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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买,你要吃自己去买。”
章忠讪讪一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能怪他太惊讶,堂哥虽然是个读书人,日常和他们村里的老爷们也差不多,夫郎主内男主外。
哥夫那么厉害能打,也没见他对哥夫低声下气过。突然说去给哥夫买早餐,可不让章忠觉得活见鬼了吗。
想到堂哥和哥夫这些日子因为登闻鼓仗刑的事情时常拌嘴,章忠理所当然觉得堂哥是受不了,想要哄哥夫求和了。
其实,章忠觉得堂哥选择自己挨打,没有让哥夫顶上,才是真担当。要是他真的让哥夫代替了,他和青砚都会鄙视他的。
但哥夫哭的那么惨,章忠觉得有喜感的同时,也不忍心说哥夫啊。哥夫堂堂五尺的猛男,因为堂哥那么伤心,那肯定是堂哥不对啊。
蓝因大发雌威保护了家人,在章忠心里竖立起了高大的形象。章忠的心不讲道理地偏向了蓝因这一边。
女人哥儿温柔一些是好,但是像哥夫这样,又顾家又能护家也挺不错的。
告别大嘴巴的堂弟,章言抱着章曜出了院门,一个大汉头顶着一个小女孩正好从他们跟前走过,女孩手里抓着新炸的油条,吃的嘴上手上都是油,还蹭了些到大汉的头发上。
“父亲,要。”章曜扯着章言胸前的衣服,指着小女孩的方向道。
“曜儿要吃油条吗,咱们一会儿就去买。”
章曜摇头,“不要,姐姐一样,骑骑。”
“骑骑?你想坐在我脖子上。”章言与怀中的儿子对视,想要确定他是不是这样想的。
章曜点头,望向章言的眼中充满了濡慕。
章言:“……好呀,你爹爹现在想翻身做主人,你一个小家伙也想骑到父亲的头上了。”
“骑骑。”
章曜在章言怀里闹着要他骑脖子,章言挨了他两脚,选择了投降,将他架在脖子头上。
“没说不让你坐,下次脾气不要这么急。”
“要尿尿的时候说一声,不要尿到我脖子里了。”
章曜欢呼地嗯了一声,坐在章言脖子上用力地挥舞着小手小腿,章言制住他又花了不少力气。
儿子乖巧什么的,果然是他的错觉。
没走多久,他们又遇到了刘樊主仆,“章兄,你和小曜儿要去哪里。”
“我们打算去吃早点,刘兄你和青砚要到哪里去。”
“殿试前收到许多友人的关怀邀约,当时都拒绝了。如今殿试已过,再不能推脱了,要去见见。”刘樊解释道。
“原来如此。”章言也有一些帖子,但他没打算出去。
“章兄不如和我一起去,相比我他们应该更想见到章兄你。”刘樊促狭地说。
“刘兄莫要玩笑了,我这个情况还是不出现的好。”章言道,挝登闻鼓一事他已经出尽了风头,这段时间还是低调做人的好。
刘樊也没想章言会和他一起去,哄了章曜两句,就带着青砚先走一步了。
“公子,章公子真是个好父亲,竟然让章小公子坐在自己的脖子上。”路上,青砚对自家公子感慨。青砚可是知道像他公子这样的读书人是多重视斯文礼仪的。章公子肯让章小公子骑到自己的脖子上,是个慈父无疑了。
“小儿痴缠,青砚你不知道其中的苦处。”刘樊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飞灰,觉得章兄为了当个好父亲,牺牲的实在是太多了。
小仙童再聪慧再懂事,也是个要吃要喝要抱抱要骑大马的娃娃,一旦要求没被满足,也会又哭又闹。章兄家的儿子读书那么聪慧,怎么不早早教导他背些道德礼仪呢。
“公子,你还没儿子呢。不是,是连个小小姐小小哥儿少爷都没有,怎么知道就是苦的。”
青砚觉得自家公子的模样,瞧着就不是个好父亲。已经开始为将来的小主人忧心了,好在少夫人比公子靠谱多了。
被书童插了一刀,刘樊瞪了他一眼,快步向前想要甩开这个没眼色的家伙。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不就是孩子嘛,他将来会有的。
章言出去买豆花,蓝因章忠等他回来才开饭。蓝因发现章言买会的都是甜豆花,心中很满意。原来让雄主听他的话也不难嘛。
“相公,我今天受不得累,早上的碗筷怎么办。”
“我去洗我去洗,哥夫你累了就好好歇着。”章忠见状很有眼色地接过了刷锅洗碗的事情。
蓝因面露遗憾,也没说让章言去洗的话。只是突发奇想对章言说自己腿抽筋,想让他给按按。
章言失笑,刚怀蛋就抽筋,“这是使唤人上瘾了吧。”
“不行吗。”蓝因撇嘴。
要是雄主说不行,他一定好好给雄主算算,他这些年做了多少家务,为雄主做了多少事儿,连曜儿平时都是自己在照顾。
“行,来曜儿,你爹爹腿抽筋了,咱们来给他按按。”
章曜
', ' ')('有力的小手按在腿上,蓝因觉得痒痒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家人闹作一团。
白天的时候,章言去帮蓝因将蒲公英百合红枣拿出去晒,这些都是制作安神茶的材料,这一月他们的经历有些惊心动魄,蓝因做了几款安神茶出来,给刘樊青砚章忠送去不少,获得了不少好评。
章言将装着蒲公英的簸箕放到晾晒的架子上,转身时没注意带倒了架子。
屋子中听到动静的蓝因,立马就跑了出来,“相公,你没事儿吧,这个架子可重了,你的伤口有没有砸到。”
章言的伤在殿试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最近正在长新肉时常发痒,偶尔还会有一点点疼。蓝因怕他砸到伤口。
“我没事。”章言对蓝因笑的灿烂。
蓝因转头给自己头上怕了一巴掌醒脑,让自己不要被美色迷惑,“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相公你真是笨手笨脚。好了好了,这里不用你了,你去陪小曜儿玩吧。”
“那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你以后就要替我分担。”蓝因嘟嘟囔囔道,雄主替他挨打还不如替他干些活儿呢。
他身体好,挨了打几天就能好,哪像雄主拖拖拉拉半个月了。
以前师母说,男人要好好调、教,山长对她言听计从都是她教导来的,当时他信心满满的,觉得雄主完美到不需要他这样做。
现在蓝因觉得真香。
要想让男人听话,就要时不时地作一下,否则他根本不知道家里人的担心。他现在有曜儿,又有了二蛋,根本不怕把雄主作没了。
从他怀小曜儿前后婆婆的态度,蓝因已经明白了,有权不用过时作废。
章言不知道蓝因的想法,如果知道,说不定会建议他等脸好了再作,那个时候,他对他的容忍度会更高一些。
章言和蓝因躲在家中,岁月安稳。刘樊在饭局上和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互相交锋试探,倒有几分刀光剑影的味道。
他的友人为他挺身而出为朋友作证佩服他,为他前途不明觉得惋惜,不请自来打探消息的,或者仰慕丞相权贵鼠目寸光的,则觉得他为了帮章言把前途搭进去非常的傻,义气不能当饭吃,许多人明面上劝他明哲保身,其实是在嘲笑他的。
刘樊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和这些人辩论了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继续解锁十个评论,周六挑战双更撒。今天的作者很有上进心,为明天的我立个fg。
臭味相投
一天, 青砚来章家小院找蓝因要凉茶,“章夫郎,你这里有下火的茶吗, 我家公子上火了。”
“我还有些金银花茶和山楂茶,你等着,我都拿给你。”
“好的,谢过章夫郎了。”
“不客气。”
“刘公子怎么上火了,酒喝多了?”趁着哥夫去找茶叶,章忠凑到青砚旁边小声问。心里不禁有些羡慕, 他想出去喝两杯浊酒, 但堂哥怕他带坏曜儿, 不准他带着酒气回家。
“没, 公子只顾着和人吵架了, 哪里有空喝酒。”青砚道。
“吵什么能把自己急上火。”
“还不是那些人,不是说章公子的坏话, 就是说我家公子傻, 要不就怂恿我家公子做坏事。”青砚也十分气愤。
明明都是读书人,怎么嘴巴那么坏,比胡同里骂街的大爷大娘还要臭。
“是我家堂哥连累刘公子了。”章忠拍拍青砚的肩膀。
“不是章公子连累我家公子的, 我家公子从小就好管闲事, 喜欢为人打抱不平。要不是公子路上闲事管的多了,我们也不会走了一年都没到京城。”
青砚没说,他们管的闲事里,许多都因为公子和他不够谨慎而上当受骗。青砚觉得, 只要章公子没有骗他们, 做的事情危险一些也没什么。
章忠想到遇见青砚时, 他们主仆的落魄模样。不由得庆幸, 幸亏这一路上钱没被骗光,路引文书都还在,否则到了京城进不去考场就闹大笑话了。
青砚回去时,章言跟着他一块儿去看望刘樊。
刘樊正躺在屋内的软塌下,拿着一把破蒲扇扇风,嘴角处起了两个小小的水泡。
“刘兄的火气有些大。”
“若不是友人拦着,我还能和那些长舌妇大战三百回合。章兄且等着,等我嘴角养好,容貌可以见人了,我定要再去找那些人辩上几场,在学问,功名上狠狠碾压他们。”
因为皇帝对丞相的态度,让刘樊看到了名次不被压的希望。
“莫临是非地,莫理是非人。刘兄不如在家歇歇,还能少生些闲气。”章言道。
“章兄此言差矣,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若是别人骂你,你当做没听到。别人打你,你不反击。时日一久,别人不会觉得你好修养,反而认为你懦弱可欺。章兄,你平日情绪内敛,好像超脱于物外的隐士。御前和丞相据理力争还有前两日让小曜儿坐在你脖子上去买早点时,我才觉得你也是个普通
', ' ')('平凡有血有肉的人。”
“刘兄的意思,说的我平日不像个活人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觉得比起嫂哥夫和小曜儿,章兄过于飘然了一些,没有意气。咱们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为何要学那些老学究呢。再不做些少年人能做的事,年纪再大一些可就做不了了。”刘樊继续道。
“公子,快喝凉茶。章夫郎配的茶叶效果都特别好,你的火气很快就能下去了。”青砚端着冲好的茶进来打断了刘樊的长篇大论。
回到家中,章言回想刚刚和刘樊的谈话,他没有意气吗?刚穿越来,一心想要脱离当时的生活,没有心思主动去掌控事情,所以不管是小虫子还是便宜家人最后的发展对他而言都有些失控。
有了虫蛋,打算好好生活。就划了条路,按部就班的走。
日子或许机械了些,但至少算是认真活着了。至于刘樊说他飘然,章言大概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平时的确缺乏热情,但这种东西对他这样情绪浅淡的人来说,属于高要求了。
“相公,你怎么从刘公子那里回来就坐在书房一动不动的,可是这些天闷坏了。”最后一场考试考完,雄主这些日子不需要温书。因为告御状的事情还没有过去,也不方便去和人交际,只能在家中陪他和曜儿。
“没事儿。”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的章言对着蓝因摇头。
“既然没事的话,就和咱们二蛋说说话吧,他想听父亲说甜言蜜语了。”
章言无语地看着这些天越来越娇气造作的小虫子,“是你想听吧。”
蓝因坚持说是二蛋想听。章言一点都不想搭理他,热情这种东西,他这辈子对小虫子都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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