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淮只望着虚空。
过了几秒,温楚淮笑了,不知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后来我们找到了一家私人的实验基地,号称是世界上唯一一家研究这种病症的研究所。
研究所
是,研究所,温楚淮闭上眼睛,即使知道很荒唐,但那是我们当时唯一的希望了,所以查了一下那家研究所的资质,我们就去报名做了实验体。
可是哥,傅知越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把温楚淮搂进怀里,你没病的话,怎么能当
傅知越住了口。
所以,你是不是傅知越战战兢兢的,长年执笔覆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抚上温楚淮的眼睛,哥,你是不是也是
我啊温楚淮的语气很温柔,我和沈老师一样,也是smr49。
只不过我的症状,比沈老师轻了很多。
他仰头望着天花板,好不容易忘记的那些事重新回到脑海里。
几十根管子插在身上。
实验阶段的药怎么配被称为药。
那不过是一种又一种化学制剂,顺着管子冲进血管里,和血液一起游过全身,连指尖都是疼的。
所以听到化疗,温楚淮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他知道,可能化疗要比就这么病死疼多了。
而多年前的那段时间,比化疗还要狠。
化疗至少还有个盼头,知道这阵挨过去,起码会有些成效。
可那时候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效果。
也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能到头。
所有的钱,最后都捐给了实验室,前期的实验要比特效药贵多了。
贵多了,也受罪多了。
可再难熬也得熬下去。
温楚淮隐去了所有的无望,只说:我们都以为能熬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的,所以我们都没有告诉你。
对不起,十一年后的温楚淮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是我们自作主张,
傅知越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是怨的。
怨温楚淮把他蒙在鼓里,哪怕是为了他,却整整瞒了他十一年。
可当年的温楚淮,也已经拼尽全力。
哪怕温楚淮只是一语带过,傅知越也知道,那些东西,一定是在温楚淮身上试过了,才会用到沈曼柔身上。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哪一种就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几种制剂在体内发生化学反应之后的成果,温楚淮幸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