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坐在一旁的凌启玉那是冷汗连连。
有种自己活不了多久,天道就在外头虎视眈眈,就等那时机成熟,立马就把他献祭。
“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天道并没有这么险恶呢?”
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凌启玉不得不开口了,再不说些话,都要被李澜江与破云道君给吓死。
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他绞尽脑汁给天道找了几句也算不少好多少的好话,缓缓说道:“都能被汲南圣人伤了心,应还算是纯粹罢?”
话音落下,凌启玉自个都被自己个的话给尴尬到了。
听听他说了什么!
天道有心?
他恐怕是修真界敢说这话的第一人了。
怕是天听到了都想笑。
倒也没人笑话凌启玉这席话。
破云道君轻捋鬓边长发,缓缓说道:“世间合道者千千万万,若不能突破境界,也不过如同凡人般尘归尘,土归土。人怎会去在意脚下的那一捧黄泥,该落脚,便落脚。天又怎会在意合道者是谁,该合道,便合道。”
……
话虽委婉,凌启玉也听懂了。
他不就是那个合道者呗。
心好凉,世界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无缘无故的宠溺之下必有阴谋诡计!
而后的那些话他都在极力听下去,哪怕听不明白,都塞进脑子里,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李澜江与破云道君方才结束了所有的话题,而他,不仅心凉,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凉,跟塞进冰雪里冻了几天几夜似的。
凉是必然的。
任谁往着自己千百种死法的方向讨论了整整不知道多少了时辰,在死亡危机的紧凑压迫下,都会同凌启玉这样。
李澜江与破云道君也察觉到了凌启玉的异样,且也探讨得差不多,便都止住了话。
将层层包围着无绝阁的阵法解去,推开大门时,明月高挂,已是深夜。
凌启玉沉默的跟着李澜江往前走去,心事重重的他也盯着怀里那懒懒眯眼的三只『毛』团子,神『色』恹恹。
直到被领着回到家中,也依旧提不起丝毫的精神来。
跟在身旁的李澜江倒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都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先将人带回卧室中。
而三只『毛』团子,则被无情的关在隔壁的书房中。
每只怀里都揣了颗灵石。
房中的半空则是悬浮着一颗刻录声音的法器圆玉,那冷漠无情时刻都在催促着修行的声音回『荡』在书房里,也『荡』进它们小小的脑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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