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丫鬟出去装水好一会了,还没有回来,院子里隐隐听到的声音,让她心中一凉。
自己胸口发闷,四肢无力,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对了,连忙吩咐稳婆把自己搬出去,不能在这房里生。
稳婆是认识的,已经为她接生过两次,她信得过。
确实,稳婆也没有让她失望,她也发现了不对劲,虽然不明白哪里出错了,还是听从了风绵绵的请求,打算把她抱出去。
可是临出门却遇到了来自赵宥的阻碍,稳婆一看这情景,知道其中肯定有了猫腻,她知道如果风绵绵在她手里出了事,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比起这个赵宥,她与风绵绵的交情也更深一些。所以,她孤注一掷,大声嚷嚷了起来,“杀人啦,谋杀孕妇啦……”
这里可是将军府,暗哨也是无处不在的,虽然他们对于生娃娃的地方会避一下嫌,可也是就在周围的。一听这叫喊声,立马做出了措施。
而司徒铃兰就在院外,直接冲进院子与赵宥揪打了起来,她因为是小姑娘,所以不能靠近产房才在外面等,如今可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个赵宥仗着自己是她嫡母,处处与她过不去。平时不与她争执不是怕她,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和她一般见识。如今可好,敢谋害她母亲,真是该死了。
司徒铃兰偷偷跟着风绵绵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几下就把赵宥制服了。
没一会,司徒西靖就接到消息赶回来了,而此时精疲力尽的风绵绵总算在另外一间房拼死生下了她的小儿子。
当司徒西靖冲进房间看她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了,他满眼的心痛,自责,悔恨,最终化为一声害怕失去的试探,“绵绵……”
满屋的血腥味冲斥着他的大脑,满眼的红色挑动着他的神经,满头大汗如水中刚捞出来的狼狈,满脸苍白毫无血丝唇色上的冰凉,紧闭的双目不再颤动的睫毛,还有那胸口处,双手紧握的那根金簪垂直插入了心口的决绝……
“大夫,快去找大夫。”这是稳婆看到他出现时唯一的一句话,也是他脑子里快速闪现过的想法。
稳婆心急如焚,孕妇生完孩子现生死不知,而她手中的婴儿被她拍的屁股都涨红了总算微微出了一点嗯嗯声,她这才放下了一半悬着的心,还好活了,只是孩子在母体中憋了太长时间,差点窒息,不知以后会不会出现后遗症了。
再次看向床上的女人,她满眼倾佩,“风夫人真的很勇敢,当时她不知怎么回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孩子在肚子里憋的实在太久了,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拨出头上的簪子就刺在了心口。那可是心口啊,一不小心就要丢命的地方啊……”
稳婆的叙述道尽了当时的艰险,让司徒西靖不禁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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