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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诉诉想起他那把被斩断的横刀。
“改日让我爹再寻一位工匠,替你再打造一把横刀。”沈诉诉走到他身边,如此说道。
顾长倾顺手将她冰凉的手握住了——新婚夫妻,总要做些样子。
沈诉诉也知道此事,便没躲,只让他牵着自己的手。
“不急。”顾长倾对自己武器的要求极高,若是寻常工匠打造的横刀,他用没多久,那刀就会因为他过强的力量折断。
他已委托闻家人再去寻宝刀的消息,若有渠道,他自会去寻找武器。
“那怎么行,没武器怎么保护我?”沈诉诉挑眉说道。
“我已让人去打听渠道了。”顾长倾道。
“好吧。”沈诉诉也不懂兵器那些,顾长倾想要做什么,她也懒得管。
吃过早饭,到了宅邸外,车马已备好,顾长倾牵着沈诉诉上了马车。
沈诉诉的手搭在他的手掌上,轻声问道:“顾南舟,你不上来吗?”
“我在外面骑马。”顾长倾翻身登上马匹。
他单手握着缰绳,将沈诉诉的马车侧边帘子挑开一些:“若诉诉想要见我,将帘子掀开就行。”
“谁……谁想见你呀!”沈诉诉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钻进马车里,躲着没说话了。
小满小声对顾长倾说:“姑爷,小姐她就这样,待会她就憋不住了。”
“我都听见了!”沈诉诉在马车里高声说道,“小满,我不要你了。”
顾长倾轻咳一声,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只驭使着白马,往前走去。
重九见到他领在前头的身影,问小满道:“现在有姑爷了,我不会被解雇吧?”
“想什么呢,重九,咱们小姐还需要你驾车。”小满应道。
沈诉诉一人坐在马车里,没一会儿,她果然开始无聊了。
本来因为小满的话,她还憋着没往外看,但走得久了,她还是忍不住了。
在经过某处摊位的时候,沈诉诉的鼻子动了动,她闻到了清新好闻的糕点味道。
“停车。”沈诉诉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她远远地唤了声顾长倾:“南舟,我要吃糕点,桃花味的,我闻到了。”
顾长倾勒马,他还有些没适应“南舟”这个称呼,尤其是沈诉诉如此唤他。
她总是连名带姓唤他,有些疏离,也有些姑娘家的骄傲。
“好。”他回身,看着沈诉诉说道。
顾长倾下马,到了摊位前,给了那摆摊的老大爷一些银钱。
“要桃花味的。”他重复沈诉诉的话。
“是沈小姐的夫婿吗?”这老大爷果然也是个八卦的,“你们昨日的喜酒,我也去喝了。”
沈家一贯的规矩是,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庆祝,只要沈家摆席,不论是否受邀,都可以进来参加宴席。
沈诉诉与顾长倾成亲,自然也沿袭了这样的规矩。
沈严大方,因为花的不是他的钱,他的好兄弟闻泽有钱得很。
“嗯。”顾长倾敛眸,面上有浅浅的红晕,他倒真像一位刚成亲的丈夫。
“嘿嘿。”老大爷笑,他多给顾长倾几块桃花糕,“年轻人多吃些,这就当老头子我的贺礼。”
“多谢。”顾长倾接过装着糕点的纸袋。
他来到沈诉诉的马车旁,没骑上白马,他身材高大,就这么站着,也能够到马车窗子。
顾长倾敲了敲马车外壁,沈诉诉掀开帘子,盯着他瞧。
“买来了。”他将纸袋递给沈诉诉。
沈诉诉接了过来,数了数,她发现多了几块:“那老大爷,是不是多给了。”
“他说他喝了喜酒,多的桃花糕就当贺礼。”顾长倾从容说道。
“我可吃不下那么多。”沈诉诉嘟嘟哝哝。
“算了,给你吃一些。”她打开纸袋,将其中一块桃花糕挑了出来。
沈诉诉用手指拈着桃花糕,递到顾长倾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吃。”
顾长倾的眸光微亮,清晨的街道上不算人多,但也有往来的百姓。
他们假装路过,却还是忍不住偷看,这初夏里的一幕,实在是太过美好。
“好。”他轻声笑,只低头,将沈诉诉手里的那块桃花糕咬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桑桑我啊,最喜欢写甜文了!
第22章
不一样
沈诉诉拈着手里的桃花糕,看到顾长倾靠了过来。
她一愣,待顾长倾咬下桃花糕后,手指屈起,收了回来。
“走……走吧。”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做样子。
沈诉诉放下马车帘子,靠在榻上,攥着自己的心口,感觉自己有些脸热。
她掰开纸包里的桃花糕,送入口中,甜丝丝的气息在舌尖荡开。
沈诉诉的舌尖抵着齿端
', ' ')(',小声骂了句:“臭混蛋,我给你,你还真吃了。”
她自言自语,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顾长倾的声音在马车外传来。
“大小姐给的,我如何敢不吃?”顾长倾低声笑着,手指勾着白马的缰绳,开玩笑似地说道。
“顾南舟,不许偷听我说话!”沈诉诉掀开马车帘子,对顾长倾高声说道。
“是。”顾长倾凝眸看着她,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沈诉诉确实很好玩,随便一逗,她就气鼓鼓的。
他替沈诉诉放下马车帘子,假装没听到她在马车里骂了他八百句。
抵达沈府的时候,他们正巧遇上沈严在送走宾客。
梁昭在旁人面前是一副矜贵大少爷的模样,但在沈严面前却是规规矩矩。
“沈叔叔,这几日多谢款待,我在苏州还有诗会要参加,就不在长洲久留。”梁昭躬身对沈严说道。
“好啊好啊,你去吧。”沈严笑眯眯地说。
“沈叔叔,之前拒绝沈小姐一事,确实是误会,请千万不要介怀。”梁昭的心思还未灭。
沈严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笑道:“梁贤侄,这我怎么会介意呢,我家乖女这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把“已经成亲”这四个字咬得很重。
梁昭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尴尬:“好,沈叔叔,那我先离开了。”
沈严礼貌地朝他挥了挥手,命令府中的仆从替梁昭备好车马。
顾长倾来时,正巧见到了这一幕,他手指勒着白马的缰绳,瞥了一眼梁昭。
那晚梁昭被他吓得不轻,私闯他未婚妻的闺房,按魏朝的律法来说,顾长倾当晚将他杀了都没事。
梁昭故意不看顾长倾,只高声对沈严说。
“沈叔叔,等我回了苏州,定要考取功名,到时衣锦还乡,再来见您。”
顾长倾的俊眉微挑,正待说话,沈诉诉却气得从马车里探头出来。
“梁昭,你衣锦还乡关我爹什么事?这话你敢对刺史大人再说一遍吗?”
沈诉诉今日还家,神采焕发,那模样如三月桃花,明媚鲜活,竟比平时的她还要美上几分。
这主要是因为沈诉诉心情好。
梁昭与沈诉诉这张美人面对上,说话都结巴了:“这……沈小姐,我……”
顾长倾骑马过来,拦在沈诉诉身前,挡住梁昭的视线。
“梁公子,此去苏州,颇有些路程,还望,早些出发。”他沉声说道。
梁昭一见他,又勾起那日记忆,只扭过头去,骑着马离开了。
他不敢与顾长倾多言,这人的气势,实在是有些可怕。
沈诉诉冲他的背影,哼了一声,她还以为这是她在和梁昭吵架。
实际上更气的是顾长倾。
他用自己高大的身子遮住沈诉诉的视线,低声道:“别看了。”
“我才没有看!”沈诉诉气鼓鼓地放下马车帘子。
沈府外,沈严迎了上来,连声说道:“诉诉啊,老爹我想死你了!”
顾长倾伸臂,将沈诉诉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沈诉诉笑着说道:“阿爹,才一日而已。”
“这一日可不一样啊。”沈严哀怨说道。
“有哪里不一样吗?”沈诉诉疑惑。
“这……哎呀哎呀,这我怎么好说呢!”沈严支支吾吾。
沈诉诉更加好奇了。
她安抚了一下老爹,跟着他与顾长倾走进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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