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实在倦极了。
从身到心。
温楚淮没再躺下,只靠在身后的墙上,暗暗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这样的静谧没有持续太久,得了消息的李主任火急火燎从自己的科室跑来温楚淮的办公室,刚一坐下就冲温楚淮开火
你可真行,上次跟你说的你全当我放屁,又是喝酒又是跟人打架!就差那么一点点,你这次就得手术了!
年轻人不知道轻重,要不是小姜把你送过来,这个天在外面,就算不是胃病,冻也给你冻死了。
三瓶消炎药,温楚淮你真牛逼,现在非必要不使用消炎药的原则底下,你得挂三瓶消炎药!
李主任气得直蹦,在温楚淮的行军榻前面倒腾了几个来回,指着温楚淮鼻子骂。
温楚淮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哦,还有,李主任瞅见姜修远,又想起来了,你这个学生,你前几天送来,根本就没事,你上来就要给他洗胃,实际上你把他放那一会,他自己就醒了。
你还真是奇怪了,小姜身强力壮的,喝那么点酒你着急忙慌的。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体状况自己不知道?最好一滴不要沾!你还跟人家喝酒!
李主任气不打一处来,打印出来的检查单啪一下拍在温楚淮床头,你自己看看!
温楚淮怔了怔。
喝那么点酒?
就他那个酒精浓度,我怀疑喝了两杯都没有,你大惊小怪,吓得我以为这孩子对瓶吹了几瓶
李主任的喋喋不休里,温楚淮想起了那天在酒吧给傅知越的那一巴掌
这次是我冲动了,但你把姜修远灌醉,我也一样会这么打你。
那天傅知越说什么来着?
在温医生心里,我本来就是这么顽劣不堪、十恶不赦。
温楚淮悚然一惊。
是,他本来应该相信,傅知越这人,嘴上说得凶狠,实际上不是个坏孩子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傅知越在他心里成了这么不知轻重、顽劣不堪的模样
温楚淮不知道。
却记得那天晚上傅知越爬上红血丝的眼睛。
里面有多少是酒精浸染。
又有多少是被冤枉之后的委屈。
明明他是最知道,被冤枉之后有多难受的,可对傅知越,他连个解释的机会也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