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没有特别忙的时候,平时不是在屋里礼佛,便是出屋外看看花。
沈休将脚放平,略低头,将话说了七分。
老夫人捻着佛珠就这么静静观察着沈休,沈休是沈老夫人看着长大的,从盛夏到草木凋零看到寒冬大雪。老夫人不说话,用那双浑浊的眼看着沈休。
沈休将茶盏放回到手中。许久后,她小声开口“阿爹可是打好了算盘,多次想将我配了。要不是没找着如意的,我现在可是不知在哪座山头呆着呢。”
“我知道,”老夫人扯了扯唇角,稳妥的笑起来。
沈休一听,吓的心肝疼,抱住老夫人的腿,可怜兮兮的瞧着。
老夫人的语速很慢,声音也落的很轻,眼神浑浊却幽沉,一字一顿,似在感慨,又像只是单纯叙述。“前几天,你父亲找过我,同我说过这些事。毕竟你同你哥哥他们不同,这些事,就容不得你操神……”
老夫人上前拍了拍沈休的手,眼中充满肯定。
沈休张了张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掩饰的性别被捅破了之后自己胡闹的范围严重的缩水了。
沈休又寻思着这事无果,索性也不急了。又起一事,问起老夫人同花家的交情来。
陪着老夫人有一句没一句扯着,沈休拐弯抹角的套了半天,却发现重点部分只字不提。最后还因避晦气直接跳过了话题。
沈休两眼无神踏出门去,出去赏春天里迟钝钝半凋零的梅花,走在梅林中间,在花后呆呆看着天空,然后,抬起眼来,黑白分明的眼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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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玖许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