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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因想了下,好像家里的确只有他在雄主那里有这个特权。但是雌性这种生物都是贪心的,有了的东西就像拥有的更多,小虫子也不例外,心虚地和章瑛小声道,“那如果相公喜欢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我变得不一样了呢。”
章瑛……。他哥夫还真会顺杆儿爬,怪不得大哥有时候总是对哥夫爱答不理的。章瑛心里还曾经偷偷地为他哥夫抱过不平,毕竟他哥夫把大哥冲喜好了,又能干又会赚钱,还事事以大哥为先,大哥这么对待哥夫,真的太不厚道了。现在章瑛才知道她才是小丑。哥夫这人就不能太搭理他了,越搭理越来劲儿。
“大哥是做大事儿的,怎么会注意这些小事儿,哥夫你想让大哥看到,可以暗示他呀。”章瑛翻了个白眼。哥夫还记不记得他只是个小孩子,这些事情是该问她的吗,偷偷去听那些小媳妇聊荤段子不久就啥都能知道了。
蓝因直接把白眼当做挤眉弄眼地打趣了,难得害羞了一把。然后郑重地给章瑛道了谢,“瑛子,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知道怎么做了。你的好哥夫会记得,将来如果你养不起你家相公,我会帮你的。”
蓝因一直觉得章瑛瘦弱养不起家,将来嫁不到好的雄主,于是承诺会在经济上帮她一把。
蓝因去找章言了,剩下章瑛一个人风中凌乱。
什么鬼什么鬼?
哥夫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将来为什么要养相公,不是相公养她的吗?
凭她现在是秀才公的妹子,就算嫁不到富贵的人家,爹娘也不会把她随便嫁给要她养家的男人啊。
蓝因又回到章言的书房,拿了把椅子坐在章言的面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章言感觉灵敏,一直被蓝因盯着,也觉得不大再在,无奈先开口,“怎么了,想说什么。”
蓝因觉得他的暗示奏效了,心中一喜,说道,“相公,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章言漫不经心地问。
“相公,你再仔细瞧瞧。”蓝因往前伸了伸自己的脸,就差用手指着让章言仔细看了。
章言抽了抽嘴角,这个暗示的确够明显的,他也不和小虫子装糊涂了,“涂胭脂了。”
蓝因的眼睛亮起来,“好看吗?”
章言放下纸笔,端详了蓝因一番故意地道,“你好不好看,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说的是妆容,妆容。”蓝因强调,他当然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儿,但这不是没有条件让相公见见他本来面目吗。
“绿叶再肥也得有红花让它去衬托啊。”
蓝因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懂章言说什么,和章言说起他买了好多胭脂,章瑛和章言娘一起帮他化妆的事情。
“然后买来的胭脂你都用不了,都便宜章瑛那小丫头了。”章言眼带笑意打趣蓝因,蓝因这个肤色怎么化妆还真是难办,像是绿色蓝色粉色大红这些对比明显的他都用不好,颜色重一点的也要细细调和否则效果也达不到理想要求。便宜娘给他化的妆其实是有些粗糙的,但比他和章瑛两个人折腾还是强了些。
蓝因移开视线不看章言,“瑛子是真心为我想办法,想让我后天风风光光地出现在相公你身旁,和你一起认识亲戚朋友啊。而且我买布料买胭脂做打扮很开心呀,不记得在府城听谁说的,千金难买我高兴,我就是高兴。”
蓝因说这话时章言已经来到他身边了,章言把蓝因拉起一把带到了怀里,眼睛注视着蓝因的眼睛,“千金难买你高兴,你有千金吗?”
蓝因被介绍到人前
章言说话的气息喷在脸上, 蓝因不自觉地移开了脑袋,“我现在还没有,但是马上就能赚到。”
“秀才夫郎好大的口气。”章言打趣道, 心中倒没有怀疑过蓝因的能力。之前蓝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经常闹笑话,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现在对社会规则有了一定了解,供他发挥的空间就大了。凭着超人他的体力、超前的见识,能发现攫取财富的机会并不奇怪。
蓝因以为章言在怀疑他的能力, 急忙道, “相公, 我这两天又有了好几个新的想法, 你听我给你说。”
除了可以炒茶外, 蓝因的想法还不少。
比如说,听人说深山里的药材很贵, 就想着可以当个采药人, 去深山峡谷险峰采摘那些珍贵的药材,听说蜂蜜就不易得价格贵后,就想着发挥自己的特长养殖蜜蜂酿蜜, 还因为在府城两三月, 家里因为交通不便两个口信都没有给他们带过,就打算创办个邮递行业和镖局抢生意,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化身挖矿虫去找金矿银矿挖。
“这些想法都不错,等你把蛋卸了再忙活。”见蓝因完全没有自己有了蛋的自觉, 恨不得上蹿下跳的, 章言赶忙让他打住,
蓝因见章言看向他的肚子, 不在意地道,“没事的,怀着虫蛋雌虫也照样能上战场,我只是去工作赚钱而已。”
章言默,他的思绪开了一个小差,也许那个虫族社会和
', ' ')('自己想的不一样呢,雄虫欺压雌虫,不尊重雌虫,或许是因为这些大男子主义的雌虫并不需要人去心疼呢。
蓝因不知道自己这种坚强的行为,甚至让他的雄主开始怀疑自己对虫族社会的认知,也让雄主收起了对他难得的关心和心疼。
章言沉默过后,郑重地叮嘱蓝因让他行事不要急躁,他并没有再往家里娶小纳小的心思,不要别人一起哄就乱了阵脚。
章言知道自从他考上秀才回来,背地里说蓝因配不上他的人很多。虽然那些人没有当着蓝因的面说,或者远远地见到蓝因来了就闭了嘴,但蓝因恰好不好的听觉过人。入了耳就入了心,这些天做事什么的蓝因就愈发着急了。无论是章言出门就紧张地跟着他,还是现在急着赚钱,买一堆没用的脂粉回来涂抹,都是蓝因自己在尝试努力挽留争取雄主心的方法。
但章言并不喜欢蓝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小虫子这种以雄主为中心的想法是天性也是多少年教育和社会环境影响的结果难以改变,但安抚蓝因给他吃个定心丸,章言觉得这是他该尽的责任。
而且活得久了,章言的性格也有一些随遇而安的地方,并没有花费大量时间去认识了解陌生人,接纳一个新的人进入自己的动力。小虫子是自己闯进来的,他们同为这个世界的异类,又相处的不错,是个合格的伴侣。
光是章言表面的承诺就让蓝因心花怒放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深想他雄主为什么说,于是在章言特别深吸熟虑之下蓝因肤浅的问,“真的只我一个,不要侧君和雌奴了?”
章言点头。
“可是就我一个虫,怕照顾不好相公你。”蓝因高兴没多久又为难起来,雄主允诺他今生只他一只虫,不要侧君雌奴不要其他的虫,他梦寐以求的想法达成了,本该觉得满足才对。可是,想到雄主为自己牺牲这么大,蓝因又觉得不舍得了,觉得自己配不上,雄主这么好就该有好多雌虫一起照顾他才是。
“那你这只虫就多多努力吧。”章言冷酷放开蓝因,他也是傻了才会想和小虫子剖白想法。
两人的不大良性的情感交流到此为止。
但蓝因再三的询问确定,还是从他章言那里得到了只他一只虫的承诺。并且,在心中不断的说,这是雄主自己想这么做的,不是他胁迫雄主从雄主那里求来的,来压下自己的不安。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章家办宴席的时候。
章家的宴席分了三个层次,最好的那桌摆放在房间里,用屏风隔断,这是招待像是岑夫子章言的同窗里正乡老等这些比较讲究的客人。然后是院子里,是招待乡邻的,几章桌子摆在一起,再放几个凳子,客人来的时候把有亲戚邻居关系的人往一起安排,倒也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的避讳,其次就是院子外招待不认识前来吃流水宴的人。
前两种席面用的都是好材料,外面流水的那几席,也有两个肉菜,是章家买的猪肉和蓝因从山上捉的野猪肉。
招待客人时,章言带着春风满面的蓝因一一朝人敬酒,并且将蓝因一一介绍给亲朋。
以前不知道蓝因,或者知道但没有见过蓝因的,见到蓝因都十分的惊讶,没有想到章言一表人才,夫郎竟然如此丑陋。但是好在大家都是场面人,惊讶过后都纷纷地夸赞起二人。
明知道人家口不对心,蓝因却笑的跟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别提有多灿烂。岑夫子见状摸着胡子笑着说了句佳儿佳郎,给蓝因送了一块儿白色的玉佩做见面礼。
一场宴会办下来,蓝因也算是在众人面前过了明路被介绍到人前。虽然有些人嘴上说蓝因配不上章言说章言傻说什么好汉无好夫郎,但心里对章家这种做法是认可的,觉得章家仁义。若是章言身体好了,把蓝因给抛弃了,反而让人瞧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虫子又掉链子。
蓝因很能干
宴席过后, 章言并没有急着南下去书院,而是在家中处理安排请人整理荒山的事情。
他打算雇佣人砍伐掉山上可以用来打家具和当柴火的木材,再把杂草烧掉, 然后再规划出道路位置和种植区,让章父章母在家中慢慢让人收拾。两个山的面积并不小,也没有先进的工具,虽然他们将村子里闲置的劳力都雇来了,但光是砍伐树木,还是整整干了半个月。而能这么快干完, 多亏了有蓝因在。
蓝因在打死野猪后, 又再次在村子里出名了。
以前蓝因出名是因为力气大, 但因为他经常不在村子, 大家对此体会不会。而这次蓝因出名是因为, 真真切切地见到了他的能干,他砍树就像砍瓜切菜一样轻便, 需要让两三个人才能抬起的木头, 他一次就可以轻松搬运四五根,一天干的活儿加起来比十几个二十个壮劳力还要多。而干活之余还有余力帮章言娘挖野草做些家务,吃的还不多, 可谓是村子里的老大娘老哥儿人人都想要的理想儿媳妇。
村子里被比下去的男人看向蓝因的眼神是复杂的, 觉得在蓝因这个哥儿面前抬不起头来,小哥儿小姑娘则是满满的
', ' ')('钦佩和羡慕,要是他们有蓝因这个力气,这辈子不光不愁吃穿, 还不用担心被欺负了。
当然也有人看着眼酸的, 就觉得就算章言不出息, 有蓝因这么一个媳妇, 也能保佑两三代的子孙了,但大多数人因为章言秀才的说话,都没有说出口,。
桂花婶子因为章言考中了秀才,平时也不再明着针对章言娘了,就是偶尔忍不住的时候会刺章言娘两句,章言娘也懒得搭理她这个手下败将。如今看着蓝因在章家像长工一样的干活,自觉章家对蓝因也没有像外头夸的那么仁义那么好,有了话柄,桂花婶子不光在外头会说些小话,还跑到章言娘面前埋汰她,“言小子娘啊,你当初眼光真不错啊,怪不得一下子就把蓝哥儿给买下了,你给咱们秀才老爷挑回去的媳妇不光能打野猪,连男人都没有他能干,一个顶十几个,我活了这么多年真是再没有见过比蓝哥儿还能干的小媳妇了。”
“你想说什么。”章言娘皱着眉头,总觉得桂花婶子的话阴阳怪气的不安好心。
“前阵子我娘家侄哥儿不是过来小住吗,见蓝哥儿能嫁给言小子,心里别提羡慕蓝哥儿有福气了。他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长得比蓝哥儿白净了些,孕痣的颜色也和蓝哥儿一样鲜红,就妄想将来也和蓝哥儿嫁的一样好。但是见到蓝哥儿这几天这干活的样子,我真想回去把他拉过来看看,白净有什么用,这蓝哥儿的福气是谁都能有的吗,好人家的儿媳妇哪有那么好做,就他那个小身板又不能给人做牛做马,再摊上一对凶神恶煞的婆婆公公家里人想给他做主都难,何况那没家里人的,这里面的难处有谁知道。”
章言娘费了些力气,可算是明白桂花婶子在拐卖抹角的骂她对蓝因不好了,心里升起来一股怒火,“我家儿媳妇能干又孝顺,过几天还要陪着言儿去书院读书,怕我们两个老的在家累到,就想在临走前多做些活儿多为公婆分忧,怎么到你嘴里就是我是个恶婆婆欺负他了。”
“我可没说你是恶婆婆,这是你自己说的啊,不管我的事儿。放心,村子里的大家伙儿都知道你不是恶婆婆,是蓝哥儿孝顺,你没有欺负他。”桂花婶子面上一派赞同,“你可是秀才的娘,有身份的人,怎么会欺负儿媳妇,给言小子抹黑呢。”
桂花婶子数落人的段位无师自通拔高了,章言娘一时不适应越想解释越解释不清,气的往外轰她,“秀才娘秀才夫郎怎么了,不都是小老百姓,不用吃穿赚钱了?我们家有本事的就多干些,没本事的就多听有本事的,你少在这儿给我说三道四的。”
桂花婶子一边被推搡着往外走,一边回头,嘴巴还不忘继续道,“你这人当了秀才娘怎么脾气就大起来了,你这觉得秀才娘没什么,大家伙可是羡慕死了,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这是夸你儿子有出息儿媳妇孝顺。有言小子和蓝哥儿在,你就不用再辛辛苦苦地干活了,等言小子以后当了官,说不定还可以当上诰命夫人享享清福呢。”
“什么诰命什么清福的,都是没影儿的事儿。我太姥姥八十岁活到八十岁还喂鸡呢,我这才活了她老人家的一半。咱们生下来就是泥腿子,靠双手活着才踏实。没这个命,就别想这么些美事。”章言娘觉得桂花婶子这些话都是添乱的,他们日子好了,更应该齐心协力好好经营起来,做父母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好逸恶劳攀扯儿子呢。
蓝因提着从河里捉到的鱼回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他婆婆和桂花婶子两人在推搡,停了下来,“娘,你们在干什么呢。”
“你别管,我在赶狗回家呢,看家狗就该好好呆在家里,别到外边乱叫。”章言娘没好气地道。
“呸,你才是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桂花婶子反驳,“蓝哥儿我在说你娘呢,有福都不会享,有你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媳妇,哪还用自己下地洗衣做饭呀,你可要好好孝顺你娘啊。”
蓝因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听桂花婶子说要他孝顺婆婆点点头,“我会的。”
“会什么会。”章言娘夺过蓝因手里的鱼,“去,找你相公去,让他教教你怎么做秀才夫郎,别整天把自己弄得像个小长工一样。”
蓝因察觉出章言娘语气中的火气,知道他这婆婆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蓝因并不敢说话,乖乖地去找章言。
章言听说他娘让蓝因来找他学怎么当个秀才夫郎,不禁莞尔。他记得他之前把蓝因扔给他娘和章瑛胡乱教着,因为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没什么时间学习也就没啥成效,如今倒是被给推回来了。
看着对他眨着圆眼的蓝因,章言也有些难办,说实话,就蓝因这个资质,章言也不知道从哪头下手改造。
章言的反省
改造小虫子的事情非一日之功, 故不急于一时。
等到家中的事情告一段落,荒山收拾的差不多时,章言就和蓝因出发前往岑夫子推荐的昌平书院了。
昌平书院在位于南方的云州府。
在前去云州府的马车上, 蓝因还因为昨晚和章言一起做了坏事而兴奋不已,小声地和章言讲述昨晚给王举人
', ' ')('剃头的情景。
用人的方法短期内没办法解决王举人这个隐患,于是章言在临走前选择了闹鬼的方法,让蓝因潜入王举人的家中给他剃个头,让他短期内没有时间出来做坏事。
章言对这样做丝毫不亏心,王举人惹上他也算是惹上鬼了。
被剃个头, 算是轻的了。
然而章言也没有想到, 他只是想暂时绊住王举人, 阻止王举人针对陷害岑夫子, 等找到王举人的把柄再回来收拾他, 但事情的结果却大大超出了章言的预期。
蓝因进入王举人卧室时,王举人正搂着他一个妾室酣眠。
蓝因用精神力压住两个人确保他们中途不会醒来, 然后拿出剃刀开始剃王举人的头发。蓝因认真地遵从着章言的吩咐, 左边给王举人留了毛茬茬,右边剃成了个剥壳鸡蛋,又特别好心地没有动那个妾室的头发。
王举人第二天是在妾室的尖叫中醒来的。
在得知自己被剃了阴阳头的时候, 王举人第一瞬间也是害怕的, 也觉得是鬼神来报仇了。但是随即他就镇定了下来,如果鬼神只能剃了他的头发,不能对他造成实质伤害,那又有何惧。为了挽救自己的仕途名誉, 王举人当即给了妾室一巴掌, 以妾室被人收买给他剃了头为由, 将人给关了起来。
但好巧不巧的是, 昨晚蓝因离开的时候,被府上的下人给发现了,蓝因当即把人打晕扔到了一边,王举人对此并不知情。
那个晕倒的下人和亲近的人说,昨天晚上见到王举人房间有鬼影,他上前去查看,结果那个鬼吹了一阵风过来他就晕倒了,醒来时就听说自家老爷被剃了头,他觉得一定是鬼魂给老爷剃的头。这番话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加上那个时辰在王举人家附近打更的更夫也觉得那天晚上阴森森的,要比平时冷上许多,于是谣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王举人的岳父因为被女婿吃绝户独女被苛待,化成厉鬼来警告王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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