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以身相许。
多浪漫啊。
果然不管什么时代,大家都喜欢看这种听起来很浪漫的爱情故事。
皇帝和皇后虽说是江聊名义上的爹娘,许冬藏名义上的公婆,但他们俩显然贵人事忙,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受宠的三皇子而出席婚宴。因此拜堂的仪式也精简了不少,夫妻对拜后便直接送入洞房。
许冬藏坐在洞房的床边,一颗心片刻不敢放松,从一大早到现在,她连口水都没喝过,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
反正江聊应付宾客也要段时间,许冬藏干脆自己掀起盖头,起身倒了杯水喝。哪知道刚喝到一半,门忽然被推开。
许冬藏被吓到,一口水呛进喉咙,猛地咳嗽起来。
第9章
她低头咳嗽,听见脚步声走近,轻柔的力道落在她后背,随后跟着的声音斯文温柔:“这么紧张做什么?慢点喝,又没有人跟你抢。”
许冬藏一边咳嗽,一边在心里抱怨,拜托,你跟鬼一样忽然出现,能不吓人吗?
许冬藏又喝了一大口水,缓了缓,仍旧觉得喉口辛辣刺激。她捂着喉咙,看向忽然出现的江聊,问:“你怎么……就回来了?”
面对她的目光,江聊一点也没躲闪,泰然自若地拿过手边的茶杯,替她斟了杯茶,送到她面前,“怕娘子觉得闷,所以抽空来瞧瞧娘子。”
许冬藏接过茶杯,就着杯沿浅抿了口,垂下眉眼,避开江聊的目光。被江聊这么一看,她又浑身不自在起来,连带着脖子也凉嗖嗖的。
江聊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最后落在她头顶。盖头被她自己掀了,随手扔在了床上。许冬藏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知后觉起来,盖头应该要他来掀是吧……
她有些尴尬,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我实在是口渴……”
江聊嘴角噙着笑,摇头道:“无妨,娘子随意些便是。为夫这身子,没这么多规矩。”
他又说自己身体不好,许冬藏只想呵呵,说得像真的一样。
江聊这时候看起来又身体很差似的,面色苍白如纸,走起路来步履缓慢,时不时还要咳嗽两句。他的眼神始终紧紧注视着她,让许冬藏没来由心慌。
江聊就坐在她身侧的圆凳上,他们之间只隔了两步距离,许冬藏如坐针毡,慢慢站起身来,往旁边挪,嘴里说着话:“我没什么,也不闷,你去吧。”
她本意是离江聊远一点,没想到她退一步,江聊就进两步。他一面往前,眼神仍旧犀利地盯着她看。许冬藏眼神飘忽,不停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一个坚硬的架子,再退无可退。
她紧紧贴着架子,疯狂眨眼,“你……”要干嘛呀?
许冬藏快要哭了。
江聊停住,抬起手来。
许冬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闭上眼,下一刻,却感觉到那只手落在她的头发上,一触即离。
江聊轻笑了声,说:“娘子的头发有些乱了。”
许冬藏哦了声,自己慌乱地抓了抓,“没事儿。”
江聊没有往后退,保持着这个距离和她站在原地说话。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她头顶,又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他越是温柔,越是像个变态啊啊啊啊啊啊……
许冬藏在心里尖叫,手指抓紧了身后的木架子。
江聊手停在她发梢,视线落在她眼睫:“娘子好像很害怕我?”
演起来了是吧?许冬藏欲哭无泪,又怕自己说错话,干脆沉默不语。
江聊似乎也不是在问她,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似的,自顾自说下去:“人人皆知,我对娘子一见倾心。娘子莫怕,为夫身体不好,等为夫死了,一定会给你一封休书,叫你自由。不过在为夫死前,娘子最好不要想着乱跑,不然的话……”
他忽然一顿,手指从她发梢慢慢往下,抚过她颤抖的睫羽,最后落在她细嫩的脖颈上。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脖子,就像是……要杀鸡之前,试试刀锋不锋利。
许冬藏嘴角垮下来,想起他先前在外头扶住她时演的深情戏码,一咬牙道:“夫君别这么说,我对夫君情深不悔,绝不改嫁,若是夫君死了,我便为夫君殉葬。”
江聊松开手,嘴角的笑意渐深,目光怜爱地看着她:“娘子如此深情,为夫一定努力活下去,不叫娘子年纪轻轻的守寡。”
许冬藏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江聊往后退了一步,道:“外头还需要为夫去处理一下,娘子再独守空房一会儿。”
许冬藏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无妨……夫君去吧。”
江聊走了。
许冬藏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越来越搞不懂这个江聊了。他难道是个戏精,就喜欢演戏的感觉?
她从胸口长吐出一口气,腿软地跌坐在地上。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许冬藏还挺喜欢看那种男主是病娇疯批的文,现在轮到自己做女主角,忽然就一点兴趣也没了。
这也太可怕了吧,他一面温柔地说着爱你的话,一面像马上就要拧断你的脖子,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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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聊从房中出来后,东风很快过来。
“殿下,证实过了,那块玉牌的确是真的。”东风语气有些兴奋,原本还以为事情陷入僵局,哪里料到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