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墨找到了先前同他一起押粮的女子,托她同黎白说自己已然找到人要在军里再呆两日,顺带让黎白方便的话去村中找到宴清也同他知会一声。
因着舟六的缘故他暂时走不掉,却也不放心独自在家的宴清,只得先行让人给他传个话,转头就去同舟六燕云商量起应敌之策。
在军师帐中密谋几个时辰后,当夜,燕云就下令让士兵在离城墙20里挖了条长长的壕沟,时间有限仅挖深两米宽,在底部铺了竹刺。
在壕沟之后又接二连三挖了一个个断断续续的深坑,坑口不大,但坑整个呈倒三角,能有效的限制住摔进去的人行动,这种三角沟在壕沟之后零零散散遍布全地。
而城中弩/箭不足的毛病也让舟六想出了应对的法子,则是将有限的弩/箭箭尖头部嵌上勾子,尾部再系上绳索,这般用起来不仅箭勾可以勾倒敌方盾牌,还可回收再用,没了盾牌的步兵便只是活靶子。
城中忙忙碌碌了好些时日,虽未做好万全准备,但迎敌已没先前那般被动了。
而同一时刻,舟六的手下送来了朝中的暗信,朝中已然拨兵增援,月底即可到达,但同时,燕家府邸被密谋监视的消息也来到了几人身边。
城中的几场退敌使得燕云声望与日俱增,战神的歌谣在京城中口口相传,皇上难免的也开始忌讳他了。
即便知道燕云的性别成不了气候,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拿燕云的家人来威胁燕云。
自燕大将军负伤后,领兵打仗的差事便落到了燕云姐姐燕婳的身上了,可燕婳性子温和,凡事都拘于条条框框,且身子早在幼时救燕云落下过病根,放她去战场无疑是放她去送死。
燕云只这么一个姐姐,自然不会眼看着她去送死,所幸燕云早些年曾得人指点,武艺精进,比起燕婳来要强上不少,一时间,就连皇上也默许了他的行为。
可这终归是一个定时炸弹,就像现在,那位选择这种时候放出这般消息无疑就是在变相的向燕云施压。
燕云听完消息脸色就变了。
舟六知道燕云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家人,忙握着他手安慰道,“你别担心,我已经去信让人帮你照看家人了。”
燕云垂眸,半晌才抿唇道,“谢谢。”
舟六见状,轻轻伸出一只手揽过燕云的肩,本是挺温馨的动作,但因舟六燕云个头原因,反倒显了几分滑稽。
不过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
舟墨轻咳两声,示意了下在场还有第三个人。
燕云本有些发白的脸色在同舟墨对视的一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意,他下意识的抽回手,后退几步。
舟六跟着上前两步,道,“没事,我哥知道我们的事了。”
舟墨:“……”
不,我不知道。
舟六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燕云反倒更觉羞耻,背影慌乱,逃一般的出了营帐。
舟六看着燕云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铁铮铮的将军,还这么容易害羞,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他了。”
舟墨放下信件,看向舟六,耸了耸肩,“别喜不喜欢了,你的苦情男炮灰下线戏码来了。”
“敌军杀不死他,你可以。”
舟六:“……”
舟六立马就想到了自己文里安排的剧情,燕云最终决绝的选择了战死沙场来保全自己的家人。
“……哥,你别笑我了,”舟六立马沮丧了起来,想了半天又站起身道,“我得去跟他说道说道,不能让他做傻事。”
舟墨换了个坐姿,不紧不慢的道,“说不明白的,战死是他唯一能保全自己体面和家族的办法,就是他曾是你笔下的纸片人,也不会因为你的话而有所改变。”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舟墨揉了揉眉心,“我有这么说吗?”
舟六闻言眸光一亮,看向舟墨,“哥。”
“假死即可,一来脱离圣上管束,二来也可恢复男装,方便你日后……”舟墨轻咳两声,继续道,“具体怎么演,你一个小说创作者,应该比我更有主意吧?”
舟六听罢眉梢一挑,从凳子上跳起来,转身就要往帐外而去,奈何舟墨拉住了她。
“又怎么了哥?”舟六急匆匆道。
舟墨想了想,道,“给我备匹马,我要回去一趟。”
“……回哪去,你不是孤儿吗?”舟六话还没说完就被舟墨打了一下,她吐了吐舌头,十分抱歉的道,“我是说,你穿的那个炮灰,他不是没家的吗?”
“你别管那么多,给我备马就行。”
接连忙碌了好几日,等到彻底闲下来之时才发现他已然离家这么久了,在此期间,舟墨只托黎白同宴清说了下他短时间回不去的事情之外并无别的更多的联系。
舟墨想起宴清临走前一直缠着自己的模样,心底一时间又涩又软,恨不得立马飞回宴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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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归家
冬日的村庄并不温暖, 即使是正午,宴清假寐期间舟墨悄无声息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舟墨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