,金陵城迎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皇后终於诞下嫡长子,皇帝大喜,全城同乐三天,这让任晴月的面铺更加忙碌,到了任喜该去武馆的时辰,她走不开身,只好请彤彤帮忙,带着任喜去上课。
任晴月万万没想到,就在今天,就因为任喜,她与孩子生父见面的时刻即将来临。
「喜哥儿,牵好彤姨的手,今日人多,一个不小心,你可就被抱走了。」彤彤不停东张西望,紧紧牵着任喜,就怕被人cha0冲散。
任喜一开始还能乖乖的被牵着,离武馆越近,他就越兴奋,眼看大门就在前方,手一挣脱,就往前冲,彤彤在後头大喊:「小喜,等等彤姨。」
任喜才回头看一下彤彤,就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跌倒在地,那人蹲下来,要把任喜扶起来的时候,一刹那间呆住了,居然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少主。」
彤彤赶来,拉过任喜,不好意思的说:「这位公子
', ' ')(',孩子调皮,对不住了。」
「叔叔,是我撞到你,我跟你道歉。」任喜露出大大的笑容,看着眼前愣住的男人。
「没关系,叔叔没事,走路要小心一点。」
之後,那人假装离开,躲在树後,看着一大一小进了前面的武馆,他吹了一声口哨,没多久,另一个人影出现了,他说:「真是不可思议,刚刚有一个孩子,长得跟少主一个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先去秦楼主府邸,我要在这里等那孩子出来,再确认一次。」
这个人,就是当初拿剑架在任晴月脖子上的无影,他有预感,这孩子一定跟少主有关系,说不定跟着孩子,就能找到那姑娘的下落。
一个时辰後,彤彤抱着任喜从武馆出来,毕竟年纪小,馆主只是要他跑个几圈,蹲马步,就已经耗掉一大半t力,所以一出大门,任喜才刚被抱在怀里,就已经睡着了。
无影看不清孩子的长像,就跟踪他们两个,一路来到开喜面铺,只见一个nv人满头大汗,招呼客人,接着跑出来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似乎交代了几句话,就离开,於是他持续跟踪到她们回家,却发现她们居然就住在秦楼主的隔壁。
亲眼盯着任晴月母子进家门後,无影也进了秦楼主的家,一进大厅,立即召来管家询问:「徐伯,隔壁住的是谁?」
徐伯回:「隔壁住得是一位姓任的夫人,四年前挺着肚子,孤身一人来到金陵,後来与对面的陈家往来频繁,之後生下一个男婴,满月礼当天,陈夫人更认其为义妹,两年多前开了一间面铺,生意挺好。」
无影再问:「可知孩子的生父是谁?那位夫人的全名是?」
「从未看过男人出入过,那夫人的全名是,任晴月。」才刚讲完,无影失态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摇晃着徐伯的肩膀,不停的确认问:「任晴月,真的是她,终於,终於找到人了。」
一会儿工夫,无影马上恢复理智,吩咐徐伯飞鸽写下:「金陵、任晴月」,立即飞哥传书回凌月山庄,通知冷煜,自己则是连同其他人,轮流照看那对母子,这回可千万不能再弄丢人,真没想到,那位姑娘居然生下少主的孩子,无影已经可以想像到,当冷煜知道不只找到人,自己还有个儿子时,一定会惊讶的大叫。
而此时的任晴月,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的行踪被人盯着,只发现这几天有陌生的客人,每天都
光临面铺,不苟言笑,其中一个人还经常若有所思的看着任喜,这让任晴月警觉心大起,偷偷交代任喜,不可以去接近那几位客人。
连续几天都到面铺的无影,十分确定那孩子就是冷煜的,而且他也看见孩子身上挂有一个黑扳指,那是冷家的传家之宝,是当初留给那位姑娘的,昨日已经收到消息,冷煜正快马加鞭赶来,明日就会到,他得想一个办法,先让冷煜单独看过任喜。
隔日,就来了个好机会,任晴月接下一笔大订单,必须先到面铺准备,所以让彤彤先到家里来照顾任喜,临出门时,总是觉得心慌慌,只好交代彤彤万事小心。
任晴月前脚刚走,冷煜後脚就到,一见到无影,马上抓住他的手问:「人呢,在哪里,你确认就是她吗?」找了整整四年,终於找到人,可只有冷煜见过那姑娘的样子,其他人只晓得名字,这下他很好奇,无影是怎样确定的。
「少主,他就住在隔壁,等会,你在门口看一看,就知道了。」无影已经想好怎麽做了。
冷煜想从无影脸上发现点蛛丝马迹,可无影始终就是一副面瘫脸,没办法就只好乖乖站在任晴月家的大门,边街地带十分清宁,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听到门後出现孩子的笑声,难道她成亲了,还生了小孩,那这样他还要不要对她负责,面对她丈夫要怎麽说,胡思乱想之际,大门突然被打开,进入眼帘的,是一个手里拿着小木剑的孩子。
冷煜抬眼瞬间石化,这孩子跟自己长得也太像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中不停盘旋,任姑娘会突然消失,是因为有他的孩子。
任喜拿着小木剑,在院子中挥舞,听到一个声音,门就突然自己打开,结果就看见一个一身武侠装扮的人,他大声的问:「叔叔,你在我家门口做甚麽呀?」
冷煜蹲下来,轻声的说:「我来找人的,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任晴月的人。」
任喜逐步走近冷煜,两人只剩一个门槛的距离,大眼瞪小眼,空气彷佛凝结,他看着眼前的人,有着一gu莫名的熟悉感,打量一番後,他才问:「你认识我娘亲?」
听到这句话,证实了冷煜心里的想法,难怪无影他们可以这麽肯定,住在这里的主人,就是他找了整整四年的人,这孩子果真是他的。
还来不及开口回话,彤彤就出现了,她一看见任喜跟陌生男子靠的这麽近,马上紧张地将任喜拉到身後,结果,当冷煜站起身的刹那,彤彤愣住了,再回头看看孩子,不停在两人之间来回张望,简直就是一个样,用手指着冷煜却说不出话来:「你…跟喜哥儿…。」
冷煜拱手说:「任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
', ' ')(',有些事需要当面跟她谈一谈,可否请姑娘通传一声?」
彤彤回:「夫人现在不在,公子晌午後再来吧。」
冷煜点头,再看了一眼任喜後,就离开。
他前脚一走,彤彤立即关上大门,蹲下来再看看任喜,还是不敢相信刚刚所看到的,她记得夫人说她是望门寡,婆婆不愿意承认任喜,她才大着肚子远走高飞来到金陵落脚,而刚刚那个男人,跟任喜长得十分相似,这到底怎麽回事?彤彤熬了一上午,始终想不明白,揣着满腹疑惑,这才带着任喜到面铺去找任晴月。
面铺这头,昨日莫名的一笔订单,要五十斤的面条,每种都要,任晴月才关上门,不接来店客,一夥人这才刚刚赶完订单,都在一边休息,等着客人上门提货,彤彤心不在焉的慢慢走来。
任晴月看了一眼後,弯下腰00任喜的头说:「彤姨怎麽了,是不是小喜刚刚调皮了?」
任喜马上反驳说:「我才没有呢,彤姨说我很乖。」在来的路上,彤彤要任喜先不要说有人来找任晴月的事,虽然任喜不明白为什麽,还是听话照做。
「夫人,我没事,可能是天冷,身t有点不舒服。」彤彤赶紧出声解释。
「这样啊,管忠,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客人我来等就好,大夥都累了。」任晴月见大家疲惫的样子,乾脆都让他们回家,只是一直接收到彤彤偷瞄的眼神,让她心里面总觉得不对劲。
一夥人都离开後,任晴月打了一盆水,帮任喜擦擦身子,就怕出汗被风吹到,染了风寒,她问任喜说:「小喜,今天家里可发生了甚麽事,为什麽彤姨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任喜把玩着小木剑,心里记得刚刚彤彤交代的话,只有摇摇头,甚麽都没说。
任晴月看问不出甚麽,也就算了,想着明日再亲自问彤彤,母子俩简单吃了些汤面,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一直到门口有人来了。
「有人在吗?」是一名男子,声音听起来颇为刚y。
任晴月想说应该是客人来拿货了,牵着任喜,才一出门口,与那男子对望後,就傻在当场,任喜看到来人後,大喊:「叔叔,你怎麽知道我娘在这里?」
冷煜看着眼前气质宁静的nv子,心里面的愧疚一点一点的增强,若当年不是他,也许她就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小家,有丈夫疼ai,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独力扶养孩子,还得努力挣钱,养活自己跟孩子。
而任晴月对眼前看起来冷酷的男人,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连思考都不用,就知道他就是那个人,是任喜的亲生父亲。
任喜抬头看着两个人都不说话,轻轻摇一摇任晴月的手说:「娘,这位叔叔早上来家里,说要找你,他是谁啊?」
孩子的声音,将任晴月的思绪拉回现实,但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任喜,打从一开始她就不曾想过会再跟这个男人有见面的机会,就算知道有孕了,也不认为有这天的到来。
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眼前,这时她才醒悟,原来彤彤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是因为发现这男人与任喜长得一个模样吧,不自觉中,任晴月感叹一句,小孩果然不能偷生。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却也都不晓得该说甚麽,严格来说,他们之间只有一夜的缘分,对彼此一点也不了解,而冷煜在见到人的这一刻,已经将这四年找得焦头烂额的心情,抛却一空了,已经想好的对白,此刻也说不出口。
尴尬的两个人就这样在沉默中无语,一直到任喜突然喊了一声:「娘,你抓痛我了。」
原来是任晴月紧张到不自觉握紧任喜的手,在内心深处,她隐藏了害怕任喜被带走的恐惧,而如今在完全没有任何预警下,却要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
为了怕引起注意,任晴月做个手势,要冷煜进到舖子里面,任喜贴心的为冷煜倒了一杯茶後,坐在任晴月的身边,摇摇她的手说:「娘,这位叔叔早上就到家里说要找你了,他是谁啊,我怎麽从来没见过,而且他跟我长得好像喔。」
这问题让任晴月哑口无言,难道要对小孩讲说:你是我们一夜情的产物吗?
冷煜开口说:「你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叔叔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们,所以你才会没见过我。」
一边是任晴月从来没想过会再遇见这个男人。
一边是冷煜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
就这样气氛又凝结了,任晴月不想再陷入纠结,开口说:「冷公子,有些话我不方便在这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住哪里了,戌时後再到我家来谈吧。」
冷煜看着她,点头示意,起身要走,就看见任喜脖子上的黑扳指,那就是他当年留下的信物,没想到居然还在,如果这些年任晴月拿去典当,那他早就知道她的踪迹了。
走到门口看到桌上包好的面条,冷煜转头说:「这些是我下属要的,我就顺道拿走了,钱,晚上再给你。」然後便轻轻松松将五十斤的面条,拎了就走。
', ' ')('才刚跨出门槛,任喜就跑到他面前说:「叔叔,你好厉害啊,可以一个人拿这麽重的东西,你会武功吗?你会剑法吗?你会…」
「小喜,先让叔叔赶紧拿回家,要不然面就坏了,下次见到叔叔再问他,好不好?」看着孩子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冷煜的这一幕,让任晴月眼眶微sh,她知道任喜一直都羡慕别的孩子有父亲,只是懂事的不提,如果那男人可以真心疼ai小喜,她也不会阻拦他们父子相认。
就像天x一般,任喜的眼神,融化了冷煜的心,在这一刹那间,他因为自己有个孩子而感到高兴。
听见任晴月的话,任喜只好嘟着嘴,目送冷煜离开,不知道为什麽,泪水不自觉得从小眼睛不停的流出来,任喜扑向任晴月的怀抱,想填补内心那突然而至的失落。
任晴月抱着突然大哭的任喜,自己也不知所措,那份愧疚慢慢被放大,她终究无法替代父亲的角se,在前世她看了太多自以为完整的家庭,孩子却依然向外寻找温暖,所以她才会认为就算没有父亲,任喜依然可以快乐的长大。
突然,她想起有一天,当她牵着任喜从武术馆出来时,有个父亲拿着热腾腾的烧饼,等着儿子练完,当那个小男孩大笑奔跑奔向父亲时,两个人一起吃到烧饼的样子,她看见任喜眼中的那gu落寞跟羡慕,当下她就拉着孩子去买了一块烧饼吃。
如今冷煜的出现,戳破了那层窗户纸,让任晴月不得不承认,她做得再多,可她始终不是父亲,看来,今晚的对话,将是她和任喜人生的转泪点。
夕yan西下,任晴月母子俩终於回家了,在回来的路上简单解决晚餐,夜幕低垂,任晴月帮任喜在澡间洗澡,她搓着孩子的背,小心翼翼的问说:「小喜,你想要有个爹吗?」
任喜低头不语,下意识的0着脖子上的黑扳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没有爹爹,他也不敢问娘,小小的心灵始终羡慕着别人家的孩子有爹疼。
看到任喜的反应,任晴月只能叹气。
夜晚突然倾盆大雨,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哄着任喜入睡後,任晴月盯着院子,所有的情景都浮上心头,那夜蒙着眼睛的她,整个人变得特别敏感,男人不停的在耳边喘息,当成为nv人的那一刻,她其实已经後悔了,可也由不得她,只有整夜的落雨声陪伴着,如今同样的雨夜等到冷煜的到来,却是不同心情,这时候的心里不断盘算着,要怎如何开口。
在门外,冷煜亦是揣揣不安,他的处事向来讲求俐落,从未遇过这样棘手的难题,如今对任晴月不能只是抱持着报恩的想法,还有更多的歉疚。
门内门外的两个人,此刻都面临着人生的难题。
戌时一到,任晴月还没等到敲门声,就自动开门,果然如她所想,冷煜已经在门口候着。
「快进来吧,别被人看见了。」讲这句话的时候,任晴月突然想笑,弄得自己好像在偷会情郎一样,紧绷的情绪也因为这句话,而舒缓下来。
冷煜一进门便开始悄悄打量周遭的环境,没想到一个nv人靠着自己抚养孩子,也能让生活过得这
麽滋润,并不如他预期的艰难。
「这些年辛苦你了,为了当年的是,我得向你道歉,影响了你的人生。」走进大厅後,冷煜回头看着任晴月这样说。
任晴月示意让冷煜坐下,自己则是坐在他对面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需要感到任何歉意,既然如今你已经寻到我了,也知道有一个孩子,你想怎麽做?」
冷煜看着眼前的人说:「带着小喜跟我回凌月山庄,让孩子认祖归宗,然後我们俩成亲,让我好好照顾你们母子。」
「冷公子,任喜是上天赐给我的惊喜,我从来没有後悔把他生下来,我亦不会拦阻你跟孩子相认,也愿意让小喜回去认亲,让他知道还有其他亲人,至於成亲这件事就不必了。」任晴月可不想把自己下半辈子就这样托付给一个陌生男人,更不希望她的婚姻只是因为责任而结合。
有过现代经历的任晴月,并没有觉得因为有孩子,就必须跟男方进入婚姻,所以即便冷煜出现,她依旧没有要成亲的打算,但是这让古生古长的冷煜相当震惊,就算那些是在江湖中长大的nv子,最多也就多了一点主动的豪迈,不代表对贞节不在意。
冷煜看着眼前人,却不知道要如何回话,他已经飞鸽传书回凌月山庄给冷夫人,告知找到人的事情,只是信条上没有提到任喜,想给冷氏夫妇一个惊喜,原以为会很顺利的事情,现在却出现变数,他再问:「任姑娘,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
「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想想怎麽跟小喜说,你明晚再出现吧,其他的不用多说。」任晴月直接用态度表明了一切,甚至起身要送客。
突然像刺蝟一样的任晴月让冷煜再次不知所措,通常都是面对nv人的投怀送抱,从没有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这一刹那间,再度冲击了他的人生,没办法再继续谈下去的气氛,冷煜也只能默默离开,心里想着既然已经找到人,其他的事以後再慢慢谈。
关上门的
', ' ')('那一刻,任晴月靠着门板,任凭屋檐上的雨水一点一滴的落在自己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垄罩住自己的心,她害怕今日做下的决定会令自己後悔一辈子,更害怕万一冷家强行带走任喜,她该怎麽办,排山倒海的无助感,让泪水失控的流下来,即便是当年大着肚子来到陌生的金陵,也都不从如此无措,未来茫茫已是自己无法掌握。
翌日,任喜被双眼红肿的任晴月给吓到了,他坐在床上说:「娘,你怎麽了?」才三岁的任喜印象中的母亲,都是坚强且充满笑脸的,从来没有看过娘亲如此伤心的样子。
任晴月被孩子的叫声给喊清醒了,她赶紧打水洗脸,抱着任喜说:「小喜,娘没事,今天娘带你去逛逛市集,想买甚麽、吃甚麽,娘都买给你。」
「真的吗?太bang了。」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任晴月今天如此大方,任喜还是高兴的欢呼,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单纯。
两人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之後,大手牵小手欢欢喜喜出门去,一路上任喜笑得合不拢嘴,自从面舖开张後,任晴月陪他的时间就不多,难得在大清早就能带着他出门逛逛,这让小小的任喜,好心情全摆在脸上。
任晴月心里万般纠结,看着任喜灿烂的笑脸,愧疚自己没有好好陪他,另一方面又怕任喜知道自己是有爹的孩子,就将她这个当娘的抛诸脑後,总之现在心就是纠缠在一起。
一直到了晌午,任晴月带着任喜到金陵最贵的万香楼吃午饭,简单点了几样任喜最ai的菜,原本正开开心心的吃着饭菜,任晴月发现任喜嘴巴含着菜,却在发呆。
任晴月顺着任喜眼神的方向看,原来是一个父亲正在喂孩子吃饭,所有烦躁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让自己提起jg神,她问:「小喜是不是羡慕别人都有爹疼ai?」
小任喜听到任晴月的声音才回神,低着头不敢回话。
「如果小喜有爹爹了,是不是会很高兴呢?」任晴月一点一点的试探着问。
任喜抬头看着任晴月,疑惑着说:「娘亲,我的爹爹不是在天上吗?那小喜怎麽还会有爹呢?」
「小喜乖,我们先吃完午饭,回家以後,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唷。」
「好,小喜会乖乖吃完。」
任晴月00任喜的头,该来的总是要面对,虽然与冷煜只有两面之缘,但至少从他身上,还是可以感受得到是个可信任之人,相信他们父子相认後,冷煜一定也会好好疼ai任喜的吧。
从万香楼出来後,任晴月还买了一串一直不给吃的糖葫芦,让任喜拿在手上一边走一边吃,这让极少吃甜食的任喜更加开心。
睡过午觉的任喜,跟着任晴月一起坐在院子上的阶梯,静静看着一片一片的细雪落下,任晴月看着任喜,搂着他的肩说:「小喜,你还记得娘跟你说过,脖子上的黑扳指,是爹爹留给你的吗?」
任喜0着一直都挂在脖子上的扳指点点头,打从他知道这是爹给的东西後,他从来不拿下来,更不准人家来碰,连陈夫人的孙nv吵着想要00看,都让任喜很坚决的拒绝,有时候他会看着扳指,偷偷想像爹长的样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样。
看着任喜的表情,任晴月将她搂得更紧,她说:「如果娘告诉你,你的爹爹没有去天上,他也找了我们好久,现在终於找到小喜,想跟小喜见面,你想看一看吗?」
任喜瞪大双眼抬头盯着任晴月,小小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跟期待,接着慢慢的把头低下来,这样的反应让任晴月心里面慌了,突然,听到哽咽的声音说:「娘,你教我不能说谎,为什麽现在就在说谎?」
任晴月赶紧将任喜抱在怀里说:「娘亲没有骗小喜,以前娘也以为你爹爹去了天上,找不着了,没想到他昨天突然出现,说他找了好久才找到我们,你爹爹知道有小喜非常开心,又害怕小喜不喜欢他,所以才要娘亲先告诉小喜,若是小喜愿意,晚上爹爹就会来家里跟小喜见面了。」
「真的吗?爹爹真的会来吗?」任喜从任晴月的怀里大叫,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眼眶里还含着泪水,内心的喜悦一点一点被放大,头一次感受到愿望成真的滋味,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整个下午,任喜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後面,一直盯着大门看,不管任晴月怎麽喊,或是用食物引诱他,都动摇不了,这一幕让任晴月终於真真正正的t认到,在孩子的心里面多麽渴望父亲。
夕yan终於下山了,任晴月索x也不管任喜,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晚上的料理,甚至拿出珍藏许久的nv儿红,希望让自己藉由喝酒来放松心情,毕竟,冷煜对她来讲,也不过就是个陌生人,如今却要像一家人般的聚在一起吃饭,她实在无法做到。
月亮逐渐升起,门外终於传来敲门声,任晴月故意不理,更不想去面对这父子相认的场面,乾脆甚麽都不管,让任喜自己去开门,反正门闩也没卡上。
任喜从椅子上跳起来,既紧张又兴奋的大喊:「进来吧。」然後,就紧紧的看着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幻想已久的父亲终於要活生
', ' ')('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终於,门完全被推开了。
「叔叔,你来做甚麽?」
冷煜的心情也是挺复杂,就这样莫名其妙就当爹了,没想到他的人生会这麽不按牌理出牌,也不像秦远那样,至少还得先有个动心的对象,然後才成亲、生子。
在门外转来转去,虽然他就住在隔壁,可也相隔一段距离,任晴月像是有防备似的,在靠近秦府的这一面种满许多大树,就算想翻墙偷看,根本也看不到甚麽,冷煜自认是个君子,否则以他的功夫随时都可以进到任晴月这里。
约定的时辰到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门,听到稚neng的声音说进来吧的时候,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跟自己儿子要相认的第一句话就是:叔叔,你来做甚麽?
躲在厨房里的任晴月,一听到任喜问的话,忍不住笑出来,她想看看冷煜怎麽面对。
「任喜,你娘没告诉你,我是你爹吗?」偷偷瞄了一眼,任晴月居然躲在里面,他只好自己开口问小孩,心里却偷偷哼了一声。
「叔叔,你说你是我爹?」任喜站在椅子上,一直瞧着冷煜,过了快一刻钟後,他双手环抱在x前,对冷煜说:「怪不得你跟我长得这麽像,行,我同意你是我爹。」
原以为该会是痛哭流涕的相认场面,却变成任喜的认证大会,任喜伸出双手,对冷煜说:「爹,来抱我,我想要飞高高。」
「啊!」冷煜居然就乖乖听话的往前走,将任喜抱起来就往上抛,一直到耳边传来孩子的笑声,才回过神来,他刚刚抱了自己的孩子,第一次亲密接触,才终於让冷煜有了当父亲的实在感。
默默看着这一幕的任晴月,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希望她做出的这个决定,不会有後悔的一天。
任喜的笑声越来越大,甚至不停的大叫:「我终於有爹了,也可以飞高高了,哈哈哈。」
任晴月拿着碗筷从厨房走出来,对着院子里的两个人说:「快进来吃饭吧。」
任喜紧紧箍住冷煜的脖子,怎麽样都不肯下来,就算冷煜将他放在椅子上,任喜也抓住冷煜的袖子不放,就怕一放手,爹就会不见,而冷煜跟任晴月都舍不得斥责孩子。
这是任晴月家的饭桌上,头一个有男主人的夜晚,正当任晴月想要夹菜给任喜时,就看见任喜夹了自己最ai吃的一块r0u,放到冷煜的碗里,还一直要等到冷煜吃了那块r0u,才肯再继续吃饭,静谧的时光,消弭了陌生感。
原本冷煜想要帮忙收拾餐桌,任晴月却只要他好好陪着任喜,不让他帮忙,一晚上任喜一直黏在冷煜身上,问了好多好多问题,弄得冷煜不知所措,最後,任喜张大双眼,露出甜甜的笑容对着冷煜说:「爹,今天晚上你会陪我睡觉吗?」
这问题一说出口,令两个大人着实尴尬,为了弥补任喜,任晴月最後还是点头答应,但是要他们到客房去睡,她可不愿意让冷煜再进到她的寝室。
但这是冷煜人生头一次被喊爹,更是头一回陪着小孩共寝,没有任何经验的他,只好y着头皮就抱着任喜去房间,父子两躺在床上,听着任喜叨叨絮絮说个不停,双手始终牢牢抓着冷煜的手,一直到睡着了都还不肯放手。
冷煜轻轻拍着任喜的背,看到他脖子上戴着当年留下的信物,一gu异样的感受在心里蔓延开来,冷氏家族不晓得是哪一代的缘故,打小就无法让除了母亲以外的nv子亲近,而且越长大相貌就越俊美,相传只有真命天nv能近身,一但结合,内力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增加。
总是有许多nv子,也许是因为家世,也许是因为外表,想尽办法要进冷家门,但即便是冷夫人也无法决定谁才是冷煜的妻子,这也就是为什麽冷煜在江湖行走,总被认为难以相处及冷酷,就是为了要避开许多麻烦,。
而百毒门的门主,仰慕冷煜多年,又觊觎未来盟主夫人的位置,想方设法都无法拿下冷煜,最後才会趁其不备使出下药这一招,想要b冷煜屈服。
回想那晚,冷煜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媚药的药效,还是任晴月是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想推开任晴月的想法。
尔後,冷庄主再与跟他过招,讶异的对他说:「煜儿,你的内力jg进真快,难道…是因为那nv子的缘故?」
这一刻冷煜终於看清,原来这些年他一直不愿意放弃寻找任晴月,这个中缘由,不单纯只是想要报答恩情,而是他想要进一步确认,任晴月是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而任晴月在自己房里,翻来覆去怎麽样都睡不着,明知道任喜不会有事,可就放不下心来,虽然那男人是孩子的亲爹,可一看就知道没有照顾过孩子,万一任喜怎麽了,他会不会照顾还是个问题,於是,任晴月失眠了。
隔天一早,客房传来任喜的哭声。
任晴月马上从厨房飞奔过去,坐在床边,安抚着任喜说:「小喜,娘在这里,不哭、不哭。」
「啊—爹不见了、爹不见了。」
冷煜也从院
', ' ')('子里进来,马上抱起任喜说:「爹在这里,你睁开眼看看。」
才听到冷煜的声音,任喜的眼泪瞬间停住,挂在脸上,破涕而笑,任晴月看到这一幕,心里面惋惜为什麽不是生在现代,要不然就可以趁机大赚一笔,当当星妈也好,接着,父子两人无视於她,就这样抱着走出去了,这一刹那间,任晴月觉得自己失宠了,理智上告诉她,这是任喜刚刚享受有父亲的疼ai,所以要替孩子高兴,可情感上就是接受不了,任喜的眼里只有冷煜,所以任晴月才终於t会到,为什麽当了婆婆以後,会为难媳妇。
还在暗自纠结的时候,院子里就传来任喜充满崇拜的感叹,她走到门边看到的景象是,个头小小的任喜,抱着冷煜的腿,用极度闪亮的眼神看着冷煜说:「爹,你好厉害喔。」
就这六个字,让冷煜的骄傲感瞬间爆棚,他叫任喜到台阶上坐着,就开始耍起剑法,只见漫天飞雪纷纷,树上的枯叶片片飞舞,这让留着武侠血ye的任喜怎麽忍得住乖乖坐着,他又叫又跳,不断喊着:「爹,你好强,b武馆那些师傅都还要厉害,爹快教我。」
冷煜根本不知道该怎麽跟小孩相处只好哄着说:「小喜,你还小,等大一点,我…爹在教你。」
任喜不但没有表现出失望的神情,反而又冲上前兴奋的抱着冷煜,因为他爹刚刚说要等他大一点,对任喜来讲,这句话就是爹会一直在身边的承诺,最後因为开始飘雪,任晴月就要两个人赶紧回屋准备吃早饭。
任喜不但没有表现出失望的神情,反而又冲上前兴奋的抱着冷煜,因为他爹刚刚说要等他大一点,对任喜来讲,这句话就是爹会一直在身边的承诺,最後因为开始飘雪,任晴月就要两个人赶紧回屋准备吃早饭。
而陈夫人则是在面舖里,避重就轻的向大家交代,只说任喜的生父在因缘际会之下被神医所救,为了保密神医的身分,只好诈si,如今已经恢复完全,也向家人坦诚一切,现在才找到了任晴月,想要一家团圆,此话一出众人譁然,都没想到自己的nv东家,居然这麽会遇上如此曲折离奇的事情,这几年相处的情感,都为任晴月一家能够团圆感到高兴。
陈夫人对管忠夫妇说:「小月的意思是,不管往後如何,铺子要交给你们夫妻打理,你们切不可辜负她的一片心意,知道吗?」
管忠与彤彤相视一眼後,管忠说:「夫人,您放心,若不是有任东家,我也没有今天这般的好日子,还能娶得美娇娘,我们一定会把开喜面铺顾得妥妥当当的。」
彤彤听完陈夫人一番话,心中的疑惑才释怀,原来前几日看到的那个男人,是小喜的亲生父亲,那麽她就放心,以後有人照顾任晴月跟任喜了。
其余的人听到铺子会如常营业,也放下心来g活。
陈夫人都交代完毕後,就直接冲往任晴月的家,在大厅里,陈夫人坐在主位上,严肃盯着抱着任喜的冷煜,心里不停打量这个男人,看上去是冷酷了点,虽说当初他也是不得已,但坏了任晴月的清白是事实,害得一个nv人得远走他乡,想到这陈夫人更加没有好脸se。
放下茶杯後问:「冷公子,对於晴月母子俩,你是怎麽打算的?」
根据属下蒐集来的情报,陈夫人对任晴月多有照拂,甚至还收了任晴月为义妹,对此,即便陈夫人对他多有厉se,冷煜也不放在心上,他放下任喜,抱拳回话说:「陈夫人,您放心,任姑娘已经答应带着任喜跟我回去认祖归宗,只要任姑娘愿意,冷某必定八人大轿,风风光光的迎娶任姑娘。」
这一番话才让陈夫人稍稍放心,看到任喜粘着冷煜,果然是父子天x,看起来一点不像才刚相认,再加上冷煜散发出强大的江湖气势,就让她觉得只要是这人必定是一诺千金,陈夫人终於放下成见,她对冷煜说:「既然如此,我就把晴月跟小喜交给你,但是你要记得,我永远是晴月的娘家,也是她的後盾,你若敢辜负她,我拚了命也会为她出头,这点你要牢牢记住。」
「是,冷某铭记於心。」
半个月後,冷煜收到飞鸽传书,冷夫人在字条上写下:「臭小子,还不赶快把我的媳妇跟孙子带回来,要不然老娘就打断你的腿。」
冷煜脑海中已经浮现,冷夫人拿着木棍追着他打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哆嗦,幸好这半个月来,任喜已经被他不断灌输,凌月山庄里会有疼ai他的祖夫跟nn,还有大伯父跟大伯母,让任喜对於回到冷家有着越来越雀跃的期待。
反观任晴月则是淡然处之,如果真如冷煜讲的情况一样,任喜能有那麽多亲人疼ai,自然会十分高兴,她可不想让任喜的童年跟她一样悲惨。
也因为如此每当冷煜想单独跟任晴月相处时,总不自觉的战战兢兢,因为他实在猜不透这nv人的想法,既然家里人催促着要他们回家,还是得开口,等到任喜睡着後,他站在任晴月的房门口,深呼x1一口气後就抬手敲门说:「任姑娘,我有话跟你说。」
不一会儿,任晴月就开门出来,发尾还有水在滴,很明显才刚刚沐浴过,她紧张地问:「任
', ' ')('喜怎麽了吗?」
冷煜看到这一幕,心跳居然不自觉的快速跳动,避开任晴月的目光说:「任喜没事,是我想问你,这两天该启程了,父亲跟母亲想尽快见到你们。」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任晴月点点头说:「明天我会收拾行李,後天出发吧。」然後,就关上门了。
他们的对话都是这麽短暂,冷煜这辈子还没这麽挫折过,回到寝室,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从小到大都是nv人追着他跑,只要在他有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接收四面八方的秋波,要不是碰不得,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了,怎麽任晴月对他就一点好感也没有呢,这让冷煜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先把人拐回冷家,一旦进了山庄,还怕她跑掉吗!这就是冷煜现在充满战斗的动力。
翌日,任喜知道要去凌月山庄後,高兴地又跳又叫,在他小小的心里面,这半个月是他渴望已久的生活,每一天都有爹跟娘陪着一起玩耍,一起吃饭,连一向喜欢嘲笑他的大宝,都跑来跟他说羡慕他有一个这麽厉害的爹爹。
晚上,任晴月单独一人到开喜面铺,这里是她耗尽心血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短短四年的回忆,此时全涌上心头,一个人带着细软离开,一路上小心翼翼担心遇到强盗,担心过度劳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终於踏进金陵的那一天,再到临盆的恐惧。
却不曾想,她要离开这里,又想到当初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又遇上双亲相继离世,还得自卖为奴,回想种种,各种复杂的情绪冲破心里最後的防线突然被冲破般,让任晴月止不住泪水。
突然,有人一把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肩膀上,在耳边轻轻说:「别怕,没有人看见,你就尽情地哭吧,我的肩膀让你靠。」
原本任晴月还想推开,听到这句话,就安静的在冷煜怀里啜泣,这一刻,她真的累了。
冷煜无意间发现任晴月独自出门,唤来无影照顾任喜,自己默默跟着,一路来到面铺,看到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沧桑,心里面居然隐隐作痛,尤其,当泪水夺眶而出的那一瞬间,冷煜下意识的冲动,就上前将任晴月抱住,一心只有怜惜,想要好好安慰她。
半个时辰过去了,任晴月才逐渐平复情绪,发现自己一直被搂着,想要挣脱,却被冷煜更用力地抱着,然後她又感觉到靠着的地方sh了一大片,不好意思的说:「冷公子,谢谢你,可以放开我了,弄sh你的衣服,回去我会好好洗乾净的。」
但是冷煜始终不放开她,只回她说:「别动。」
这个拥抱不仅代表着他的心疼,更加是要印证任晴月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冷煜这一抱就明明白白的证实,他的怀里只能容纳任晴月一人,於是就更舍不得放开她。
任晴月恢复理智,还是从冷煜的怀里挣脱,想到刚刚自己的失态,她完全不敢看着冷煜,也不知道要说甚麽,最後只好夺门而出,好似落荒而逃。
站在原地的冷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只有浮现一句话:「你是跑不掉的!」
不想面对离别的伤悲,任晴月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要离开的事情,她只留下一封信,放在面舖里,等到大家看到信的时候,她已经上船出发了。
陈夫人接到消息时,哭得唏哩哗啦的,虽然知道任晴月不想看到离别的泪水,才选择默默离去,但是心中还是小小的埋怨了一番,没多久丫鬟递来了一封信,原来是任晴月有偷偷交代,要过了中午才能看,信上写着简短的道别及感谢,任晴月在最後写到,她一定会再回来的,希望陈夫人不要担心,好好保重身t。
陈夫人这才真正放心,把信收好,她得帮着任晴月顾好家跟店铺,这样当任晴月再回来的时候,她才能不负所托。
为了让任晴月跟任喜路上的舒适,一路都是走走停停,原本五天的路程,花了八天才终於到了凌月山庄的山脚下。
整段路程任喜都十分新奇,任晴月也暂时抛下心中的不安,好好欣赏沿路的风景,她很明显感受到冷煜对待她的态度有很大的不同,三不五时就跑来问她有甚麽需要,用膳时间就主动端上饭菜到房间来,完全不给她有任何拒绝的机会。
反而使得任晴月面对这样处处讨好的冷煜,再也摆不出一张冷漠的面孔,毕竟吃人嘴软,只好强迫自己b他当成客人对待,所以两人之间的氛围「看似」变得亲近。
无影他们一行人都没看过自己的主子这样低声下气,大家默默有着共识,未来的nv主人会把主子压制得sisi,不自觉的任晴月在他们心里面的地位,逐渐升高,要是冷煜知道属下的想法,应该早就把他们都踹到河里。
终於到了目的地,任晴月又开始紧张,对她而言,她要面对的是一群可能会抢走孩子的人,再想坏一点,说不定还会去母留子,越想越多,就越後悔为什麽要答应来这里,徒增自己的烦恼。
吩咐完事情的冷煜,看出任晴月的不安,走到她身旁说:「我家的人很期待你的到来,不用担心。」然後,就牵着任喜走在前头。
听完这句话的任晴月,则是
', ' ')('楞在原地,讶异看似粗心大意的人,居然会察觉到她的心思,冷煜派了云兰跟柳茗两名nv护卫,负责保护任晴月的安全,云兰知道冷煜给人的印象一向冷酷,所以便对她说:「夫人,少主一向细心。」
任晴月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才往前走没几步,似乎想到甚麽,回头对那两人说:「改口叫我任姑娘吧,不要叫我夫人。」
「是。」云兰跟柳茗同时应声。
走了约将近一刻钟,远远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门口,任喜突然放开冷煜的手,跑到任晴月的身後,抓住她的衣角,悄悄地往门口的方向看。
冷夫人才看到身影,轻轻一纵使展轻功,冷煜话都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跩住耳朵大吼说:「臭小子,磨磨蹭蹭的做甚麽,再晚个几天,你的脚就不保了。」
「娘疼…先放手,大家都在看,给我个面子吧,我儿子在後头看着呢。」结果冷夫人也不等冷煜说完话,就快步走到任晴月面前,握住她的手说:「这位是任姑娘吧,我啊,是那个臭小子的亲娘,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冷夫人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任晴月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只能笑着。
接着,冷夫人就看到躲在後面的任喜,她蹲下来拿出糖葫芦说:「你是小喜吧,我是祖母,你看,我特别准备了你ai吃的糖葫芦要给你吃,不用害怕。」
任喜看着冷夫人,再抬头看看任晴月,犹豫着该不该接受时,冷煜就走过来说:「娘,他们都累了,先进去再说。」
原本还笑着的冷夫人回头说:「果然有了媳妇就不一样,终於会疼人啊。」再转身对任晴月说:「瞧,我都高兴得昏头了,走走走,赶快进去休息,房间啊,我早早便叫人收拾好了……」一边说一边拉着任晴月的手,就往里走,冷煜这时候才明白大哥秦远的心情,她的娘亲才是标准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儿子的人。
冷家大厅里,全员到齐,一起迎接任晴月跟任喜的到来。
任晴月做了个深呼x1,默默打量冷家人,与她想像中的大不相同,冷煜在船上已经先向她讲了家里有那些人,果然如他所说,冷家人口不多,任晴月牵着任喜上前,对着冷氏夫妇屈膝行礼说:「见过冷庄主、冷夫人。」
冷夫人马上就扶她起来说:「好孩子,不用多礼,说来该是冷家要行礼才是,当年若不是你舍身相救,煜儿恐怕早已不再世上,尽管放心的住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冷庄主也附和说:「任姑娘,万事有我冷家庄在,万事安心。」
到这一刻任晴月看着冷夫人真诚的语气,才算放心下来,她对任喜说:「小喜,这是祖父跟祖母。」
任喜怯生生地慢慢站出来,用他的大眼睛扫过冷庄主跟冷夫人後,缓缓走到冷庄主面前,冷庄主一看到跟冷煜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内心激动不已,也慢慢蹲下来对任喜说:「你是小喜吧。」
「不只爹,你也跟我长得很像,所以你是祖父?」冷庄主用力的点头。
冷夫人也凑到一旁蹲下来,笑着说:「听你爹说小喜也喜欢武功,你祖父可是全武林最厉害的人,你想跟祖父学武功吗?」
任喜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家,逐渐放大笑脸,两只小手各握住他们的手说:「太好了,小喜也有祖父跟祖母了。」
盼望抱孙已久的冷氏夫妇被稚neng的童声给融化了,要不是还顾及任晴月的感受,早就将任喜抱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任喜放开手又转身回到任晴月的身边,一路舟车劳顿,才三岁的任喜早已经疲累不堪,最後还是窝在母亲的怀里,被抱着睡着了。
冷夫人见状,心疼的说:「看看我这记x,都忘了你们也累了,快,先回房休息,晚上我亲自下厨,咱们啊再好好讲话,灵儿、落霞赶紧带任姑娘跟小少爷去梳洗。」
「姑娘,请随奴婢来。」落霞对任晴月行礼,灵儿则是拿着她们行礼,往後院去。
因为身上挂着任喜,任晴月只好点头致意,就跟着离开。
她前脚一走,冷煜就被团团包围,冷夫人气呼呼的说:「这几年任姑娘一定吃了很多苦,你看看人家把我孙子照顾得多好,你这小子,唉。」
冷庄主也跟着说:「既然人家愿意让孩子回来认祖归宗,可不能亏待,婚礼也得开始筹备起来,非得大肆c办一番,也算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冷夫人一听,马上就转着婚礼的筹备打转,冷煜见状,赶紧说:「爹、娘,任姑娘没有答应要嫁给我,你们不用一头热了。」
「甚麽,是不是你得罪人家姑娘了?」冷夫人说风就是雨的个x,又出手拧住冷煜的耳朵。
「哎呀,娘…疼啊,第一次见到人的时候,我就已经说了会对她负责,结果任姑娘完全拒於门外,这半个多月,连话都不超过三句,真不是我的问题,娘…放手…放手。」
「冷煜又闯了甚麽祸,让娘如此生气。」说话进门的是秦远。
冷煜想看到救星般大叫:「大哥,快救我。」
冷夫人这才放手
', ' ')(',坐回椅子上,对秦远说:「他啊,今天终於把人带回来了,本想说婚礼的筹备得开始置办起来,谁知道,人家姑娘可不愿意嫁给他,远儿,你说,是不是他犯了甚麽错。」
「娘,别气了,喝口茶。」秦远一边斟茶一边用眼神示意冷煜离开,才又开口说:「对任姑娘而言,煜弟只是个陌生人,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过了这些年,要突然就接受我们这一大家子人,你也得给人家一点时日来适应。」
冷夫人这才冷静下来,盼了这麽多年,终於盼到能让冷煜接近的nv子出现,甚至连孙子都有了,才迫不及待想早早定下,却没去想过任晴月的心情如何,刚刚的初次见面,她便知道这姑娘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打动,加上她可以敢生下任喜,又独自养育,韧x可见非一般。
「也好,煜儿在nv人上太顺风顺水,总是被围着打转,也该有人好好治治他了,我得赶紧去厨房看看,可不能亏待了我未来的媳妇跟孙子。」也不等秦远说甚麽,风一阵的就走了。
冷庄主在座位上大笑,他娘子的x格从年轻到现在,都是这麽冲动,他看着秦远说:「幸好还有你去提醒,要不然那位姑娘恐怕先被你娘亲给吓跑了,澄静如何了?」
一提到妻子,秦远满脸温柔,回说:「没有大碍,只是害喜的症状严重一些。」
在冷煜飞鸽传书回来没多久,秦远也被冷夫人下令马上回家商量,到凌月山庄当天才发现澄静有喜,一下子就让全山庄都沸腾起来,这可是盼了好久才来的惊喜。
「晚上过来跟任姑娘认个亲,要真不行,就住下了,别再奔波回傲竹楼。」冷庄主站起身来,准备回後院,又对秦远说:「煜儿在情事上就是白纸一张,你有时间多提点提点吧,省得人跑了,他还不知道原因。」
冷煜从门口进来,刚好听到冷庄主的话,马上不满的说:「爹,你怎麽在我背後说这样的话,不就是把人拐来变媳妇吗,又有何难,再加上我和她之间还有个孩子呢,一定b大哥那时候顺利的。」
秦远从後面巴了冷煜一掌说:「竟敢编排我,你的情形跟我一样吗?也不想想一个尚未出嫁的姑娘,清白就毁在你手上,还带着孩子远走他乡,要换作是你,没当场赏你两巴掌,还肯带着孩子回来,就算很有度量了,还想要人家嫁给你,你酒喝多了吧。」
冷煜想想,好像是这样,打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任晴月不但没给他好脸se看,连话都讲不过三句,像挫败的公j,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还真是遇上这辈子最大的难题。
这时候冷庄主已经悄悄回到後院去,让两兄弟好好谈谈,冷家的男子在情感向来是弱势,想当初要不是冷夫人的积极主动,恐怕只能在妻子另嫁他人後,搥x懊悔,所以自己也帮不了儿子的忙,只好寄望秦远,能让冷煜开窍。
秦远坐在他对面,悠然的倒了一杯茶,甚麽话也不说,就静静看着冷煜甚麽时候才要开口,最後冷煜双手搓乱头发说:「nv人怎麽那麽难,只要她点个头,少夫人的位置就跑不了,加上我也不可能有其他nv人,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必弄得这麽复杂。」
「哈哈哈,爹说得果然没错,这样吧,我问你,除去冷家祖传的秘密外,如果今天娘随意找个nv人嫁给你,你愿意吗?」秦远再倒了一杯茶靠在椅背上。
「不可能,我冷煜的终身大事岂是如此随意,当然得我点头,婚事才做准啊!」话才刚出口,冷煜似乎就明白些甚麽。
秦远见他似有所想,站起来走到冷煜旁边,拍拍肩说:「当年我可以费尽心思才让你嫂子愿意屏除心结下嫁於我,如今你与任姑娘之间又有个孩子搭线,想成亲还不容易吗,最难的是要她愿意敞开心x接纳你,那才是最重要的,你也不想一辈子跟妻子只是相敬如「冰」吧,想想爹跟娘,你就懂了。」
大厅里只留下冷煜一个人,默默思考着秦远的话,冷夫人表面上是强势的,然事实上只要冷庄主一开口,她最後都会妥协,两个人虽然吵吵闹闹一辈子,经常可看到他们视线交流是满满的情意,这时候的冷煜才真正懂了,他跟她要的不只是一桩婚姻,而是要能用心相伴一生的人。
厢房里头,任喜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不见陌生感,而任晴月则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显得处处小心翼翼,她也不习惯被人服侍,只开口想要热水沐浴,才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在大大的澡桶里,泡着热水澡。
看着屋里的摆设,任晴月都觉得这就像一场梦,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踏进了冷家大门,而冷夫人看起来就是个好相处的人,从头至尾都是热情的招待,原本她想像的画面是,她只会收到几句感谢,然後便是要她知难而退,最後冷家只要孩子不要她,现在的情况却远超乎她的意料之外。
冷氏一家似乎不反对她成为冷煜的妻子,灵儿跟落霞不管她怎麽讲,一张口就少夫人长少夫人短,直接就把她当成主子看待,任晴月被热气围绕,叹了长长一口气,她的人生总是不按牌理出牌,每一次都深刻t验到,甚麽叫做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难道
', ' ')('她真的要将自己托付给冷煜吗?想到这,任晴月就拼命摇头,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叩叩叩…」这时传来敲门声。
「少夫人,奴婢是落霞,给您送来新衣裳,还有小少爷的。」
任晴月回应:「你先放在桌子上吧,我等等穿。」
又泡了一会儿,任晴月才缓缓站起来,走出澡桶,拿了一块大布巾把自己遮起来,她想应该不会有人进来,若是丫鬟也会先敲门,於是踮起脚尖就往桌子走过去,就在要伸手去拿衣服时,门突然推开,接着一个声音传进来说:「小喜,爹拿了……」
空气凝结,冷煜没想到一开门就是美人出浴,两人互相惊讶的对视,接着「啪」的一声,冷煜的脸颊上出现火辣辣的疼痛感,他才回神转过身去,走出门外还顺手将门关上,顾不得被呼巴掌的痛,他赶紧说:「任姑娘˙真是对不住,你放心,我甚麽都没看到。」
在房内的任晴月尴尬到不知如何是好,赏巴掌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她发誓那只是nv人的本能反应,她根本没想要打冷煜的脸,幸好,围在身上的大布巾没有掉下来,严格上,她不算被看光,既然冷煜在门口都道了歉,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回说:「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脸」最後她也不知道要回些甚麽,只好就敷衍揭过。
穿完衣服後的任晴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夫人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尺寸,衣服剪裁的刚好合身,加上是鹅hse,将她整个人瞬间都往上提升许多,她都快认不出那是她自己,而刚刚发生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回放,满脸通红连耳朵都像被烧红一样,心脏跳到像是要冲出来一样,等等在用膳的时间里,她要怎麽面对冷煜啊!
回到自己房里的冷煜,拼命用冷水往自己头上浇,因为就单单看到的那一幕,他居然有想要冲上去抱着任晴月的冲动,虽然他没碰过nv人,可经常以身诱人的nv子也见了不少,就从来没有这样过,冷煜暗自唾弃自己没用。
终於到了接风宴的时辰,换上新衣服的母子两人,被落霞带到偏厅里,任喜兴奋的说:「娘,你看,我们都有新衣服,穿上去好舒服,床也好舒服。」
任晴月宠溺的00任喜的头说:「小喜等等要好好谢谢祖父、祖母,这些都是他们准备的喔。」
「娘,小喜知道了。」
偏厅里,秦远已经带着妻子坐在位置上,任晴月一出现,他马上站起来说:「任姑娘,这是我娘子,澄静,因为害喜症状严重,所以早上才没出现。」
「你就是任姑娘,果然如我想像中的那般坚韧,冷家都是好相处的人,慢慢你就知道了。」嫁给秦远多年的澄静,逐渐摆脱过去的枷锁,变得越来越开朗,如今终於能为秦远留下血脉,终於放下心中大石。
任晴月并不是一开始就能侃侃而谈的人,所以她只好用笑容来点头回应,被牵着的任喜,看着澄静说:「你是仙nv吗?好漂亮!」
澄静蹲下来,拿出小木人说:「我不是仙nv,小任喜要还得喊我一声大伯母呢,来,这是大伯母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在一旁的秦远紧张兮兮的盯着自己的ai妻,就怕一个不小心,让澄静出了意外。
任喜接过小木人,笑嘻嘻地回:「谢谢大伯母,小喜很喜欢。」
秦远把澄静搀扶起来,澄静对任晴月说:「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任姑娘,你将小喜教得很好,这些人辛苦你了。」
任晴月这才开口说:「别这麽说,你现在身怀六甲,赶紧坐下吧。」
这时候,冷夫人出现了,一出来就对澄静说:「哎呀呀,静儿快快坐下来,大夫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动作太大,小远,怎麽照顾你妻子的?」还不等回话,就又转身对任晴月说:「这身衣服真适合你,这可是煜儿早早就交代绣娘做的呢!还有小喜,穿上你爹小时候的衣服,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祖母真高兴。」
冷庄主在後头连忙出声打断说:「你啊,一讲话就停不下来,来,大家都坐吧,今天是任姑娘跟小喜的接风家宴,我们不醉不归,开开心心的吃团圆饭。」
话才刚说完,冷煜才急急忙忙出现,冷夫人才想要骂他一顿,就被冷庄主用眼神阻止,这才罢休,座位的安排,让任喜坐在两人中间,让下午那场意外的尴尬不那麽明显。
但是任晴月总是觉得格格不入,尤其是刚刚冷庄主说的团圆饭,她现在的身分能跟冷家连上一点关系的就是任喜的母亲,可冷家人却似乎已经把她当成冷煜的妻子看待,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大家却好像认识她很久一样。
任晴月不知道的是,她的名字在冷家无时无刻,尤其这四年来,冷家庄每年都出动近一半的暗卫寻找消息,甚至连她出生的村子、做过工的邓府,几乎都被暗访过一遍又一遍,无奈她的身世实在太简单,又并非是江湖人,就更难找了。
一直到无影好不容易从一个叫兰姨的身上,打听到任晴月最後落脚的地方在金陵,才到金陵去碰碰运气,更令人意外的是,她一直住在秦远名下房子的隔壁,兜兜转转才让冷煜才终於找到了人
', ' ')(',所以冷家人对任晴月早已不陌生,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她会生下冷煜的骨r0u,还抚养长大。
而就在冷煜找到人的第二天,他就偷偷派人拿了任晴月跟任喜的衣服带回冷家庄,冷夫人一看到就明白儿子的意思,马上命人缝制新衣服,就为了等待她们母子回来。
在每人的酒杯都被斟满後,冷庄主带头举杯敬任晴月说:「任姑娘,这杯酒是我代表凌月山庄上下敬你,不管当年之事如何,你救了冷煜是事实,又留下了冷家的血脉,请你接受冷家的敬意和歉意,我先乾三杯。」说完,便自己斟满了三大杯的酒,皆是一饮而尽。
任晴月赶紧站起来说:「冷庄主别这样,这些都是我的选择,我从没怨过任何人,您是长辈,我受不起如此大礼。」
冷夫人拉住任晴月的手要她坐下,笑着说:「月儿啊,就让庄主喝完这三杯酒吧,否则他这辈子都无法心安,如今你愿意让任喜回来认祖归宗,更让我们二老欢喜不已,接下来就好好住着,其他事都别想了,啊!」任晴月只好从善如流,最後也回敬一杯。
「小喜,想不想跟祖父祖母坐在一起啊?祖母这啊有你喜欢吃的红烧r0u唷!」冷夫人变着法子想让任喜坐到自己身边,这样一来,冷煜跟任晴月就势必得坐在一起,这媳妇可不能再让她跑了。
「真的吗,娘,我可以去祖母那边吗?」任喜已经好久没吃到红烧r0u了,任晴月敌不过任喜苦苦哀求的眼神,就点头让他过去,这下子自己却得移动位置,然後就莫名其妙跟冷煜坐到一块。
下午那场「意外」,让任晴月心中有莫名的尴尬,在房里的时候已经不断催眠自己,在以前穿泳装去海边的日子多麽自在,怎麽只是不小心被看到一点点就这麽别扭,果然这是被礼教薰陶过久的现象,所以那gu异样感只出现了一下下,她很快就调适过来。
反倒是冷煜,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不敢正眼看着任晴月,只好埋头一直吃饭,甚至一直不断喝酒来掩饰他的不自在,就在夹菜的过程中,只是手跟手不小心碰触到,都让冷煜像是被电到一般,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动作,索x放下筷子,不停得灌酒。
冷庄主夫妇跟秦远夫妇颇有默契的忽视冷煜的异状,老的只关心孙子ai吃甚麽,另一个只盯着ai妻怕她吃甚麽吐甚麽,最後是任晴月看不下去,出手制止冷煜准备要入口的酒,低声说:「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不少。」
偏偏今日准备的酒,是冷家藏在酒窖里整整五十年的酿酒,後劲很强,冷煜酒量再好,几杯下肚也已经开始有些醉酒,看着任晴月的手搭在自己手上,露出傻呼呼的表情说:「真好。」然後就倒地不起。
这一摔才把所有人的目光移到冷煜身上,秦远吹了一声口哨,无影瞬间就进来将冷煜抬回房里,冷夫人歉笑说:「月儿啊,别管那小子了,咱们继续吃,小喜,还想吃甚麽,祖母夹给你吃。」
彷佛就是一刹那的事情,任晴月都还没从刚刚冷煜倒下的状况回神,然後人就马上不见了,冷夫人她们又像是习惯了一样,完全不当一回事,这让从来没经历过大家庭生活的任晴月,相当惊讶。
坐对面的澄静缓缓移到她旁边,笑笑说:「煜弟其实酒量相当不错,刚好公公拿出了私藏酒,後劲一来,才会这麽快倒下,他们都是江湖中人,酒呢,都是一碗一碗喝,不拘小节,我第一次看到他跟秦远喝醉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呢!」
两个nv人说悄悄话,秦远不好过去,示意青雅站到澄静身後,随时注意。
任晴月心中对澄静的小举动,感到相当暖心,她初来乍到,对於冷家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澄静却是用行动来告诉她,这个家是友善的,两人之间的友谊从这一刻开始建立。
一直到晚饭结束,冷煜都没有再出现,任喜则是被冷庄主跟秦远带去後花园,耍了一套剑法给他看,所以不时传来欢呼的声音,整个偏厅里也就只剩下三个nv人。
任晴月原就不擅交际的个x,就一直默默的坐着,冷夫人憋了一整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对她说:「月儿,这些年煜儿为了找你,可谓是焦头烂额,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把你找回来了,而我呢,就是个急x子的人,虽然你今日才刚来这里,我还是想问你,可愿意成为冷家的媳妇?」
「咳…咳…。」才刚问完,澄静马上就被茶水呛到,婆婆这急惊风的x子,她赶紧出面缓和说:「晴月,婆婆就是这麽直爽,也可见得她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些时日你就先不用多想,好好住下就是了。」接着用眼神对着冷夫人暗示,冷夫人才又笑笑说:「是啊、是啊,瞧我又把人家姑娘吓着了,月儿,就开开心心的住着,甚麽都别想了。」
任晴月看着两人的模样,心里面却是为了任喜开心,孩子能有这麽好的亲人,她笑笑说:「冷夫人,我答应救人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打算要谁负责,生下任喜是我自己的选择,这些话我也对冷公子说过,看到你们对任喜这麽疼ai,我很开心也很放心,至於其他的,就不必再提起了。」
也许换成其他
', ' ')('nv子,会马上点头答应,偏偏任晴月就是那唯一例外的,冷夫人还想再说甚麽,澄静马上就抢先开口说:「娘,以後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晴月你也别在意,哎呀,我…呕…。」澄静假装身t不舒服,请任晴月陪她回卧房,冷夫人也看出来是澄静故意要避开成亲的话题,只好一个人默默地走向後花园。
翌日
冷煜在头痛yu裂下醒过来,躺在床上,想不起来自己是怎麽喝醉,又怎麽回到房间的,用手敲敲自己的头,勉强扶着床边起身,脑海中最後的画面是任晴月的手搭在他的手上,然後就再也没任何印象,这时候房门被推开,冷夫人带着醒酒汤过来。
「平时说千杯不醉的人,昨日居然还要无影跟你大哥把你拖回房里,丢不丢人啊你,先醒醒酒。」说完,就把醒酒汤直接塞在冷煜的手上。
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冷煜直接一口乾,r0u着额头说:「谁知道爹居然把家传的藏酒给拿出来,我才喝没几杯,那酒的後劲怎麽那麽强,头疼si了。」
要不是看在冷煜头疼,冷夫人早就冲过去拧他的耳朵,她坐在椅子上说:「自己没能力还要怪你爹,废话不多说,我跟你爹商量好了,这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我准备开家庙,让任喜正式认祖归宗,入族谱,名字也想好了,就叫冷慕,这件事你得亲自去跟月儿说清楚。」冷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冷煜摇摇头後,就走了。
冷煜还没完全清醒,一直到门被用力关上後才惊醒,他的娘居然把这麽艰难的任务交代给他,得亲自讲这件事,天啊,是要如何说得出口啊,连自己要独自面对任晴月都有些困难,双手把头发抓乱後,他大吼说:「管他的,睡醒再说。」马上又回床榻倒头呼呼大睡。
纠结了两天,冷煜还是乖乖站在任晴月的房门口,由於上一次的「意外」,他再也不敢直接推门而入,才正抬手敲门时,任晴月也刚好打开门要出来,两个人就这样对看了一会儿。
「爹,你终於来看我了。」小喜冲出来抱着冷煜的大腿,用眼神控诉他为什麽都没来。
冷煜将任喜抱在身上说:「小喜,爹前两天太高兴,喝多了,今日不就来了吗?」
任晴月看着一大一小上演父子情深的画面,实在有gu想翻白眼的冲动,正想要让冷煜带走任喜,冷煜抢先开口说:「小喜,爹有事找你娘,我让无影叔叔带你去玩,等等讲完了,爹再带你去山下逛逛好吗?」
任喜点点头,乖巧地从冷煜身上下来,接着,才一眨眼无影已经来到他的眼前,立刻让任喜崇拜的对象又增加了一个,坚持要无影抱着他,施展轻功直接到後院去。
任晴月直接开门见山问:「甚麽事,说吧。」丝毫没有要让冷煜进房里说的意思。
冷煜只好顺着说:「这个月十五是好日子,我娘说要开家庙,让任喜上祖谱,名字就叫冷慕,但不会改称呼,我们一样叫他任喜,你…别在意。」
「好,我知道了,细节的部份,我会再去找冷夫人问清楚,还有其他事情吗?」任晴月轻呼一口气,这天迟早会来,只是这时候她对冷煜有些另眼相看,听这男人的语气似乎还顾着她的感受,并非用命令的口气。
「没有其他事了。」冷煜即使想多说两句,也不知要说些甚麽。
任晴月突然觉得对冷煜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从出现的那天开始,对她们母子两个都很好,也没有想把任喜强行带走的想法,而自己总是冷脸对待,似乎也太不近人情,所以缓和一下口气说:「这两日若你有空闲,带我到街上走走,我想帮小喜添点玩意儿。」
冷煜已经做好要面对门板的准备,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吓到,这是任晴月头一次好言对待,他赶紧点头说:「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带小喜出去逛逛。」
任晴月被冷煜呆萌的反应给弄笑了,扬起嘴角说:「那我先回房了。」
於是冷煜就呆呆地看着门慢慢关上,还沉浸在任晴月的笑容里,原来这nv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而且她居然对他笑了,这算不算是好的开始,一个小小的反应,却让冷煜的情绪引起涟漪,在兴奋之下,立即冲去找秦远,想问问这个军师的意见。
「大哥,大哥,她笑了,她对我笑了。」
秦远就这样看着傻傻的冷煜,从一进门就不断反覆说着同样的话,澄静看兄弟俩有事要谈,便悄悄的退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怎麽,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客冷煜,居然为了一个nv子的笑容,就瞬间变成小孩吃到糖果一样,开心得浑然忘我,这要是说出去,谁相信啊,哈哈哈。」秦远用力的拍了一下冷煜的肩膀,揶揄地说。
「你还不是一样,当年嫂子点头嫁给你的时候,要不是我拦着你,你早就从摔下楼了。」冷煜不甘示弱的反击。
秦远无所谓的大笑说:「哈哈哈,你这臭小子,一旦栽在情字里,所有的理智都灰飞烟灭,既然任姑娘愿意放下成见,你就得把握机会,让我来教你一招,要佳人的心,就先拢络小任喜啊,别忘了你们之间还有个孩子,可以
', ' ')('帮你牵姻缘线。」
冷煜豁然开朗拍手大叫:「对呀,我怎麽没有想到,任喜还小根本没有注意,她的爹娘居然没有成亲,我的好大哥,再教教我呗。」
秦远推开他的手,把门一开就要出去,跨出门槛前,转头说:「自己的事自己想,我要去顾我娘子了。」
「大哥…」还来不及抓住,秦远已经不见人影。
冷煜坐在椅子上,用力了桌子一下说:「自己想就自己想,我就不相信我没办法。」
隔天一早,天se才蒙蒙亮,冷煜已经穿戴完毕,在屋里坐立难安,他想起自己要闯荡江湖那天,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卯时尾声就站在任晴月的门口,像侍卫站岗一样,都不敢出声。
任晴月洗漱完,也帮任喜穿好衣服,才刚开门就被冷煜吓到,往後退了一步,惊讶的说:「冷公子,怎麽那麽早?」
任喜一见到冷煜马上就jg神百倍冲过去牵着手说:「爹,娘说你今天要带我们去逛逛,是真的吗?」
冷煜蹲下来捏一下任喜的鼻子说:「当然是真的啊,我特地来接你们,今日的早饭咱们就到市集上吃吧。」
再一次真正好好看着任晴月,今天穿得一身粉红se的裙摆,配上一支简单的兰花步摇,完全与在金陵时的她判若两人,让冷煜无意识就脱口而出说:「小月,你真美。」
任晴月听到冷煜居然喊她小月,完全说不出话来,就站在原地,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
任喜还在旁边跟着附和说:「对啊,对啊,祖母准备很多好好看的衣服给我和娘,娘亲越来越票酿了呢。」
童颜童语打破了微妙的氛围,任晴月微微低着头说:「这都要感谢冷夫人,时辰不早了,小喜肚子饿了吧。」
冷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甚麽,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的一样,直接抱起任喜,背对着任晴月说:「我肚子也饿了,走吧。」原想要快步离开避掉刚刚的尴尬,但又想到任晴月不熟悉路,马上放慢脚步,就在要快不快之间,走路显得别扭。
「爹,我快要掉下去了啦。」任喜双手抱住冷煜的脖子,就怕自己掉下去。
冷煜这才回神专心走路,不停的张大耳朵仔细听脚步声,就怕任晴月没跟上来。
过了半个时辰,终於来到山下的市集,一大早就是人山人海,吆喝声不断,任喜对着走在後头的任晴月说:「娘,这里好多玩意儿,爹,我要自己走。」
一离开冷煜的怀抱,任喜就跑去牵着任晴月的手,又走过来用另一只手牵着冷煜,左手牵着爹,右手牵着娘亲,这b起市集上的新鲜玩意,更让他开心。
路上的行人被这一幕都给看傻眼了,没听说少庄主成亲的消息,怎麽突然身边多了一个nv人跟小孩,而且那个孩子跟冷少庄主十分相像,所以才大半天的时间,冷少庄主有私生子的事情已经在大街小巷传开,各门各派也快速的接到暗哨回报,尤其是当年暗算冷煜,後来差点被灭的百毒门门主,气得摔破好几个杯子。
专心吃着早饭的三个人,完全没意识已经成为八卦的主人翁,逛了一早上几乎都将整个市集走遍,凡是任晴月想买的,即便是在犹豫中的,冷煜就出手全部买下来,想阻止也来不及,所以冷煜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在街上的路人都被这一幕再次洗刷了冷煜给他们的印象,那个平时看起来冷酷又难亲近的少庄主,一旦有nv人想接近马上就将对方踹飞的少庄主,居然像个小厮,拿着一堆东西跟在一个nv人身後,讲话还这麽小心翼翼,引起八卦的好奇心又蔓延开来,对这位nv子的身分更想了解。
吃完中饭後,任喜已经出现昏昏yu睡,冷煜原本不想惊动暗卫的,但手上东西实在太多,只好吹了一声口哨,让暗卫先把东西提回山庄,自己则是从任晴月手上抱过任喜,让孩子趴在他身上睡觉。
任晴月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想买东西的银子自己都预备好了,结果全由冷煜抢先付了钱,就在快离开集市要进入山庄的路口时,冷煜突然开口说:「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就抱着任喜瞬间消失,约一刻钟以後,就又出现,但都没交代甚麽,只要任晴月跟好他的脚步走回家。
回到寝室了以後,刚刚买的东西已经都放在桌上,任喜也被冷煜轻手轻脚抱回床上躺好,就在准备走出门口时,突然转身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对任晴月说:「这…这是我特地送你的。」然後,y放在任晴月手上後,就一溜烟不见人了。
任晴月愣了一会儿,才打开盒子,里头放着的是一支银造的发簪,样式是一朵兰花加上垂珠,看起来不算贵重,却胜在款式新颖,重要的是冷煜知道万一送太贵重的,她一定会退回去,反而这样礼轻情重,才能打进她的心。
加上这阵子默默观察了凌月山庄的人,的确没有想要从她身边抢走任喜的举动,所以任晴月终於放下了一些些的戒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试着跟任喜解释为什麽会有另一个名字,也透过冷夫人告诉任喜入祖谱那天要做些甚麽。
', ' ')('十五日这天终於到了,还没辰时,任晴月母子俩就已经在冷夫人房里准备,山庄里上上下下也都忙碌不已,任喜正是认祖归宗,记在冷家的祖谱里,这是凌月山庄的大事,连武林各派的掌门也都亲自出席,与其说为了参与喜事,更多的是对冷家突然冒出的新一代感到好奇。
任喜在冷夫人房里吃完早饭後,就被盛装打扮,吉时一到,冷夫人就牵着任喜,慢慢地走出门口,但任晴月并没有跟上去,只在一转身後,静静擦去眼角的泪,从今以後,任喜不用再被嘲笑是个没爹的孩子。
在金陵时,总会有些闲言闲语,任晴月不是没听到,只是假装不在意,可也还是刺伤了心,甚至有几次无意间听到有人说是她不守妇德才会有任喜,被逐出家门,就算想反驳,事实摆在眼前的是,没有人可以为她作证甚麽。
如今,任喜终於可以在人前抬头挺x,不用再被暗地里称作是杂种,任晴月有种解脱的轻松感让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对孩子埋在心里深深的愧疚感也卸下许多。
冷煜抱着任喜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惊叹声不停地此起彼落,没有人认为那不是冷家的孩子,即便小孩子才三岁多,也散发出冷家人才有的气息,更别提父子两如出一辙的样貌。
「时辰到,开…家庙。」
祠堂的门缓缓开起,冷庄主跟冷煜牵着任喜,一步步走进属於冷家的宗祠内,冷夫人站在门口,内心激动不已,现在涌现的是喜悦的泪水,秦远在一旁陪伴着她,任晴月却是躲在人後,默默看着这一幕。
祠堂内传来冷庄主用内力传送的声音说:「列祖列宗在上,冷觅选於今日良辰吉时,开家庙、入宗祠,特来焚香祭拜告知列祖们,今日要将冷家第十八代传人记上祖谱,入冷家门,取名为:冷慕。」接着就要冷煜带着任喜跟着他一起向牌位嗑三个响头。
起身後,就带着祖谱,三人往大门口走,门前已经摆一张桌上,也放了笔墨,冷庄主将祖谱放在桌上,环视众人後,抱拳说:「今日是冷家的大事,冷某感谢各派掌门拨空前来参与,见证冷家第十八代传人入祖谱。」
冷煜让任喜跨坐在肩膀上,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儿子的样子,接下来冷庄主举起笔说:「冷家第十八代传人:冷慕,在列祖与众人见证上,正式记入冷家祖谱。」接着,便在冷煜名字下方写上冷慕,停笔那一刻,鞭pa0声四起,任喜从此便以冷慕的名字在江湖中传开了。
冷庄主席开百桌,抱着任喜一桌桌敬酒,用意也是在於要让全武林都知道,冷家已经有後,但引起宾客们更多好奇的是,为什麽孩子的亲娘都不见人影,更未曾听说冷煜成亲的消息,那这孩子是怎麽出现的,许多有意与冷家结亲的门派,都开始私下探听。
喧闹过後,凌月山庄恢复寂静,冷庄主醉得不省人事,上一回烂醉是冷煜出生的那天,他已经好久没这麽高兴,冷夫人早已吩咐厨房备下醒酒汤,在酒宴结束後,秦远跟冷煜房里各送了一碗,而任喜早早累垮了,只吃个几口饭就被带回任晴月的房里休息,一切尘埃落定。
过了二个月,任喜已经完全适应在凌月山庄的日子,冷庄主让无影当他的入门师傅,所以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黏在任晴月身边,这让当娘的心里既欣慰又失落。
现在任晴月成了无所事事的人,任喜不需要她全天候的照顾,只要她想动手做些甚麽事,冷夫人派来的丫环,马上就出现制止或接手,反倒是冷煜每过一个时辰就过来敲门,就只问「想吃甚麽、需要甚麽」,只要她回答没有,人就消失,让任晴月好气又好笑。
生活没有目标了以後,任晴月愈发想念在金陵的一切,尤其是开喜面铺,就像她的另一个孩子一样,虽然有陈夫人跟管忠夫妇打理,毕竟还是自己的心血,既然任喜在这里已经不用她担心,那回去金陵看一看的心思越来越强烈。
就在任晴月起了想离开的念头时,冷煜为了能多点单独相处的时间,这几天在任喜耳边不断推荐秦远的傲竹楼有多好玩,在拗不过任喜的强力撒娇,任晴月最後答应了同行。
原来,是因为冷煜每隔几天,都会偷偷的坐在任晴月房间的屋顶,好奇她在做甚麽,就那麽刚好听见任晴月对着月亮诉说想回金陵的心事,就怕人一去不回,加上蒐集来的情报,其实也不乏有人想接近任晴月,好不容易把人拐回来,怎麽可以轻易放走,所以才会煽动任喜说服她一起出门。
怀孕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澄静,害喜的症状也逐渐减轻,知道冷煜他们要来,早早就吩咐下人们将客房打扫乾净,也交代厨房多做些甜点,秦远心疼的说:「这些小事何需你亲自打理,小心身子。」
澄静被强迫坐下後说:「我现在好多了,晴月可是第一次来,当然得更加重视,况且婆婆不也特别交代你,要尽力促成他们两人。」
秦远伸手去抚0已经些微隆起的肚子,感受着生命的奇妙,他跟澄静的孩子正在努力长大着,得之不易的幸福,上天赐的孩子,让他这一生再无遗憾。
这一幕静谧的画面,被站在门口的冷煜瞧见,他回头看着
', ' ')('牵着任喜的任晴月,却无法想像她大肚子的样子,也对自己缺席了这四年的时日,感到更加愧疚。
他还记得有一回看见澄静害喜,吐得si去活来,甚至全身瘫软,为了孩子,还是强迫自己继续进食,那时秦远甚至动了不要小孩的念头,要不是大夫再三保证,加上澄静的软x威胁,说不定秦远还真会做出失控的决定。
「你怀孕的时候也是这般辛苦吗?」冷煜就这样看着任晴月,嘴里不自觉就问出了心里想的话。
任晴月还在打量傲竹楼的摆设,当冷煜站在前头看着她抛出这个问题,她停下脚步说:「小喜很乖,怀他的时候没受太多罪。」
冷煜继续呆愣着又说:「你放心,若再怀上,我一定陪在你身边,不再让你一个人都孤伶伶。」
任晴月一听这话,不知道是害羞还生气,自顾自地就走进大厅,但心里筑起的墙因为这一句话,有了一些些裂痕。
发现眼前的人不见,冷煜才想到刚刚脱口而出的话,立刻满脸通红,幸好他原本就是黝黑的皮肤,不会马上被人看见,心中懊恼着,最近怎麽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虽然说出来的话的确是他所想的,他可不想因此吓跑任晴月。
秦远也听到了冷煜说的话,真没想到这小子终於也表现出温柔的那一面,既然他对任晴月并非无意,那就更好办了。
「大伯母,我娘说你的肚子里有小宝宝,是真的吗?」任喜站在澄静旁边,想靠近又想起娘亲交代的话,好奇的问。
澄静伸手把任喜拉到靠着自己,接着说:「是啊,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看到小宝宝了,任喜就变成哥哥了。」
任喜睁大双眼直盯着澄静的肚子,然後说:「真的吗?我爹刚刚说,要我娘再怀一个,那这样是不是我就有两个弟弟或妹妹了?」
原本已经坐下,嘴里已经喝了一口水的冷煜,被任喜的话吓到喷出来,任晴月则是尴尬得不知所措,却没发现自己的脸颊发热,秦远则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调侃冷煜。
澄静00任喜的头说:「小喜,你要先练习当大伯母宝宝的哥哥,这样才能照顾你娘亲生的弟弟妹妹,乖,我让人带你去逛逛。」巧妙的移开小孩的注意力。
「长风,带小少主去晃一晃吧。」秦远立刻叫来属下,把任喜带开。
澄静想要站起来,任晴月赶紧过去扶着她,两人相视而笑,澄静说:「傲竹楼离山庄也有一段距离,累了吧,我带你去客房看看。」
「那就打扰了。」任晴月就跟着往阁楼走,刻意不看向冷煜那一边。
秦远优闲的坐着,笑着说:「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不再让你一个人孤伶伶」的话,我都起j皮疙瘩了。」说完一出手就接住冷煜扔过来的杯子。
「当年你对嫂子讲的那些更让我受不了,要不是我知道晴月起了想回金陵的念头,我才不来你这呢。」
「行了,都当爹的人,还跟我呕甚麽气,既然来了,我会让你嫂子多美言几句,晚上好好吃顿饭,可别像上回喝得不省人事,我看任姑娘的态度软化许多,再加把劲!」秦远也会扔了一颗苹果给冷煜,要他冷静一点。
有时候秦远还真受不了冷煜像孩子般的x格,完全跟在外面被传的形象天差地远,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习惯被众星捧月的人,终於也有克星出现。
任晴月相当喜欢傲竹楼的设计,可以看出主人的x格,刚中带柔,澄静带着她走到花园的凉亭,青雅已经预备好茶点跟茶水,在一旁站着。
「夫人,快坐下。」青雅可b任何人都更紧张澄静的安危。
任晴月看出两人关系的不同,原以为是姊妹,没想到是主仆关系。
「青雅,大夫都说了,胎像稳定不少,能多走就多走,别太紧张,来,这次冷小少主的母亲,任晴月姑娘;晴月,这是青雅,虽说是我的丫环,但更是亲如姊妹,这段期间有甚麽需要,都可以找她。」
待澄静坐稳了以後,青雅斟满茶水以後才说:「任姑娘,有事就找我,不用客气。」
任晴月也微笑回应说:「麻烦你了。」
「你看,跟小喜一起玩的就是青雅的孩子呢。」这时候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澄静轻轻抚着肚子又接着说:「晴月,我虚长你几岁,不介意就喊我一声姊姊,咱们别这麽生份了。」
「那我就不客气地喊你一声「静姐姐」了。」任晴月决定从善如流配合。
青雅把靠枕放在澄静背後,就静静的退到台阶上,让两个nv人安心地畅谈。
「一个nv人要带大一个孩子,不容易,这些年很辛苦,现在小喜终於有个名分,你也可以放心了。」
任晴月笑笑回:「只要小喜好,我就好。」
澄静看着玩到哈哈大笑的任喜说:「是啊,我自己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个孩子,才终於真正t会到一个当母亲的心情,既然小喜都进了冷家门,那你呢,怎麽打算?真的不愿意嫁给冷煜?」
「我只想看着小喜长大,见他成家立业,至於冷煜,他是个好人,
', ' ')('却不是我心中的良人,坦白说,我希望我的婚姻不是建立在责任上,若两人之间并不相ai,又何苦绑在一起过一辈子。」任晴月终於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真想不到在这世上居然还有跟我有相同想法的人,你应该想不到我曾经当过侯门的妾室…」澄静缓缓说出自己的过去,让任晴月听得目瞪口呆,被礼教束缚的世代,也有这麽勇敢的nv人。
「秦远花了好大一番心思,才让我真正下定决心,对他托付终身,冷煜你别看他外表冷酷,其实就还像个小孩,需要去引导,告诉他该怎麽做,冷家的男人对於情字显得笨拙,
偷偷告诉你冷家的秘密…」澄静示意要任晴月靠近一点,然後用气音在耳朵旁边说:「你是冷煜的第一个nv人,更是他这一辈子唯一能碰的nv人。」这才让任晴月真正目瞪口呆。
「给彼此一个机会吧,若真是相处不来,也没有人会勉强你。」澄静真挚的为冷煜说情。
想了很久,任晴月才说出一句:「顺其自然吧。」
「娘…大伯父这里好好玩,还有飞哥哥也好玩。」任喜发现任晴月在凉亭中,马上就冲过去气喘吁吁的大叫。
长风带着孩子跟在後面赶过来说:「任姑娘,小少主很聪明,教他认的东西很快就记住了。」
「娘,这是飞哥哥,他陪我玩捉迷藏,都找不着我呢,小喜厉害吧。」任喜拉着长风的儿子,向任晴月炫耀自己的战绩。
「青雅,这是你儿子啊,长得真好,叫甚麽名字啊?」
「夫人好,我叫秦小飞。」秦小飞学着大人有模有样的行礼。
「让任姑娘见笑了,小飞有没有欺负小少主。」青雅担心自己儿子玩过头,没有分寸。
任喜紧张的跑去青雅面前说:「没有、没有,飞哥哥没有欺负我,青阿姨不要处罚飞哥哥。」
青雅赶紧蹲下来说:「小少主,青姨不会处罚小飞的,你不用担心。」
「孩子之间难免有碰撞,青雅不用紧张。」任晴月知道他们有身分的顾虑,希望他们不用忧心。
日渐西下,一行人也各自回房歇息,任晴月陪着任喜躺在床上想到澄静说的:「只要是煜弟认定的,就会钻进心眼里,你何不放下戒心,重新去认识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从相遇到现在,冷煜从没有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凡事有商有量,一路上也是对她诸多照顾,就是进到了凌月山庄,也没有以势b人,yb着要她做出离开或留下的选择,而任晴月原本就是慢热的个x,加上对感情十分小心翼翼,更加难跨去第一步。
轻轻抚0与冷煜相似的脸庞,任晴月考虑也许就当为了任喜,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一个时辰後,所有人陆陆续续都往饭厅移动,澄静就像瓷娃娃,左右都有人搀扶,虽然她自己也很小心,可也受不了都如此大阵仗,不只秦远,连青雅也都不理她的抗议,依旧围在身边照护。
「晴月,让你见笑了。」澄静瞪了秦远一眼,相当不好意思。
任晴月让任喜坐好後说:「静姐姐,小心为上,总是多一分心眼是好的。」
冷煜和秦远对看一眼,果然nv人出马,关系立刻变得亲近,居然都已经以姊妹相称了。
「这是你跟小喜第一次在这里吃饭,不用客气,小喜想吃哪一样,大伯父夹给你吃。」或许是自己要当父亲了,秦远对孩子多一份关怀的心。
晚餐在相当愉悦的气氛下结束,冷煜从头到尾都没有碰酒,就是不要怕自己又出现喝醉酒的糗态,秦远突然提出要去游湖赏景。
「冷煜,不如明日大家一起去游湖吧,你大嫂如今胎象也稳定许多,也该带她出去走走了。」
「大伯父,甚麽是游湖,咳…咳…」任喜听到要出去玩,立刻变得兴奋,结果被呛到。
两个人同时伸手要拍任喜的背,无意间两只手碰在一起,冷煜立刻把手缩回去,任晴月则是假装没反应,赶紧看看任喜有没有事。
「游湖就是坐在小船上吃吃喝喝,看看山、看看河里的鱼。」秦远看到那一幕,心中窃笑。
「娘,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任喜再度使出撒娇大招,让任晴月不得不点头答应。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冷煜提早带着任晴月跟任喜已经在湖边等待,长风快马加鞭赶来说:「少主、任姑娘,楼主要我来说一句抱歉,夫人身t有恙,今日就没办法前来。」
冷煜绷着表情,点了头表示知道了,就挥挥手要长风离开,心中对秦远的兄弟情升到最高点,因为这是秦远出的计谋,要替他们多制造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
反观任晴月不疑有他,尤其是知道澄静的过往,了解她的身子曾经受过大伤,能有孩子实属不易,只要有任何一点点不舒服的状况,一定都要万分小心。
既然都来了,坐船游湖也是人生第一次的t验,小心翼翼地踏上船板,任晴月慢慢地走进船舱,布置的十分舒适,任喜随着船轻轻摇动,完全没有上一次做大船的不适感,左右被绑住的帘子
', ' ')(',让坐在里头的人可一边品茶一边观赏着景se。
无影突然进到船舱说:「任姑娘,少主请您出去一会,派我来照顾小少主。」
任晴月看看任喜,无影的功夫好,应该不会有危险,让无影抱着任喜,缓缓地走出去。
冷煜一袭黑装站在船头,从山间洒落的yan光正巧照在他身上,当任晴月走出来一抬头,就是看到这副景象,不可否认,冷煜的确长得挺好,加上一身散发出的侠客气息,不知道让多少nv子为之倾倒,而自己却只是一介平凡nv子,若没有当年发生的事情,他们俩人永远是会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一看到任晴月出来,冷煜心里其实非常紧张,怕她跌倒,快步上前伸出手要她扶着,没想到任晴月居然没有抗拒,乖乖的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平和的接触。
「这座湖便是大哥跟大嫂的定情之处,也是大哥命人一手打造的,每当遇见甚麽烦闷的事情,来这里走走,便会豁然开朗。」冷煜不敢看着任晴月,忽视手牵手带来的异样感,随便找话来讲。
「这里真的很美,有如世外桃源,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任晴月真心的说着。
两个人静静地享受大自然的美景,突然,船身往右摇晃,冷煜担心任晴月掉下湖里,牵着的手就顺势把人拉近怀中,趁着任晴月没看见的时候,对船夫点了个头,接着才说:「有没有吓到?」
任晴月靠在冷煜的x膛上,耳边尽是他急速跳动的心跳声,根本还没感受到船身摇晃,就被一把往里拉,接着眼前就变成一片黑,整个人就被冷煜用身上的风衣遮起来。
这是两人相逢以来最亲近的一次接触,冷煜的心悸动不已,从任晴月身上传来的温暖,让他十分贪恋,更不愿意主动放手。
任晴月只好轻轻推开一些距离,轻声说:「谢谢你拉我一把,我没事了。」
冷煜这才不甘愿放开,但厚着脸皮以安全为由,坚持要拉住任晴月的手说:「这湖水偶尔会出现乱流,别离我太远。」
任晴月力量无法挣脱,只好就顺着冷煜的意思,但实在不习惯与他这麽亲近,就撇过头去看看美景,尽力去忽略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拖住手的感觉。
「咻…咻…」一阵箭声呼啸而来,冷煜第一反应把任晴月护在身後,拔出剑,左右挡掉陆续飞来的箭雨,趁着空档急忙跑进船舱。
任喜被无影抱在怀里,一看到任晴月,害怕的要跑过去,正巧一支箭迎面而来,幸好被无影给挡下来,任晴月出声安抚说:「小喜,不要过来,好好待在无影叔叔身边,他会保护你的。」
冷煜怒气冲天,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来找麻烦,立马出手灭掉对方,当下之际需得赶紧离开这里,他对无影说:「护好小少主,走。」
一人一个,分散离开,同时施展轻功,踩着水面回到岸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任晴月的小腿被箭s中,但是为了怕冷煜发现会分心,她咬牙忍着疼痛,乾脆把自己更贴近冷煜,双手环抱着冷煜的腰,闭着眼睛,这一刻,她完全信任这个男人。
冷煜感受到怀里的nv人紧紧地贴着他,还以为任晴月很害怕,运用内力让行动更加快速,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岸边,马上躲进树林里,隐身在一棵大树旁,这时候的任晴月不想成为累赘,用力咬住嘴唇,努力维持清醒。
过了小半个时辰,冷煜用敏锐的耳力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确认没有危险後,想牵着任晴月慢慢走出去与无影会合,却发现怀里的人没有反应,将她抬起头来,就看见任晴月的嘴唇都是血,冷煜火速抱到有光的地方,这才发觉她的小腿cha着一支箭。
冷煜直接打横抱起任晴月,一路狂奔回傲竹楼,不断喊着:「小月,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秦远正在大厅里,打算着等他们回来,要如何向冷煜狮子大开口,好好敲诈一笔,远远就看见冷煜脸se苍白,抱着任晴月冲进来,他上前一看,立刻吩咐长风去找大夫。
一直到任晴月被放在床上,冷煜始终都没有把手放开,秦远知道他心里急,还是狠下心,把他拉出去,要让大夫好好专心医治。
「先别慌,江大夫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甚麽事?」
冷煜红着眼说:「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们正好在湖中间,就一阵箭雨飞来,无影抱着小喜,我带着小月分头散开,跑到林中躲了一点时间,确认外面没有动静以後,我才发现小月已经昏迷,而且小腿被箭s中。」
「爹…娘…。」任喜一回到傲竹楼,就吵着要找爹娘,小小年纪的他已经被吓坏。
冷煜听到声音,确认任喜平安无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能对任晴月有所交代,他叫来无影问:「一路上可有人跟着?」
「回少主,没有人跟来,而且也没看见任何人的踪影,小少主一路上不哭不闹,我还顺手捡了一支箭。」无影将箭交给冷煜。
两个男人凑近一看,居然是百媚楼的记号,不管是凌月山庄还是傲竹楼素来都与百媚楼毫无交集,
', ' ')('怎麽会做出暗箭伤人的事情,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陷入百思不得其解的两人,思绪被开门声给拉回来,大夫都还没走出来,冷煜就冲上去问:「小月如何?」
江大夫说:「臭小子不要再摇了,箭已经拔出来,幸好没有被上毒ye,伤口已经包紮好,这两天得小心看着,退烧药得随时备好,很快就没事。」
话都还没听完,像一阵风冲到床边,看着任晴月脸se苍白的样子,冷煜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把她放在心上,就是因为怕造成伤害,才会对她小心翼翼,这时候冷煜开始对自己生气,气自己不够小心,气功夫不够高,居然让心ai的nv人受伤。
秦远走到冷煜身旁,感受到他散发出杀气,拍拍肩膀说:「我懂你的心情,但现在不宜意气用事,好好照顾晴月的伤才是最重要,别忘了,还有小喜也需要你。」
「大哥,谢谢你,这段时间要让月儿住在这里养伤,至於百媚楼那里,迟早要问个水落石出。」冷煜这才稍稍恢复理智。
到了半夜,任晴月果然开始发高烧,浑身发冷,不停的哆嗦,虽然已经喂了预备好的退烧药,情形依旧没有改善,冷煜最後决定抱着她,为她取暖。
「娘…娘…你在哪,月儿好累、好累。」烧得迷迷糊糊的任晴月,显得脆弱,不断呼喊娘亲,这一刻她无力强迫自己要坚强,只想好好休息。
冷煜更加心疼,让她更靠近自己一点,在任晴月耳边说:「月儿,有我在,好好睡吧。」
任晴月彷佛能听见一样,原本卷缩的身子逐渐放松,整个人抱住冷煜,紧紧贴着他的身t之後,就睡得安稳许多,不再说梦话,半个时辰後也退烧了,一直处於紧绷状态的冷煜,看到任晴月睡得平静,终於放下心,也沉沉进入梦乡。
「嘶…」天才蒙蒙亮,任晴月被伤口传来的疼痛感给痛醒了,还在半梦半醒间,发现自己整个人巴着冷煜睡着,吓得想要退开,却又四肢无力,又羞又恼不知如何是好。
冷煜睡的浅,在任晴月想要推开他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却不想放开,把手放在她额头上说:「终於退烧了。」
任晴月这才明白是冷煜整个晚上守在她身边,她感觉到心里头的某个地方开始松动了,她虚弱的说:「我想喝水。」冷煜才放开她,起身去倒水。
「月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才让你受伤。」冷煜将任晴月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水。
「叩…叩…」敲门声正好响起。
「冷少主,夫人吩咐厨房熬粥,要奴婢拿来给任姑娘吃。」是青雅的声音。
「进来吧。」
冷煜从青雅手上接过清粥,亲自动手要喂任晴月喝粥,而任晴月也知道这时候不能逞强,只好接受冷煜的照顾,青雅又悄悄地退出去了。
「谢谢你,小喜呢,他没事吧。」一碗粥下肚,任晴月才开始觉得有些jg神。
「放心吧,小喜平安的很,青雅夫妇带着他,你就安心休养。」冷煜不给任晴月说话的机会,强烈要求她继续躺着,也许是因为真的对冷煜感到放心,不一会儿,任晴月就睡着了。
替任晴月盖上被子後,冷煜静静地离开,才走出门口,无影已经守着,对他说:「百媚楼那边没有动静,根据那附近的探子回报,这几天百媚楼并没有任何行动。」
「走,去找大哥。」
大厅里,任喜一看到冷煜出现便嚷嚷说:「爹,抱抱。」
澄静心疼的说:「小喜这回真的吓怕了,听青雅说,整晚都在说梦话。」
「月儿已经醒了,还能喝下一碗粥,应该已经无事,大嫂谢谢你。」冷煜抱着任喜,似乎一夕之间变成男人,不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谢天谢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都是一家人,何必跟我客气。」听到任晴月终於苏醒,澄静才松了一口气。
秦远接着说:「我已经去信给百媚楼,这两天必有回音,这件事怕是有人想要一箭双鵰,先除掉你或我,然後再嫁祸给他们,看来,他们中间有人想谋反,别忘了,百媚楼楼主之位正空着。」
任喜紧紧抱着冷煜不肯放手,也因为在自己父亲的怀里待着,有深深的安全感,才一下子,他就睡着了,原本无影想要接手抱任喜回房,冷煜摇头,要亲自带着任喜。
这时,门口来报:「禀报楼主,七剑门来访。」
「快请。」秦远急忙起身迎接。
七剑门门主,邹正,与秦远交情一向不错,他一走进大厅,马上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说:「阿远,不说废话,你看,这是百媚楼的箭。」
冷煜拿起其中一支箭来看,再三确认,果然与昨天遇袭的箭一模一样,他说:「昨日,我也被偷袭,箭身上也是刻上百媚楼,这到底怎麽回事?」
秦远说:「大家先坐下,目前情况越来越复杂,我们得先冷静下来,青雅,扶夫人回房休息。」
「你们慢慢谈。」澄静不了解江湖事,就要先回房休息。
', ' ')('「阿正,昨晚我已经飞鸽传书去给百媚楼的大弟子芷菁,要能在一天之内如此劳师动众,暗袭这麽多人,也绝非百媚楼有力可为,这事猫腻不少。」秦远坐下来,慢慢分析。
邹正看了一眼冷煜抱着的孩子之後说:「昨日是师傅的忌日,我与其他师兄弟一起上山祭拜,下山途中,出现一阵箭雨打散我们,幸好都是小伤,这不,一大早我就赶过来找你,没想到你们也遇到一样的情况。」
三人都毫无头绪,大伙正在思考的时候,青雅急冲冲的跑进来说:「冷少主,任姑娘又开始发热了。」
青雅才刚讲完,冷煜一瞬间就不见人了。
邹正好奇的问:「谁啊?难不成是那孩子的亲生母亲?」
秦远点头,其他便不多说。
冷煜冲到任晴月房里的时候,江大夫正在把脉,澄静也在一旁陪伴,示意冷煜不要着急,更要他小心正睡着的任喜。
江大夫查看了任晴月腿上的伤口後说:「现在发热是正常的,虽然才不到一天的时候,伤口看起来并没有恶化,退热药还是得随时备着,没事别让她下床。」
「长风,送送江大夫。」澄静拿着脸帕,擦拭着任晴月不断冒出的汗水。
冷煜想要过去帮忙,无奈身上还挂着任喜,动弹不得。
任喜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娘亲,突然放声大哭喊:「爹,娘会不会si掉?」
冷煜一直拍着任喜的背,急安抚说:「别哭,娘只是睡着,明天就醒了,她不会不要小喜的。」
澄静也上前安慰说:「乖,你娘受伤,需要一直睡觉才会快快好,小喜如果这样哭,娘会担心,会好得更慢喔。」
任喜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从冷煜身上爬下来,走到床边,拉着任晴月的手说:「娘,小喜不吵,会听爹和大伯母的话,你要快快醒来,带小喜一起玩。」
孩子的一番话,惹得在场的人都鼻酸,相依为命三年多的母子情,谁都b不上,任喜忍着泪,又走到冷煜面前,躲到他怀里面哭,也许是母子连心,任晴月很快就退烧。
两天後
任晴月终於稳定不再发热,也不再浑浑噩噩,逐渐恢复,任喜这才被允许来看她。
冷煜带着孩子出现在房里的时候,让任晴月吓了一大跳,因为冷煜变得憔悴,满脸胡渣,完全看不出那个威风凛凛的侠客样,她挥挥手要任喜来床边。
「小喜,来给娘看看。」
「娘~~~~」任喜谨记冷煜的吩咐,动作要轻要慢,不能直接扑到娘的身上,可多日来的小小担忧,还是让他充满委屈,撒娇的大喊。
任晴月还没有恢复力气,只好轻抚着任喜,这些天应该也让任喜吓坏了,再看看冷煜,对他说:「这几日,辛苦你了。」
「小喜真的懂事得令人心疼,你把他教得很好。」冷煜笑着说。
过了半个月任晴月状况越来越好,傲竹楼的氛围才慢慢不再沉闷,这一次的意外,也让她跟冷煜之间那道无形的竹篱,一片一片倒塌,任晴月不再抗拒给冷煜照顾,到了终於可以下床的时刻,也愿意让冷煜抱着她去花园透透气,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又过了三日,各门各派都派人聚集在凌月山庄,邹正在大厅里,对冷庄主说:「这半个多月的追查,百媚楼的大弟子於前天夜里,被发现陈屍在自己房里,仵作验过屍,证实是中毒身亡。」
「有人假借百媚楼之名,做出偷袭的事,再趁掌门之位悬空,引起他们内部大乱,现在若有人想灭了百媚楼,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飞舞楼,武楼主提出看法。
一时间,整间大厅充满互相谈论的声音,冷庄主开口说:「各位,如此看来,这幕後之人野心不小,这段期间各位得多加强安危,避免被幕後策画之人渗入。」
邹正说:「百媚楼也不算小派,只是刚好遇上掌门之争,才让人趁机而入,各位,既然有人敢对我们武林下挑战书,咱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回去之後,我七剑门便会下令更加严格看守手下们的状况。」
大夥一听邹正的话,心里皆有不安感,武林好不容易才平静这麽多年,如今却有人想要挑起纷争,老一辈的都还记得几十年前那场大厮杀,若不是冷庄主站出来担起重担,江湖也不会恢复这麽快。
突然,一名探子急冲冲的跑进来,单膝跪在地上说:「禀报庄主,百媚楼…百媚楼被灭了。」
「甚麽…」惊讶声此起彼落。
冷庄主立刻站起来问:「甚麽时候的事?」
探子回:「今日早晨,专门百媚楼蔬菜的菜贩发现,已经报官,确定无人生还。」
「真是太过分了,到底是谁跟他们有这麽大仇恨,居然下此狠手。」武楼主说。
秦远在一旁也站起来说:「爹,既然情况如此混乱,为今之计,要清理门面,或许在我们当中已经出现卧底之人,各位掌门多加小心行事。」
冷庄主说:「现在不只敌在暗,连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可见功力之高,总之不能有丝毫松懈
', ' ')('。」
喧闹过後,各门派都散了。
「这事难办,煜儿,多派些人手出去蒐集消息,看看最近在江湖上是不是有甚麽我们忽略掉的事情,动静这麽大,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异动,只要敌人有动作,就一定会有线索。」
「是,爹。」冷煜马上出去办事。
冷庄主又对秦远说:「远儿,你得上一趟百媚楼,亲自看看,要在一夜之间si这麽多人,还不被发现,怕是有人下毒。」
「爹,我这就去,走过必有痕迹,敌人绝不会是单独行事,人多就会百密一疏。」接着,秦远回房换上黑衣行装,就直冲百媚楼。
各自正在养伤跟安胎的两个nv人,完全不知道江湖上正要发生的大事,澄静再见到自己丈夫,已经是五天後的事,冷煜又出现在任晴月眼前,也是八天後的事。
经过细心调养的任晴月,已经可以不用搀扶自己行走,小腿上疼痛感也越来越轻微,趁着风和日丽,她一个人慢慢走到花园里,享受久违的yan光。
结果没有注意到正在重新摆放的盆栽,就在以为自己要跟大地亲吻时,已经一把捞起被抱在冷煜的怀里,再睁开眼,与冷煜炽热的目光对视,多日不见的冷煜,再出现在她眼前,却是疲惫不堪,满脸胡渣。
「伤口还没好,又要让自己受伤吗?」冷煜用心疼的语气责备。
任晴月没有看过他这麽狼狈的样子,开口关心问:「你没事吧,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不要动,让我好好抱着你。」抱着任晴月的这一刻,冷煜才总算能够松懈。
而任晴月终於不像以往般的抗拒,静静地靠在他的x膛,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心再怎麽冷,也被这阵子冷煜的细心呵护下,逐渐融化,要说没有那一点点心动,她也骗不了自己,连续几日都没看到冷煜,居然也有那麽一点想念的滋味。
任晴月的反应让冷煜充满惊喜,他将任晴月打横抱起,直接走向卧房,进房间後,将任晴月放在床上後,自己坐在地上靠着她的腿上,握着她的手一下子睡着了。
「果然如静姐姐说的,你就像个大孩子一样。」任晴月笑着说。
青雅正好端着点心进来,看到这一幕,原本想退出去,却被任晴月叫住说:「青雅,麻烦你让长风来,把冷少主搬shang,让他好好睡觉,我想去看看任喜。」
「是。」青雅放下点心後,笑着走出去,这两个人的关系终於有明显的进展了。
安置好冷煜以後,任晴月就慢慢走到澄静的房里,任喜这些天都在她那里,幸好,澄静的胎象越来越稳定,肚子也越来越明显,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任晴月敲门说:「静姊姊,我是晴月。」
「快进来,小喜正说想娘呢。」屋内果然传来任喜的声音。
「娘…你终於好了。」任喜虽然开心,还是不敢太大动作,怕又让娘受伤。
任晴月被落霞扶着坐下来,她抬头说:「落霞,我已经好很多了,不用再这样扶来扶去了。」
落霞居然扑通就跪下来,含泪说:「任姑娘是不是嫌弃奴婢做的不好,奴婢会改的。」
任晴月马上说:「快起来,你很好,我的意思是,我的腿已经没那麽痛,不用再扶着我走路了,你要再不起来,我才真的生气。」
澄静接着说:「傻孩子,快起来,赶紧帮任姑娘倒点茶水。」落霞这才破涕为笑,赶快斟茶。
「你看到冷煜了吧。」澄静问。
任晴月点点头说:「是啊,吓了我好大一跳,不知道发生甚麽事,累得一沾床就睡了。」
澄静靠近着说:「秦远也是在两天前才回来,睡了一天後,昨晚才告诉我,武林上发生大事,他跟冷煜都被公公派出去调查,那日你们遇袭,就跟这件事有关,现在整个江湖如临大敌,婆婆也交代了,要我们千万不要离开凌月山庄跟傲竹楼一步。」
「原来如此,难怪我也有感觉戒备变更森严了。」任晴月这才对这阵子的异状恍然大悟。
这时,门外传来灵儿的声音说:「少夫人,冷夫人说有客来,请你到大厅一趟。」
「知道了,月儿,你就待在这里陪陪任喜。」澄静被飘飘扶着走出去。
落霞也退出去关上门,守在门边,不打扰她们相处的时光。
「娘,你还会很疼吗,小喜帮你吹吹。」任喜真的就往任晴月受伤的地方吹气。
任晴月抱起任喜坐在腿上,让他靠着自己,伸手00头说:「我的小喜好bang,所以娘也要跟你依样厉害啊,你看,娘已经走路,不用人家扶着了呢。」
「娘也好bang,好久都没有让娘抱抱了,这次小喜一定要紧紧抱着娘不放。」任晴月也将他抱的紧紧。
然在大厅里,不只冷夫人,她还带了两位姑娘,那两人站在左右,不着痕迹的对冷夫人献殷勤,一人搥肩,一人搥腿,看起来就是和乐融融的气氛。
可是澄静一看到这两名nv子,按到不妙,婆婆怎麽会让这两个
', ' ')('人来,走进大厅,她还是笑着说:「原来娘急着要我来,是带了莲妹跟怡妹。」
「嫂嫂好。」两人同时向澄静行礼。
冷夫人看出澄静的心思,也颇尴尬的说:「最近江湖不平静,方叔叔家里就这两个nv儿,他不放心,为了怕有危险,这才拜托我照看,你爹也忙的焦头烂额,我只好带她们到你这来。」
这两个人心里想的,冷夫人怎麽会不知道,澄静也才向她报喜说了,冷煜跟任晴月的关系越来越好,要不是因着人情无法拒绝,她又怎会在这节骨眼上,带这两个人来煞风景,在来的路上,冷夫人也暗示她们不要再对冷煜存有其他心思,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
其中一人先开口说:「冷伯母、静嫂嫂,我们也只是暂避风头,绝对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的。」
「方怡,现今江湖上大家都同仇敌忾,互相帮忙是应该,何来麻烦一说,倒是你们不要嫌傲竹楼招待不周。」既然人都来了,也不能赶走,澄静只希望这两人安分一点。
「那我跟妹妹就打扰了。」两人再次屈膝行礼。
澄静安排好客房,让下人带着她们先行安顿,前脚一走,冷夫人马上说:「静儿啊,娘这也是没法子了,只好让你大着肚子帮忙看管这两个人,你也知道谁能当我媳妇,那是上天注定的,况且这两个人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她们进冷家门,唉,希望她们不要再生是非。」
「娘,没事的,冷家从祖上传下来的秘密,早已经公开於天下,我相信方伯伯也一定跟莲妹、怡妹提过的,只要过了江湖的大关,赶紧把她们送回去就没事了。」澄静只能耐着x子安抚冷夫人。
方怡跟方莲跟冷煜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是一起练功一起做课业,不知道甚麽时候开始,两姊妹对他暗生情愫,每年夏天总是以避暑为由,住进凌月山庄想尽办法缠着冷煜,就算冷夫人以男nv大防为由,也抵挡不了方家的要求,对於方门主而言,若能亲上加亲自然更好,又怎麽会去阻止自己的nv儿,但就因着冷家有特殊的t质,才迟迟不得其门而入。
如今冷煜既然都能生儿子了,又再度燃起方怡跟方莲的希望,她们想冷煜应该已经解了身上的封印,才能与nv子亲近,所以才趁着各门各派都在查幕後黑手之时,求方门主让她们以避难为由,住进傲竹楼,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澄静送走冷夫人後,无奈地坐在椅子上,才正想着该不该跟任晴月先交代一声,秦远正好换了一身行装走出来,对她说:「邹正刚刚飞鸽传书,说是找到线索,我现在过去跟他会合,这阵子没办法陪在你身边,自己多加小心。」
秦远既担心又舍不得抱着澄静,想多享受一点两人难得的时光,直到外头传来口哨声,他才依依不舍轻吻澄静的额头後离开。
澄静看着秦远的背影,心里也是浓浓得不舍跟担心,希望风波赶紧平息。
「姐姐,这回好不容易成功才能进到这里,你有甚麽计画吗?」方莲凡事都以方怡马首是瞻。
方怡看着窗外说:「哪能有甚麽计画,在马车上的时候,你没听出冷伯母的暗示吗,要我们再有其他心思,我来,也不过想看看煜哥哥那个命中注定的nv人,长甚麽样子。」
方莲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後,心智变得单纯,对冷煜还真没有男nv之情,从小到大就只当他是哥哥,只是为了配合方怡又觉得好玩,才会甚麽事都跟着一起搅和。
「莲妹,今天也累了,先好好休息,明日姊姊再带你好好逛逛。」方怡笑着离开,一踏出门口,马上露出鄙夷的眼se,要不是为了利用方莲,她才不愿意带着这个累赘出门,这次她绝对要踢走那个nv人,冷煜只能是她的,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方怡露出了狠毒的眼神。
冷煜终於睡醒,伸了一个大懒腰,慢慢恢复清醒,发现他居然睡在任晴月的床上,白天的回忆慢慢涌现上来,原来自己是赖着任晴月才睡着的,整张被子跟枕头都是任晴月的味道,虽然醒了,却是舍不得起来,翻过身去抱着被子继续赖床。
门被推开,任喜直接冲shang,轻轻拍打冷煜的脸说:「爹,起来吃饭了,不要睡了。」
冷煜这才假装清醒,睁开眼看着任喜说:「原来是小喜啊,爹起床了。」偷偷往任喜身後看,没有任晴月的身影,让他有些失望。
「大伯母说,祖母带了两个姊姊来,要住在这里,要你赶快去偏厅,娘已经在那里了。」任喜一副就是使命必达的样子。
「登愣…」冷煜突然打了个冷颤,会有两个nv人同时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方家那两个缠人jg吧,娘是怎麽回事,居然把麻烦亲自送到这里来,马上跳下床,抱着任喜就往偏厅冲去。
这时候,在偏厅的气氛显得和乐融融、十分融洽,方莲跟方怡一左一右坐在任晴月旁边,又倒水又夹菜,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见面的样子,这让一向慢热的任晴月只能微笑掩饰尴尬,尤其她能感受到其中一个人并非真心接近她。
澄静也不知道要如何阻止方怡的热情,暗暗期盼冷煜赶紧出现,果不
', ' ')('其然,门口已经响起任喜的声音大声说:「娘,大伯母,爹爹来了。」一溜烟,任喜已经跑到任晴月的身边,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时间,任晴月还是看见了方怡的眼神露出不耐烦。
「煜哥哥…煜哥哥…」方怡偷偷捏了方莲的手臂,方莲马上热情万分的冲去抱着冷煜的手臂。
冷煜皱着眉头,直接拍掉方莲的手说:「你们来这做甚麽?」
澄静赶紧出声缓和气氛说:「方伯伯也正在追查百媚楼的线索,为了安危着想,才送了两姊妹来这,只要查出幕後之人,她们就会回去了。」用眼神示意冷煜,不要太过分。
「娘,爹爹睡醒了,可是没有把你的被子折好,那是不是也要跟小喜一样,要被罚折五遍被子。」任喜咬着丸子,突然说出的话,让气氛马上凝结。
方怡在桌下的手,用力的拧着手帕,听这孩子的意思,难道冷煜真的愿意接受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一点武功也不懂,这麽平凡的nv人吗?嫉妒跟怨恨慢慢吞噬着她的心,只能把指甲y抠住手的虎扣,用痛来维持理智。
任晴月则是马上一路脸红到耳根子急着想要解释说:「是冷煜这几日太累,不好再搬动他,所以直接就让他睡在我房里…」没想到说出口的话,越显暧昧。
冷煜则是不急不徐的坐下来,笑着把任喜叫来身边说:「晚上,爹会好好受罚的,一定认真把被子折好。」
这句话让方怡再也坐不住,她勉强微笑着说:「我突然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说完,也不等方莲,就自己离开。
方莲完全在状况外,也没感受到这之间的波涛汹涌,努力一口一口吃着自己的饭菜,结果塞了满嘴的r0u才发现方怡不见了,她嘟嚷嚷的问说:「嫂嫂,姊姊呢?」
澄静拿出手帕去擦方莲的嘴说:「姐姐先回房了,你先吃。」
而任晴月在方怡离去後才恍然大悟,为什麽她对方怡的接近会感到不舒服,原来方怡也是冷煜的ai慕者,怪不得总是觉得哪里怪怪。
方怡的离席,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应,晚饭的气氛反而更加愉快,因为话,让任晴月一直回避冷煜的视线,澄静则是笑着看他们两个之间越来越好,希望早日有个好结果。
晚膳过後,冷煜带着任喜回房沐浴,任晴月则是陪着澄静去花园散步。
「方家与冷家从上两代开始便是世交,由於两家的下一代一直以来都是生男孩,加上冷家特殊的情形才没有联姻,这一代的方伯伯却有了两个nv孩,自然动了想要亲上加亲的念头,因此她们小时候,方伯伯经常把她们放在凌月山庄,就是想要她们培养感情。」澄静还是决定全盘托出,以免日後有误会产生,今日方怡的表现让她心惊。
「冷煜打小就十分出se,加上俊俏的外表,自然会让方怡动心,所以她总是想尽办法接近煜弟,可偏偏煜弟不能被nv子轻易靠近,所以方怡曾经安分过一段时日,如今她知道冷煜居然有孩子,想必又燃起她的希望,如今找了个藉口来傲竹楼想要接近你,你得当心一点。」
任晴月扶着澄静坐下来,笑着说:「想来也真是可笑,人与人之间全靠一个缘字,而总有人以为只要让另一个人消失,缘分就会站在自己这边,到头来,依旧是空。」
澄静只是笑着,轻轻拍拍她的手说:「总之,万事小心。」
「对了,不是还有方莲吗,怎麽没提到她?」
「方莲大病後,心智变得单纯,所以冷煜和秦远都会特别照顾她,方怡发现後,就只是利用她来接近冷煜而已。」澄静觉得累了,两人又慢慢走往房间的方向。
「所谓的姊妹情竟是如此虚伪。」任晴月感叹着。
话题中的主角正在大发雷霆,不能摔东西,方怡只好拿枕头出气,想起晚上看到冷煜跟那nv人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让她愤怒不已,凭甚麽她努力了这麽久,却是别的nv人得到,就只因为冷家那该si的诅咒吗
临离家前,父亲虽然再三交代冷家已经暗示任晴月是他们认定的媳妇,可方怡偏偏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她想,既然冷煜可以跟nv子同房,那是不是表示别的nv子也可以接近了,无论如何,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方莲在门外说:「姊姊,你好点了吗?」
方怡深呼x1调整情绪,轻声说:「我没事,你进来吧。」
拿了一些糕点,方莲特地准备要给方怡吃,她放在桌子上说:「姊姊,你晚上都没有吃,这是我请厨房做的点心,都是你ai吃的,吃一点吧。」
「还是莲妹关心我。」方怡表现出很感动的样子,糕点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她拉着方莲坐到床边说:「我们好久没看到煜哥哥,过些天请他带我们去这附近玩,好不好?」
一听到有玩的事情,方莲高兴地张大双眼说:「好啊,好啊,远哥哥挖的小湖很漂亮呢!」这时脑海想起父亲的交代,她又垂头丧气说:「可是,爹有说,最近坏人多,要我们别乱跑。」
「傻妹妹,这里有远哥哥跟煜哥哥,还有很
', ' ')('多厉害的高手会保护我们啊,明日你先去问问煜哥哥,要是真的不行那就算了,嗯?」方怡露出哀求的眼神,让方莲点头答应她的要求。
可惜,天不从人愿,半夜里,冷煜就被冷庄主叫回凌月山庄,隔天一早方莲就扑了空,她嘟着嘴巴在阁楼里走来走去,正好被任晴月看见。
「方莲?你怎麽会在这里?」
方莲很失望的说:「月姊姊,你知道煜哥哥在哪里吗?我一大早就来这里找他,他却不在。」
任晴月其实很喜欢毫无心机的方莲,充满纯真,喜怒哀乐总是如此鲜明,伸手00她的头问:「怎麽了,甚麽事这麽急要找冷煜?」
「闷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来这里,想去後山的小湖那里玩,可是爹爹又交代我不要乱跑,所以我想找煜哥哥陪我一起去,可以保护我。」方莲谨记着方怡交代说一切都是自己的念头。
任晴月听完却是皱着眉头,虽然跟这两姊妹才刚刚接触,依照昨晚澄静讲的话,方莲是个很听姊姊话的孩子,那麽在这个充满危险的时刻,还故意煽动方莲出去玩的人,一定就是方怡,到底这个人想要做甚麽,居然如此置妹妹的安危不顾。
「方莲,听任姊姊的劝告,不只你的煜哥哥,还有你爹,很多人现在都在抓坏人,如果你现在跑出去玩,结果被抓走了,你说怎麽办?」任晴月慢慢劝导。
方莲内心陷入纠结,一边是方怡的话,一边是爹交代的事情,最後不知道该怎麽办的她,只好咬着下嘴唇蹲在地上。
任晴月也跟着蹲下来,拍拍她的背说:「方莲是个好孩子,等坏人抓到了,任姊姊一定会准备多一点你ai吃的点心,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方莲抬头看着任晴月,点点头说:「真的吗,那我们打gg。」
偷偷躲在柱子後的方怡,看着任晴月跟方莲笑着gg手的一幕气到不行,真没想到这nv人拢络人心的手段这麽高,真是看不出来她如此有心机,反正冷煜不在这,所有的想法只能先不动,然後,她就走出去说:「妹妹,你不舒服吗?怎麽蹲在地上?」
任晴月才刚把方莲扶起来,方莲就跑到方怡旁边拉着她的手说:「我没有不舒服,是煜哥哥不在,任姊姊刚刚答应我,等坏人抓到了,要准备很多好吃的,带我出去玩。」
方怡对任晴月微微行礼说:「谢谢任姊姊对莲妹的照顾,我先带她回房了。」
「等等。」任晴月叫住她要离去的脚步,接着走上前说:「方莲很单纯,希望你这个亲姊姊,能「用心」好好对待她。」
方怡挑眉说:「当然,这不需要你教。」斜眼看了任晴月一眼,就带着方莲离开。
平安无事过了七天,任晴月几乎也都痊癒了,只是小腿上留下了一点伤疤,春天到了,每个人也都换上薄衣裳,秦远跟冷煜已经许多天都不见人影,虽然澄静不说,可任晴月知道她心里一定相当担心,所以每日都陪在澄静身边,寸步不离,而其实在她内心里,也是非常担心冷煜
凌月山庄
「原来是百毒门下的手,真没想到是他们g出这种事。」武楼主相当意外。
邹正用力拍桌说:「他们居然跟官府串通,最近一查才发现,江湖上许多小门派都消失不见,就是近来突然出现的日yan门给并吞掉了,最重要的是,日yan门的掌门,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看过他的真面目。」
冷庄主听完之後说:「看来这日yan门野心b0b0,百毒门向来独来独往,会愿意被利用来当杀人的棋子,不知道背後给的诱惑有多大。」
「禀报庄主,大公子回来了。」
秦远抚着手臂走进来,冷夫人紧张得上前看看说:「快请江大夫,远儿受伤了。」
「娘,我没事,回来的路上被伏击,幸好我反应的快,受点轻伤而已。」秦远连忙安抚冷夫人。
邹正又再度发火大喊说:「他nn的熊,这些人弄得人心惶惶,没胆子正面挑战,只敢ga0偷袭这招,要是让我遇到,觉得扒掉十八层皮。」
冷庄主站起来说:「邹正,冷静点,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是谁在ga0鬼,那我们的方向也就明确了,远儿,你先去包紮伤口,下一步咱们得从长计议。」
「是。」
为了不让澄静担心,秦远留在凌月山庄疗伤,没有回傲竹楼。
已经有了具t的对象,冷煜也就不用一直在外奔波蒐集线索,为了见任晴月,连凌月山庄都没回去,连夜回到傲竹楼,才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却看见方怡坐在床上。
他站在门口说:「方怡,你怎麽会在我房里?」
方怡也没想到冷煜会回来,她跳起来开心的说:「煜哥哥,你回来了,傲竹楼的下人太过散漫,我特地过来整理你的床铺,好让你随时回来都能睡个好觉。」
一边说话还一边想靠近冷煜,对方怡来讲,这可是天赐的良机,只要能生米煮成熟饭,甚至让人看见她们孤男寡nv共处一室,想要成为冷少夫人,就是眼前的事了。
这个想
', ' ')('法一旦发芽便一发不可收拾,方怡想办法要让冷煜进到寝室,对他说:「煜哥哥,你累了吧,快进来,我帮你搥搥背。」
冷煜原本就厌恶方怡的心眼多,才会一直站在门口不进去,尤其深更半夜,要是被人看见,那真是跳到h河也洗不清,他对方怡说:「不用了,夜深了,你也赶紧回房歇息,我先去厨房吃点东西。」说完,转头就走。
方怡才追出来就已经不见人影,气得踢翻椅子,白白浪费一个好机会,她就不相信她没办法。
躲到厨房的冷煜,还真是肚子饿了,三更半夜也不想惊扰下人,正在东翻西翻得时候,门口出现一个声音问说:「冷煜,是你吗?」
冷煜立马冲向门口,一看是任晴月,二话不说就一把拉过来抱住,几日不见,他才尝到甚麽叫做相思的滋味,b起以往,这次行动冷煜行动更加注意,出现危险的时候,脑海里满满都是任晴月的笑容,就更小心不让自己受伤,不希望任晴月为他担心。
「肚子饿了吧,今日刚好包了饺子,我煮给你吃。」任晴月被抱得快喘不过气。
「好。」冷煜这才放开任晴月。
坐在厨房里,这一刻冷煜的心充满着温暖的幸福感,有个nv人为他下厨,等着他回家,归心似箭已经不足形容他在外的心情,目光跟着任晴月转来转去,就是舍不得移开视线,不自觉的迈开步伐,走到任晴月的身後。
任晴月正专心地翻动饺子,用长筷搅拌了几下,放下筷子想对冷煜说再等一下就能吃,才一转头就面对冷煜攻城掠地的索吻。
这是两个人相逢以来最近的接触,冷煜双手捧着任晴月的脸,一个接着一个的吻,不停落在她的嘴唇上,最後越来越贪心,直接就覆盖上再也不想分开。
锅子的水依旧滚着,饺子皮已经越煮越烂,冷煜深情的吻,已经让任晴月全身发软,脑袋一片空白,就靠着冷煜身上,被他静静地抱着。
月光透s到窗户前,门内温情满溢,门外却是忌妒横生,方怡满眼通红的看着眼前这刺眼的画面,恨不得被冷煜搂在怀里的人是她,为什麽,为什麽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nv人,轻易就能得到她要的男人,甚麽冷家秘密,都是骗人的。
忌妒、怨恨、埋怨一点一滴侵蚀着方怡的心,最後紧绷住的理智线终於断了,这一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任晴月消失,一切就会不一样,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拧得乱七八糟,方怡慢慢转身离开。
厨房里的两个人没有发现有人在门外,冷煜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在任晴月的耳边说:「因为你在,所以我的生命有了意义,月儿,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任晴月终於沦陷在冷煜的柔情里,甚麽话都开不了口,只好用点头来表示自己的心意,她用拥抱来回应冷煜的热情,两人之间的情意逐渐走向炽热。
翌日
「咦,煜弟,你甚麽时候回来的?看你笑容满面,是遇见了甚麽好事吗?」澄静一早就看到冷煜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感到惊讶。
冷煜春风得意,根本一晚都没睡,他裂嘴大笑,走到澄静身边,小小声说:「嫂子,晴月终於肯接受我了,你说,我该不该笑?」
「是吗?那我应该恭喜你,还是应该去阻止晴月,让她得考虑清楚。」澄静倒了一杯茶,心里为他们高兴,却还故意揶揄冷煜。
冷煜罕见的害臊说:「大嫂,你真的被大哥带坏了。」
澄静笑而不语。
方莲着急地跑进来问说:「静嫂嫂、煜哥哥,姊姊不见了,我都找不到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嚎啕大哭。
青雅走到方莲旁边,一边拍背安抚一边说:「莲小姐,你先别哭,把事情慢慢讲清楚。」
冷煜也说:「方怡怎麽会不见的?」
方莲这才收住眼泪,断断续续的说:「我起床後,就去姊姊房里,想要跟她一起出来吃早饭,敲门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回应,我怕姊姊出事,只好擅自开门进去,谁知道姊姊不在房里,连床铺都没有睡觉的痕迹,我到处找、到处找,结果都没有找到,煜哥哥,怎麽办,姊姊会不会出事?」
澄静握住她的手说:「放心,没事的。」
就在大家商量着怎麽做的时候,方莲拎着一堆东西出现在大厅门口,疑惑的问:「怎麽了,莲妹妹怎麽哭了?」
一听到方怡的声音,方莲马上起身就冲过去,左看看右看看说:「太好了,姊姊,你没事就好。」
冷煜皱着眉头说:「这一大早你是跑去哪里,让方莲为你担心,我都准备要派人出去找你了。」
方怡一脸歉意的说:「实在很对不住,让大家担心了,早上醒了以後就睡不着,便到市集上逛逛,买了煜哥哥还有莲妹ai吃的东西,忘记交到一声。」
接着便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方莲一看见是自己ai吃的食物,马上破涕为笑,拉着方怡坐下来说:「哇…谢谢姊姊,这都是我最ai吃的呢,煜哥哥,你也快吃。」
方莲急着要吃早饭的样子,让气氛缓解不少,
', ' ')('冷煜就不再出言责备,也不准备要吃方怡买回来的东西,一直到任晴月牵着任喜出来,他才出现笑容。
「爹…你终於回来了。」一到大厅,任喜才刚看见冷煜,就立刻冲上去要求抱抱。
看到儿子充满热情,让冷煜十分开心,任喜对他的依赖也越来越深,他与任晴月的目光在空中交集,任晴月微微一笑,两人之间的感情正在升温当中。
澄静也替他们二人感到开心,回头却发现方怡的反应太过平淡,完全与平时判若两人,这不像是方怡的个x,还记得上回她看见他们二人的亲近,马上就怒气冲冲地回房间,这次这两人的关系更明显的亲近,方怡却视若无睹的哄着方莲吃饭,过度反常实在让澄静感到不解。
一顿早饭在平和中度过。
当晚,冷煜又接到冷庄主的飞鸽传书,换上行装又离开了。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握住,方怡躲在柱子後面,亲眼看着冷煜走出傲竹楼後,便笑着说:「煜哥哥,你放心,很快,很快我们中间的阻碍,就会永远消失了。」
隔天,方怡带了一些点心去找任晴月,在门口敲门说:「我是方怡,带了些点心来给你们试试看。」
任晴月相当意外,自从方怡住进傲竹楼後,几乎都不往来,既然人家一番好意,她也不好拒绝,就起身去开门说:「这怎麽好意思,麻烦你了。」
「怎麽会麻烦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呢,莲妹妹也ai吃,我相信任喜也会喜欢的。」
方怡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让任晴月感到非常不舒服,还是先表达谢意:「就谢谢你了,小喜跟着长风父子两去玩了,等等他回来,我再带着他去跟你道谢。」
「不用了,你们喜欢吃才重要,那我先回房了。」方怡转身就要走,要关上门的时候,顺手在门框上抹了些东西。
这时候飘飘正好过来,任晴月就向她讲了刚刚发生的情形,飘飘马上拿出银针测看看是否有毒,也用鼻子闻一闻确认有无意味,接着说:「任姑娘,身为下人不该多嘴,但奴婢还是劝你一句,怡小姐的东西少碰为妙。」
对方怡带来的点心原就有疑虑的任晴月,听到飘飘这样说,更是不敢碰,飘飘说:「对了,夫人说晚上会过来你房里,让你等她一会。」接着就当机立断端走方怡拿来的点心。
原本还在犹豫要怎麽办的任晴月,就眼睁睁看着飘飘直接将点心拿离开,无奈的笑着,也心暖着她们这麽重视她。
秦远伤刚好,才回到傲竹楼,青雅马上冲到他面前哭着说:「楼主,你终於回来了,夫人动了胎气,状况十分危险,你赶快去看她。」
秦远直接冲往卧房,看到澄静脸se发白的样子,他急得抱住她说:「静儿、静儿,我回来了。」
长风跟青雅、飘飘也随後进门,秦远咆啸大喊:「说,怎麽回事?」
一行人马上跪在地上,长风低头说:「昨日,不知甚麽缘故,傲竹楼的入口被冲开,一群人像入无人之境般冲进楼内,所有暗卫全部出动就是一阵厮杀,没想到那些人像是有目标一样,并没有恋战,就跑到後院来,当时夫人跟任姑娘正在任姑娘的房里谈话。」
飘飘接着说:「我们立即将夫人护在身後,跟那些人扭打在一起,结果其中一人趁着我们分身乏术之时,劫走任姑娘,夫人一发现想要拉住任姑娘的手,却被推倒在地,才动到胎气,後来又发现方怡姑娘也被掳走了。」
「而那些人似乎早就知道任姑娘的卧房在哪里,几乎是直冲而入,没有任何犹豫。」长风自责。
「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这几天要密切注意夫人的状况,千万不能移动夫人。」青雅说。
「晴月晴月快救她。」澄静才稍微醒了,一开口就是要人赶快去救任晴月。
秦远不敢用力摇她,轻声说:「静儿,我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澄静这才睁开眼,无力地说:「晴月被带走了,快快去救她。」
「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你不要激动。」话都还没说完,澄静又昏过去。
突然发生的意外,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秦远立刻长风放出急召令,要冷煜快马加鞭赶回来。
秦远守在床边一整夜,一直到了隔日中午,江大夫才确认母子均安,可还是得持续卧床一段时间,知道澄静暂时没事,秦远才稍微放心,接着马上召集所有人到大厅集合,就是要厘清那天晚上到底发生甚麽事?
「那晚门口守卫是谁?」秦远严肃的语气,一个一个盘问。
「禀楼主……。」
当晚驻守傲竹楼门口的所有守卫,都在同一时间被人迷昏,而且迷药的时间很短暂,正巧就是那一群人从动手到离开的半个时辰,他们似乎很清楚楼内的人手有多少,几乎是一对一的对战,就再趁人分身乏术的时候,把任晴月跟方怡带走。
冷煜突然从後院进到大厅,今晚他的心绪一直不平静,早早就折返回傲竹楼,就在二十公里又看见秦远发出的信号,更是快马加鞭冲回来,一下
', ' ')('马就立即往任晴月的房间里去,现场一片凌乱,这时候的冷煜异常冷静,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仔细搜索,果然他在门边看见了一小片会发光的绿粉,这玩意儿,在天黑的时候会就像萤火虫一样,会透出一些些的光。
他直接把门板拆下来,一进到大厅就扔在地上说:「有内鬼,这是晴月卧房的门板,上头被人做了记号。」
长风上前又确认过一遍,才恍然大悟说:「难怪,他们一冲进来就是直往任姑娘的房里跑,看来任姑娘这次是他们的目标。」
秦远说:「煜弟说的没错,能让我傲竹楼的守卫在同一时间被放倒,一定是有内鬼出现,而且这人手段高明,长风,去查查,那晚他们都吃了些甚麽,要一次弄昏这麽多人,只有在食物跟饮水上动手脚,才有可能。」
「是。」长风马上带着一小队人手往厨房去。
「你怎麽这麽快就赶回来了?」
冷煜坐下後说:「昨晚开始我便心绪不宁,看着手上的任务也都查得差不多了,就先赶回来,快到的时候又看到你发的急召信号,我就想一定是晴月出事,才会让你动用到最高层级的信号另,所以先去她房里找线索了。」
秦远拍拍他的肩说:「果然兄弟不是白做的,你懂我的心思。」
「嫂子没事吧?」
「喝了几贴的安胎药暂时稳定下来,幸好任喜昨天被娘带回去凌月山庄,要不然这孩子应该会被吓得不轻。」
两人言谈之间看似平常,可厅内的人却是冷汗涔涔,因为他们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令人屏息不敢喘气,这回敢登门入室抢人的主谋,下场怕是不敢想像了。
任晴月是被颠醒的,但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原来是她被人蒙上眼睛了,而身t不停摇来晃去的感觉,让她知道现在正在一辆马车上,她不敢出声,静静听着车外的声音,除了风声,甚麽都没有。
「吁……」马车停了。
任晴月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马车,赶紧装睡,接着有人拆下绑住眼睛的布条,轻轻地摇着她说:「姑娘,醒醒。」
眼睛适应了光线後,任晴月才看清周遭的环境,还有眼前这个nv孩子,她皱着眉头问:「这是哪里?」
那nv子只对她笑了一下,就没有再说过任何话,只是扶着她走下马车,静静带着她像走迷g0ng一样绕来绕去,最後印入眼帘的是一间三合院,她被带进大厅後,那个nv子就离开了,任晴月想喊住她,却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她只好找个椅子坐下来,对於自己被掳走实在百思不得其解,看这环境,主人也算是个有品味的人,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任姑娘,好久不见。」一名男子拿着扇子,出现在大厅门口。
「你认识我?」任晴月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却完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那人逐渐靠近,站定在任晴月面前,用扇子托起她的下巴,微微笑着说:「贵人多忘事,你还真不记得我了?」
任晴月拼命回想,似乎有些印象,突然惊呼说:「你是那个大将军的儿子,胡明光!」
「能在美人的心里留下痕迹,真是荣幸。」胡明光收回扇子,更加靠近任晴月。
任晴月後退两步问他:「是你派人抓我的?为什麽?」
胡明光像是抓到猎物一样的笑容回答说:「我说过,你想逃离我的手掌心,那是不可能的,没想到我才出去打个仗回来,你居然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你说,我怎麽咽得下这口气。」
「胡公子,一直以来不管暗示或明示,我都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又何苦如此执着?」任晴月心里面开始害怕,这地方在哪她完全不知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该怎麽办才好?
胡明光一直不断靠近,任晴月也一直後退,最後退无可退,被压在柱子上。
「终於,我能靠你这麽近了,晴月,我真的很ai你,对小喜都愿意视如己出,当个便宜爹去照顾他,为什麽你就是不肯接受我。」胡明光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彷佛要吞噬任晴月。
「既然你人都在这里,来日方长,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来人,带任姑娘回房休息。」
任晴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一左一右架着走进後院,然後被一把推进房间後,门就锁上。
她被软禁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丫环们只负责定时送膳食、收餐碗,一句话也不肯跟任晴月说,到了晚上,胡明光会来跟她讲一堆心里话,可就是踏不出门口一步,心里面着急也想不出辄。
被抓走的第三天,一群丫环手上都捧着东西,一个接着一个进到任晴月的房里,她仔细一看,居然是各式各样的首饰跟珠宝,最後放下的是大红se的凤冠霞披,胡明光跟在後头慢慢踱步进来对她说:「五天後是良辰吉日,那日便是你我成亲之时,既然任喜已经找到亲生父亲,那你也该无後顾之忧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就安心当我的新嫁娘吧。」
任晴月暗暗握紧双手,在心里头不断告诉自己要
', ' ')('冷静,一直到丫环们都走光了,才发现剩下他们两个人,她低下头说:「你明知道我不愿意嫁给你…」
胡明光走近她,将她抱进怀里,低声说:「我愿意用一辈子来暖你的心。」
任晴月默默叹气,真是孽缘,当年就不应该救他。
时间追溯到五年前,任晴月还在邓府当丫环的时候,在某月十五日,她跟着邓夫人一起进庙里上香,趁着邓夫人在禅房里念经,她就一个人到庙的後山走走,想要散散心,谁知道胡明光浑身是伤从草丛冲出来,在她面前倒下,她赶紧喊来小沙僧去请大夫,没多久也来了几个小和尚把胡明光抬去屋里疗伤。
後来有人跑去通知知府大人,没多久,知府就率兵赶来,任晴月才知道,那个人是胡大将军的儿子,为了引开敌军,带了一小队兵离队,果然就被突袭了。
再後来,大将军打了胜仗,就亲自去知府大人家把儿子接回京城,任晴月知道胡明光没事,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淡忘,一直到金陵後,才又遇到他。
胡明光伤好以後,就去探听那日救他的nv子是谁,经过多方打听,终於知道任晴月的名字,才想去找她道谢,却被大将军又调去前线打仗,两年後,打了一场漂亮仗才结束战事,想再回去找任晴月,却已经不见踪影。
後来居然在金陵发现任晴月,想要上前,就看到她抱着一个孩子,还以为她已经结婚生子,才感叹自己慢了一步,却又晓得她没有丈夫,又立即燃起希望。
之後,三天两头就到面铺走动,过了半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胡明光对任晴月有意思,彤彤曾经偷偷问任晴月:「夫人,胡将军的心思……」
「彤彤,我只想好好带大任喜,其他的,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况且胡将军年轻有为,只有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才配得上他,我若回应他,进胡家门势必为妾,於我而言那就更不可能了。」任晴月原本就不轻易动情,加上现实的残忍,自然更不可能去接受胡明光。
在任喜满周岁的当天,胡明光办了几桌好菜,不自觉的已经以主人的态度去款待,任晴月实在看不下去,私底下找他说:「胡公子,我想有些话应该要跟你说清楚,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不会接受你,更不会同意嫁给你,希望你自重。」
胡明光想要握她的手,被任晴月闪开,他只好说:「晴月,为什麽?我对你难道不够好,而且我也愿意将小喜视如己出,只要你答应我,侧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
「那我告诉你,我不愿意,这辈子我要的是能一心对待我的人,倘若遇不到,我宁愿孤独终老,言尽於此,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马上转身走人,任晴月不想再有任何让胡明光误会的空间。
原本胡明光还不si心,想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就在隔天接到赐婚的旨意,皇上不只将公主下嫁,甚至还要再派他去打蛮夷,所以等到他再回到金陵,任晴月已经带任喜跟着冷煜回凌月山庄。
任晴月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怎麽到这里,现在也出不去,下意识去0了冷煜送的手镯,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衣服里找到一个小哨子,那是冷煜豢养的海东青,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偷偷吹响哨子,却没有任何声音。
「唉…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就算有声响,他们也未必听得见。」任晴月灰心的想着。
可偏偏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想着冷煜的名字,她紧紧握住手镯,闭上眼睛在心里面呼喊着:「冷煜、冷煜,你会来救我的吧。」
在傲竹楼的冷煜坐在任晴月房间的屋顶,夜空垄罩在他身上,更加显得孤独,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站起来左看右看说:「谁?是谁在叫我?」那声音很像月儿的,没多久就看到海东青出现在天空中。
海东青不断的在他头上盘旋,冷煜马上就知道,是任晴月吹了哨子,那是他派人特制的,一般人会以为吹不出声音,而事实上只有那只鹰才能听见,既然海东青飞来找他,也就表示它听见了哨声。
「难不成……月儿还在这附近?」冷煜轻呼。
冷煜猜想的没有错,胡明光抱持着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所以早在傲竹楼附近找好藏身的地点,就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劫走任晴月的机会。
所以任晴月一吹了哨子,海东青才能听到,现在冷煜就只期盼任晴月能再多吹几声,但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他好像忘记告诉任晴月,哨子声只有海东青才能听见,万一她以为哨子坏了怎麽办?
想到这,也不顾现在三更半夜,就直接冲去秦远的寝室,用力敲门说:「大哥,快出来,有月儿的线索了。」
要再敲第二下的时候,秦远气冲冲地开门说:「你嫂子好不容易喝了安神汤刚躺下,你嚷嚷甚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太激动,跟我出来。」迫不急待把秦远拉到花园里。
「这不是你养的海东青吗?」秦远看到老鹰出现相当意外。
冷煜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跟秦远说:「所以我猜测,月儿应该还在这附近
', ' ')('?」
「走,我们俩先去找找看。」秦远提议立即行动。
婚礼举行倒数中,任晴月依旧被困在屋里,丫环们定时的送餐,收碗,人一走马上门就上锁,胡明光每天晚上都会来找她讲话,任晴月采取不看、不听、不回应的政策,只是她总是不自觉的想到冷煜,虽然哨子吹了没声音,趁着没人的时候,她还是会拿起来吹吹看,总还是抱持着一线希望。
「居然是你……」就在胡明光订下婚礼时间的前一晚,一个让任晴月意想不到的人来看她。
「恭喜你啊,明天就要当新娘子了,看看这嫁衣,胡将军对你还真是有心。」这个人就是方怡。
任晴月不解的问:「为什麽你要做出这样的事?」
方怡直接走上前打了任晴月一巴掌,她瞪着任晴月说:「为什麽?凭甚麽你可以成为煜哥哥的nv人,而我,努力了这麽久,居然败在你手上,败在那莫名其妙的诅咒上,既然我得不到,就更不能让你如意。」
「正巧,半年前无意间认识了胡将军,他托我在江湖上找一个人,一直到我去了傲竹楼才确认,他寻寻觅觅在找的人,真的是你。」方怡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任晴月。
「原本我还想,如果你肯离开煜哥哥,那我就不告诉胡将军你的下落,没想到你不只不肯离开,还跟煜哥哥越来越好,既然如此,我只好成全了胡将军的心愿。」那晚,在厨房看到的那一幕,深深刺激了方怡,所以她戴上帷帽偷偷出去,就是为了通风报信,她也知道方莲一定会发现她不见了,就跑了一趟早市,买了早饭,要掩人耳目,送点心去给任晴月,也只是要在门板上留下记号。
算好迷药需要发作的时间,方怡在守卫们专门在喝的井水里下药,时辰一到,胡明光便如入无人之境冲进傲竹楼,方怡事先已经画了张地图给他,所以胡明光很快就找到後院,加上方怡做的记号,才会一下子就进到任晴月的房间里,只是没想到那屋里还有其他人。
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胡明光当机立断,直接带走任晴月,方怡为了後续要演一场戏,也要求胡明光带走她,让人以为她跟任晴月一样都是被劫走的。
「好好放心跟着胡将军去过你的下半辈子,煜哥哥跟你儿子,我会用心照顾的,哈哈哈。」方怡只要想到过了明天,任晴月就彻底消失,她的心情就越来越好。
任晴月像是想到甚麽,她开口叫住方怡,问她说:「难道,百媚楼的事跟你有关?」
「不是跟我有关,是跟胡将军有关,朝廷不想有甚麽武林的存在,便要胡将军想办法剿灭,而胡将军不想赶尽杀绝,就跟我交换条件,只要我能找到你,他就会将整个武林交到我方家手上,为了整个江湖,又能让胡将军得偿所愿,你说,这笔交易划不划算。」方怡懒得再多说,门一关就走了。
任晴月看着摆在桌上的嫁衣,喃喃自语说:「冷煜,我还有机会再见你一面吗?」
整夜无法入睡的,还有在傲竹楼的冷煜,一个人又在屋顶上喝着酒,秦远也来陪他。
「你嫂子总算脱离险境,就催促我赶快过来找你想办法,赶快把晴月救出来。」
冷煜先喝了一口酒以後,把酒壶递给秦远说:「只要今晚晴月再吹一次哨子,海东青就能确定她的位置,这几日牠不断在这附近盘旋,我猜测,晴月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山林里。」
才讲完没多久,海东青开始躁动,冷煜站起来看牠到底往哪里飞,恨不得自己现在能长出一双翅膀,马上飞到任晴月的身边。
天才刚亮,丫环们就已经开始忙碌,任晴月把自己当成玩偶一样,任由这些人打扮,胡明光为了万无一失,还特地交代换上嫁衣後,让她戴上脚镣。
时辰一到,任晴月被推着走出来,一路慢慢走到大厅,整座院子全是张灯结彩、大红囍字,胡明光并没有让任晴月盖上红盖头,也是怕被人掉包。
胡明光一身新郎装扮,虽然在名分上他无法给任晴月正室的地位,但至少在婚宴上,他还可以做到让她穿上正室才能穿的正红se嫁衣,当喜婆牵着任晴月进到大厅的时候,他内心激动不已,也不管任晴月面上毫无喜悦的样子。
喜婆将红彩带的另一头交给胡明光,说了几句吉祥话後就退到旁边去,胡明光炽热的看着任晴月说:「月儿,这才是我人生真正的婚礼,我好开心,你终於要成为我的nv人。」
任晴月依旧不发一语,还没到最後一刻,她始终相信冷煜一定会来救她。
当司仪依序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时,任晴月被丫环强迫得弯腰行礼,准备要夫妻对拜的时候,冷煜踹开大门,直接飞刀切断他们手上的红彩带。
他怒吼说:「我的nv人你也敢碰!!」
胡明光第一反应就是抓住任晴月往後退,早早埋伏好的暗卫,也冲出来挡在他们前面,他说:「哼!月儿是我的,不过也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这里,那也无所谓了,四周全是弓箭手,我看你能怎麽走出去?来人。」
任晴月在冷煜冲进来的时候,泪水才
', ' ')('终於流出来,原本想开口喊他,却被胡明光直接封了哑x,她完全不能说话,脚上的脚镣也限制了行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冷煜单枪匹马的战斗。
冷煜冷笑,直盯的任晴月确认她没事,心里才稍稍安心,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会,诉说的全是情意,胡明光见状妒火中烧,随手拿起桌巾就盖住任晴月的头。
任晴月被遮住视线,更加焦急,只听见刀剑相向的声音,却甚麽都看不见,无法确定冷煜平安无事,突然,她被人一肩扛起,直奔後院,打斗声越来越远,在心里面更加担心冷煜。
胡明光停住脚步,也把任晴月放下来,掀开红盖头说:「就差最後一步,月儿,趁现在没有人,我们只要完成夫妻对拜,这辈子你我就再也分不开了,快。」
任晴月没办法讲话,只能拼命摇头,胡明光伸手准备要把她的头往下压的时候,一把飞刀直接飞过来割伤他的手,胡明光抬头一看,是冷煜。
「能跟晴月夫妻对拜的人,只有我。」话才刚说完,直接拔剑出招,每一次出手,都直往要害,丝毫不让胡明光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任晴月只能站在旁边乾着急。
就在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时候,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任晴月的脖子说:「胡将军真是没用,连自己想要的nv人都保护不了,你也真好运,煜哥哥居然能找到这里。」方怡见到冷煜出现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只想着要让任晴月消失。
「住手!!」
任晴月想要推开方怡,却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方怡高高举起双手,准备要将匕首往任晴月的心脏一刀cha进去,两个男人同时大喊。
方怡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任晴月消失。
突然,闷哼一声:「哼!」方怡回过神来,刀子cha在冷煜的背上。
「不!!」任晴月过於激动,血气冲破被封住的x道,她焦急的问:「冷煜,你怎麽这麽傻?」
冷煜只给她一个笑脸,抬脚就把方怡踹倒在地,接着把任晴月抱起来要往外走,又被胡明光拦下来说:「你不能带走她。」
「她是我的nv人。」冷煜一点也不想再多说。
倒在地上的方怡嘴角流出血来,听到这句话,又燃起熊熊烈火,趁着胡明光不注意的时候,就冲去抢了他手上的刀,想要一刀劈了任晴月,没想到,胡明光马上就发现,一转身那刀已经在方怡身上了。
冷煜停下脚步,方怡看着他说:「我b她ai你,为了你,我甚麽都愿意做,却得不到你一丝的关ai,连目光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怡妹,不论晴月如何,只要我ai她,每天能看着她开心的笑,於我而言,那便足够了。」冷煜叹了一口气,才说出心里面的想法。
方怡又看着任晴月说:「我恨你,却也羡慕你,si了也好,莲妹就…就拜托你了。」说完就断气了。
胡明光此时才不管这些,趁着冷煜分心的时候,像疯了一样,直奔任晴月而去,冷煜余光看到无影出现,用力将任晴月往上扔,确认无影接住任晴月後,便毫无顾忌与胡明光对打战。
不到半个时辰,胡明光逐渐败下阵来,只见大势已去,从袖子中扔出一颗烟雾弹後,就拔腿狂奔离开。
冷煜挂心任晴月,也无心追杀,赶紧去大厅与无影会合。
脚镣已经被无影卸下的任晴月,一看到冷煜,就直奔而去,因为t力不支差点跌倒,幸好冷煜及时抱住她。
冷煜紧紧的抱着她说:「没事了,月儿都没事了。」
任晴月这几日隐忍的泪水才终於溃堤,她靠在冷煜的x前笑着说:「我终於等到你了。」然後就失去意识,昏倒了。
冷煜让无影留下收拾残局,自己则是抱着任晴月狂奔傲竹楼。
「放心吧,任姑娘只是受到惊吓,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脚踝上的伤擦点药就好了。」江大夫看过之後拍拍冷煜的肩要他安心。
即使听到任晴月没事,冷煜依然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害怕一放手她又消失不见。
「少主,出事了,胡明光率兵把凌月山庄包围起来,不准任何人出入。」长风在门外。
「大哥呢?」冷煜帮任晴月盖好被子後,赶忙走出去。
「楼主在大厅等你。」
秦远已经整装待发在大厅里,肃杀的氛围充斥在傲竹楼的每个角落哩,一看到冷煜出来马上就说:「原来日yan门的幕後之人就是胡明光,这次朝廷突然发难,就是他跟皇帝上奏,故意把江湖塑造成会威胁到皇权,所以皇帝才会派他来铲平武林,真没想到他动作那麽快,你才刚救出晴月,他後脚马上带兵团团包围凌月山庄。」
冷煜一掌拍碎桌子说:「敢伤我身边的人,就别想有好下场。」
「你留在傲竹楼预备随时後援,趁着夜深,我先带一支小队去探听情况,这里就交给你了。」一说完,秦远就带队出发。
子时,凌月山庄灯火通明。
「庄主,如今山庄被包围,连
', ' ')('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可如何是好?」有人着急。
冷庄主却是一副悠然的样子,还在桌上摆下棋盘,慢悠悠的说:「那个姓胡的,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我虽身在江湖,不代表朝廷上没有我的人,来吧,下棋。」
此时,一名下属通报说:「禀庄主,胡将军派人送来一封信。」
冷庄主摊开来一看,冷笑说:「想不到我与方家多年交情,还是败在利益上,要是那老家伙知道方怡si在胡明光手上,不知道还肯不肯与他合作,老石,想办法把这封信交给方家。」
秦远在凌月山庄长大,自然知道有哪些小路可以通往山庄,而不被发现,他将带来的人手埋伏在附近,自己则是利用捷径潜入山庄里。
「爹,你没事吧?」
冷夫人说:「你爹他一把老骨头会有甚麽事,倒是两个媳妇状况如何?静儿的胎象稳定吗?」。
「娘,她们都没事了,你放心吧。」秦远赶紧拉着冷夫人坐下来,要她安心。
「人家是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有了媳妇忘了丈夫,真是的。」冷庄主吃味着说。
秦远看到冷庄主还能开玩笑,就知道事情应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心里面也就安定许多,他开口问:「爹,打算如何处理?」
「又不关我事,这事我交给方家那个老家伙了,明日午时,姓胡的就会走了。」冷庄主00胡子接着说:「我正愁找不到人陪我下棋,远儿,咱们好好厮杀一番。」
「禀报将军,凌月山庄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胡明光已经失去理智,按照计画并没有要那麽快就跟冷家开战,但冷煜抢走了他的nv人,让她愤怒不已,想要速战速决解决掉凌月山庄,把任晴月带回自己身边。
带兵包围凌月山庄也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冷庄主居然没有任何作为,也没有加强守卫,甚至连派人出来讲和都没有,这反而让胡明光陷入不安,所以他飞鸽传书要方门主与他会合。
接到讯息的方门主,也很意外胡明光会突然对冷家出手,在内心深处对背叛冷家总有着一丝罪恶感,但在权势面前,那一点愧疚也就荡然无存,点齐人马,准备要出发的时候,又来了一封信。
一个时辰後,方门主与胡明光才正式会合。
一看到方门主出现,胡明光已经烦躁到军帐里踱步不停,马上开口大骂说:「这麽晚才到?」
方门主则是晃晃悠悠的走进来,坐在椅子上说:「总得给我时间准备人手吧,不过想不到胡将军的身手如此不堪,抢到手的nv人都能被带走,啧啧…还真是可惜啊!」
「你说甚麽!!」被戳到痛处的胡明光,一把抓住方门主的领口,相当愤怒。
方门主推开胡明光的手,突然站起来说:「我真没想到答应跟你合作,居然要赔上我nv儿的x命,胡明光、胡将军,想将武林一网打尽,你还真是天真啊。」
「你nv儿?一点用也没有,拐不到男人,还让我的nv人被抢走,不si何用?」胡明光根本不将方怡的si当作一回事,他继续说:「方门主,想要获得权势跟地位,总得牺牲点东西,天快亮了,只要你我联手铲平凌月山庄,你就是武林第一人了。」
方门主一句话也不说,独自走出军帐,看着天se逐渐明亮,似乎做出甚麽决定,胡明光追出来说:「午时,我的援兵就会到,到那时,你从後方突袭,我从前方破门而入,凌月山庄很快就会消失。」
「知道了。」方门主只回了三个字,就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
胡明光冷笑,权力的诱惑果然厉害,连nv儿si了都能无动於衷,一旦灭了冷家,下一个要动的就是这个老家伙。
天se越来越亮,太yan逐渐升起,胡明光已经整装待发,将所有人马的位置都布置完成,紧闭许久的大门终於打开了。
「怎麽,冷煜成了缩头乌gui不敢出来了?」一看是秦远,胡明光立即嘲讽。
秦远坐在马背上不甘示弱说:「他跟晴月正在浓情密意,哪有空理闲杂人等。」
胡明光光是用想像的,内心又开始急遽焦躁不安,将剑一把举起大喊:「杀。」
双方人马在凌月山庄大门口开始厮杀,过了半个时辰,胡明光的队伍开始节节败退,情势越来越不利,胡明光开始左顾右盼,暗暗骂说:「该si的方老头,怎麽还不动手?」
突然,一把利剑穿身而过,胡明光不可置信慢慢往後看,居然是方门主下的手,方门主握着剑说:「我是贪图富贵,但还不会至亲生nv儿不顾,既然方怡si在你手上,我又怎会乖乖让你利用,当你的打手呢,去si吧你。」一说完,马上将剑拔出。
胡明光纵使心有不甘,也无法阻止自己一点一点流逝的生命,最後,瞪大双眼、si不瞑目从马背上摔下来,副将发现後,急喊撤兵,扛着胡明光的屍t,全数撤退。
方门主走到秦远面前说:「我无颜见你义父,远儿,看在你逝去方伯母的份上,求你
', ' ')('好好照顾方莲。」才说完,还不等秦远说话,便刎剑自尽。
此时,冷庄主终於出现,他蹲下来看着方门主说:「老兄弟,方莲是你唯一的血脉,我会照顾她,你安息吧。」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扰动武林的日yan门也瞬间消失,彷佛不曾出现过,後来,冷庄主上奏天听,表明武林决不会与朝廷为敌,希望皇帝能够对武林放心。
五日後,冷煜带着任晴月平安回到凌月山庄。
冷夫人一看见两人,马上拉住任晴月的手说:「月儿啊,娘真是心疼,这段时日你受了不少苦啊,我让厨房备下了猪脚面线,你跟冷煜都吃一点,过过运。」
任晴月眼眶含泪,点着头说:「谢谢冷夫人,小喜呢?」
「娘~~。」任喜从偏厅冲出来,抱着任晴月狂哭。
冷夫人转过身偷偷擦拭眼泪,把母子两人拉起来说:「月儿,小喜很想你,你们也累了,先回房洗漱,等等我再派人把猪脚面线送到房里给你们吃。」
任晴月就带着任喜回房间。
大厅里
方莲热情的喊冷夫人:「冷伯母,怡姊姊有一起回来吗?你有看到我爹吗?我也想赶快回家。」
冷夫人拍拍她的肩说:「方怡受了很重的伤,你爹…你爹带着方怡去找神医了,在他们回来之前,你就在这住下,伯母会好好照顾你的。」
方莲马上失落的说:「是这样啊,好吧,希望姊姊的伤赶快好起来,冷伯母,就麻烦你了。」
「那你也先回房休息吧,等等再出来用晚膳。」冷夫人对方莲格外心疼。
冷庄主问冷煜说:「傲竹楼都还好吧?」
冷煜说:「放心吧,大哥带出来的铜墙铁壁,无人能破,嫂子也因为晴月平安回来,终於能安心养胎。」
「这次武林大伤,得重新整顿一番,你也去休息吧。」冷庄主拍拍冷煜的肩,这次他才真正感受到冷遇有大转变,似乎长大了不少。
任晴月房里,任喜紧紧抱着她,诉说着这些日子想念母亲的心情,门外传来敲门声:「任姑娘,奴婢是灵儿,夫人吩咐的猪脚面线,已经煮好了。」
「进来吧。」
灵儿将面线放在桌子上说:「夫人有交代得看着您吃呢。」
任晴月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笑着说:「知道了,小喜,来陪娘一起吃,灵儿,我想沐浴。」
「是,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马上去准备。」
一碗面线,母子俩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见底了,任喜终究还是孩子,见到母亲後,内心隐藏紧绷的情绪终於放松,再加上吃了东西,一下就昏昏yu睡,任晴月把他抱回床铺上,这时候浴桶也都预备好了。
丫鬟们都退下後,任晴月才褪去衣物,慢慢地进到浴桶中,回想着这一切,她省思自己的心,原来不知道何时开始,她早已渐渐有了依靠冷煜的心,在危险的时刻,不停在呼喊的名字也只有冷煜,今日,当凌月山庄一点一点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第一次她出现回家的感觉。
从被救回傲竹楼之後,冷煜几乎无时无刻都陪在她身边,突然一个画面冲进脑海,那晚,任晴月做了恶梦,梦里她看见胡明光面目狰狞慢慢朝她而来,她想跑,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想大声呼喊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心里面充满惊恐。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胡明光w辱的时候,一个声音不停呼喊着她的名字,任晴月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看见的是冷煜的脸,那一刻,她似乎用尽全力去抱住冷煜,哭着说:「冷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最後,是在冷煜的怀里哭到睡着,之後,就再也没做过噩梦。
可是隔天一早,身边却没有冷煜的身影,任晴月当时真的以为是自己作梦的缘故,如今想来,那一晚真的是冷煜陪着她整个晚上,原来当冷煜在她身边的时候,会让她有这麽大的安全感。
这时候又想起澄静对她说:「月儿,当冷煜知道你被掳走的时候,瞬间就像失控的野兽一样,我从来没有看过煜弟失去理智的样子,是这麽恐怖,他真的很在乎你,你不见的这些日子,他几乎夜不能眠,要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受到威胁,恐怕他早就铲平了胡明光的据点,nv人所求的,不就是一辈子有一个对自己这麽上心的男人吗?」
是啊,她想起在前世发现男友跟自己闺密出轨时,更多的是被骗的愤怒,并没有想像中那麽伤心,难道就是因为没有感受自己被放在心上,一开始就没有放入太多情感,而她在冷煜身上,却是实实在在的被呵护在手心上,反观自己却是任x而为,澄静说,这就是因为nv人已经全然信任男人的表现,才敢展现真x情。
任晴月盯着热水上升的白烟,似乎眼前正浮现着冷煜的各种表情,尤其是他为她挡刀的那一幕,这一刻,她终於愿意正视内心里真正的感受,她,ai上冷煜。
「月儿、月儿。」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原来是因为任晴月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冷煜在门外喊了几声,她都没
', ' ')('听见,要不是灵儿已经事先告知冷煜,任晴月正在沐浴,说不定冷煜早已破门而入。
「我…我没事,不要进来。」
正视真正情感後的任晴月,听到冷煜的声音後,变得莫名的害羞,这时候也发现水有些凉了,想到冷煜人在门外,突然不敢起身穿衣,她向着门说:「我想喝点姜汤,你去厨房帮忙拿一碗来。」
「马上去。」确认任晴月没事後,冷煜才放心往厨房方向去。
冷煜端着一碗姜汤,从厨房一路走到任晴月的房门口,引来许多下人们的侧目,还有些人偷偷掩着嘴笑,除了冷夫人,也就只有任晴月能使唤得了高高在上的少主了。
而冷煜也早就习惯这些人的目光,但一踏进任晴月房里的时候,很明显的感受到氛围不同,他一看见任晴月头发都还在滴水,却坐在椅子上发呆,马上放下姜汤,拿了一块布帮她擦头发,责备说:「也不擦乾头发,万一着凉了怎麽办?」
任晴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低下头,静静的享受这男人的贴心,冷煜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反而很紧张的问说:「月儿,你没事吧?」
任晴月轻轻地摇摇头,除了自己的心跳声,甚麽想法也没有,这时候,门口出现任喜的声音:「娘,娘,祖母说要吃饭了。」
「爹,一起去吧。」任喜跑进房间,牵起两个人的手,往偏厅去,任晴月走在长廊上,这一刻才真正有一种「他们是一家人」的感觉。
「这段时日各位都忙坏了,尤其是晴月,饱受惊吓,来来来,大家多吃一点。」冷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任晴月的碗里夹菜。
冷煜连忙阻止说:「娘,你夹这麽多,月儿哪里吃得完,不要再夹了。」
冷夫人斜眼看了一眼冷煜後说:「你祖母说的真没错,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任晴月心里不安,想要开口说些甚麽,被冷夫人握住手说:「哈哈哈,我只是开个小玩笑,晴月别当真,你要能和冷煜更好一些,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接着靠近任晴月的耳朵旁,悄悄说:「我还等着你们多生几个呢!!」
一听这话,任晴月害羞到低下头,连耳根子都红通通的,冷煜凑过去好奇的问:「我娘跟你说了甚麽?」因为冷煜不经意地靠近,让她又更不敢抬头看人。
冷夫人马上拍走冷煜说:「这是我们婆媳间的秘密,去去去,吃你的饭。」
餐桌上的气氛和乐融融,只有方莲一个人显得落寞,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後花园去,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她感受到所有人对方门主跟方怡的事情都支支吾吾,很快就转移话题,避而不谈,难道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突然眼前出现一条手帕,方莲抬头一看,是无影,无影对她说:「莲小姐,是该要学会自己生活的时候了,虽然方门主不在你身边,庄主跟夫人也不会亏待你的。」
方莲终於崩溃大哭,她抱住无影,哭得无法自拔,ch0u泣的说:「我我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无影手足无措,从来没有nv孩子靠着他哭,不得已只好僵y的拍拍方莲的背,脱口而出说:「还有我在,不用害怕。」
方莲泪眼汪汪的看着无影,两人在宁静的夜空下,ai情正在悄悄蔓延中。
半个月後,朝廷送来圣旨,皇帝的意思是朝廷跟江湖互不g预,但若威胁到朝廷安稳,格杀勿论。
冷庄主立即发送信息到各门派,要在一个月後召开武林大会,准备让江湖重新步上轨道。
终於在两个月後,一切都归於平静。
某日早晨,冷夫人拎着大包小包,准备出门。
碰巧冷煜刚练完功要进门,看见冷夫人拿着行李,开口问:「娘,要离家出走也拿太多东西了吧!」
冷夫人大骂:「臭小子又乱说话,你嫂子快临盆了,我得早些过去帮忙打理,这段时间你赶紧把月儿抓住,到时後娘一定帮你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行了,快去吧,再讲下去,天都黑了。」一谈到婚礼,冷煜就想转移话题。
冷夫人边走边摇头说:「我怎麽生了个呆头鹅…」
冷煜坐在椅子上仔细想一想,这两个多月来,任晴月对他的态度似乎有很大的不一样,虽然上次在厨房里的冲动一吻,的确让两人的关系缓和不少。
但冷煜始终觉得两个人之间总还隔着一道墙,经历这次的事情,任晴月对他敞开不少,也会开始说一些心里的话,甚至关乎任喜的未来,种种迹象看来,任晴月似乎愿意接纳他了吗?
「煜哥哥、煜哥哥…」方莲一走到大厅,就看见冷煜陷入沉思。
冷煜回神後,发现方莲打扮得特别漂亮,疑惑的问她说:「方莲,你要出门吗?」
方莲害羞的笑着说:「无影说,晚上山下有灯会,要带我出去逛逛。」
「无影?」冷煜呆住了,无影居然跟方莲走在一块,等等,灯会,他也可以带任晴月去,顺便试探一下她的心意。
「莲妹,跟无影说一声
', ' ')(',我跟你月姐姐也要一起去。」说完,就马上冲去任晴月的房间。
「啊?」方莲愣在原地一下子,就去练功房找无影了。
冷煜一时冲动就跑来找任晴月,要抬手敲门的时候,又突然退缩了,在门口走来走去,最後决定提起勇气要敲门的时候,任晴月正好开门要出来,冷煜也没看清楚,就往任晴月的额头上敲下去。
「啊…疼…。」任晴月扶额疼得喊出声。
冷煜这才发现状况不对,赶紧按住她的额头说:「月儿,对不起啊,我一时没注意。」
任喜冲出来对着冷煜生气说:「爹,你怎麽可以欺负娘!!」
冷煜百口莫辩。
任晴月蹲下来对任喜说:「小喜,你爹不是故意的,不能生他的气喔。」
任喜对着任晴月的额头吹了几口气後说:「小喜把痛痛吹不见了。」
任晴月笑着说:「小喜乖,娘不痛了,跟落霞姊姊去花园玩。」
落霞带着任喜离开後,任晴月才说:「甚麽事,找我这麽急?」
「听无影说,今天晚上市集有灯会,想带你去看看顺便散散心。」冷煜盯着任晴月的额头,想要更确认她没事,无意识地把想的话说出来。
任晴月心中一阵暖流,这个男人真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自己的事,她笑着说:「好啊,我也想去看看这里的灯会,那就等你罗。」说完,就往花园去找任喜。
留在原地的冷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楞楞的说:「刚刚月儿是在对我笑吗?」
好不容易熬到天se暗了,冷煜在大厅里踱步,怀着紧张的心情等着任晴月,这可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出门,冷煜看着无影先带着方莲出门,心中暗骂:「这臭小子真是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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