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笑,哪怕我是偷拍的,你也很少有笑的时候。
但还是有几张照片是笑着的,是因为你终于想明白了那段时间的一个难题,和取得了新的实验成果。
我听人说,一个人的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死亡,等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他了,才是这个人真正死亡的那一天。
我害怕那一天,所以每天晚上,睡前,我看看你的照片,你还会到我梦里来。
傅知越的手慢慢覆在温楚淮的手背上。
五指张开,最后十指相扣。
哥,温楚淮,我做了那么多个梦,你今天,终于从梦里走出来了,傅知越很轻很轻地重复一句,你现在跟我说,是我认错人了
傅知越想,他大概终于知道了,三年前的温楚淮究竟有多难过。
就好像心脏被一只手捏住了,挤出里面全部的血液,最后只剩一个空壳。
掌心之下,那只瘦骨嶙峋的手,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动。
面前的温楚淮还是淡淡的,不知道您是根据什么来判断我是您认识的那位故人的。
容貌?还是姓名?
傅知越哑口无言。
真要是说的话,那是一种感觉。
是只要温楚淮往哪里一站,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落在温楚淮身上。
无关样貌,无关身份。
哪怕只是一个从树荫下经过的,戴着兜帽,遮着脸的影子。
可这些,眼前的温楚淮都不相信。
他那么平和,跟傅知越解释,这个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重名的,就更多了。
温楚淮缓缓地,把自己的手腕从傅知越手中抽出来,很荣幸见证了傅律师对另一个人的深情,但可惜,我不是他。
哥
傅知越愣住了。
他望进温楚淮无波无澜的眸子,那里面平平静静的,没有厌恶、惧怕、警惕。
与此同时,也没有喜悦、温柔、纵容。
好像,站在温楚淮眼前的,真的只不过
就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生冷得让傅知越心口一滞。
条件反射地按住发紧的胸口。
而温楚淮不过淡淡一瞥,就对来人说了一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