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中有经验的婆子也纷纷来到秦昭的屋内,摆弄着寨子里为数不多的几套红嫁衣, 为的就是找最好看的一套。
“姑娘模样生得这等俊俏,真是将嫁衣都比了下去!”
婆子笑得嘴都合不拢,看着红色衣裙的秦昭心中连连赞叹。
秦昭也配合地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然后皱皱眉。
婆子及时注意到她的表情,走到身旁:“怎么了姑娘?”
她低着头扯了扯自己腰身的位置, 有些苦恼地说道:“阿婆, 能不能帮我收一下腰身,这有些胖了, 不太好看。”
说着, 脸还红了。
看着她娇俏的小模样,婆子毕竟是过来人, 也知道姑娘嫁人肯定都喜欢漂漂亮亮的。
更何况是这样的大美人。
”那是当然, 姑娘脱下来,我这就给姑娘收收腰身!”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剪刀来, 忽视了秦昭眼中的精光。
一直到后半夜婆子才收好腰身,熬的她两眼发懵,困倦地将婚服举起来:“姑娘现在看看如何了?”
秦昭走过来,脚下一滑, 握着婚服扑倒在床上,给婆子吓了一跳。
“姑娘如何!可有伤着?”
她默不作声地将婚服后面的剪刀藏进袖口,然后坐起来揉揉头:“我无事,想来是困了,这才犯了迷糊。”
婆子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晚,她赶紧捶捶脑袋:“看我这老婆子也是昏了头,竟在姑娘这耽误了这么久!”
连连后退,走到门口:“姑娘早些歇息,明日有的姑娘忙。”
秦昭乖巧点头,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后,面上才收回笑意,换了一副面孔。
握住剪刀,来回摆弄着。
“差不多了。”
黑暗中南宫初突然开口,将半睡半醒的杨舒吓了一跳。
他擦擦嘴边的口水,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你去吧!你放心!我肯定不动!”
经过他和南宫初一整天的商议,他们总算制作了相对缜密的计划。
在后半夜大家放松警惕时,这个时候门口也会换最后一次岗。
南宫初率先冲出去,躲过重重巡逻,在明日的酒中投毒,明日听到酒巡的最后一声炮锣后,她再杀出去。
而他,只需要呆在这个小屋中安静等待。
虽然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缜密,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计划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在杨舒信心满满的眼神中,南宫初踩着他的肩膀一个腾身翻了出去。
两波换岗的人在不远处正在说笑,她快速扫了一眼,手里举着木簪身轻如燕地绕开他们。
根据她白天的记忆和观察,凭借这里地形和建筑排布的优势,很快绕开这群人到酒缸旁边。
五个大酒缸在那里排列整齐。
她轻轻舀了一勺酒,将那个药丸快速化开,然后再匀到酒中。
做完这一切,她偷偷回到小屋中,等待白日换岗时,再找机会溜了进去。
刚进去连口气还没来得及喘,门口监视的人就进来了。
发现二人还未醒,被绑在那里一切正常,才又出去了。
虽然是山寨,但是该有的规矩一样也不少。
白日里各种各样的节目都排了一遍,一直到了晚上日暮堪堪落下,酒宴才正式开始。
整个寨子张灯结彩,大家举杯喝得尽兴。
“大当家你怎么还在这里和兄弟们逗留!还不快去陪陪寨主夫人!”
“就是啊大当家!让寨主夫人等那么久,小心等急了晚上咬你!”
喝得上了头,也忘了身份,笑得很是开怀。
马瓜从来不喝酒,哪怕是这种场合也是滴酒不沾,看着兄弟们这般尽兴,他也不好拂了好意。
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想去看看他美丽的夫人。
“那我这个寨主就先不陪各位兄弟了,今日以茶代酒,各位玩的尽兴!”
在一片欢呼声中被推进了洞房。
听见脚步声的秦昭原本合上的双目睁开,紧紧捏着衣袖,连呼吸都紊乱了一瞬。
麻利地解决了门口蹲班的二人,黑夜中,南宫初身影如同鬼魅一般。
这通天寨寨主果真谨慎非凡,哪怕是这种日子,该巡逻查岗的人竟一个也不少。
当务之急她是要快速赶到秦昭身边。
走得急切加上夜色太黑,在踏到之前从未见过的区域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在耳旁响起。
霎时间,一群人立刻向这边集结,为首的人见到是她,也并不意外:“你不会当真以为你们能活着走出这里吧?”
南宫初凭借微弱的月光仔细观察着环绕她的人数,然后举起木簪。
“今日,各位能死在我手下,是你们三生修来的荣誉!”
众人借着刀光,还未来得及看清她脸上勾起的笑容,就看见一道黑影从眼前略过,紧接着喉咙一热,鲜血四溅。
明明是用毫无杀伤力的木簪,可是她挥出的力道却大的惊人。
而且她这种杀人的方式是他从未见过的,势如破竹,不管眼前是何种招式都未见她后退。
“妈的!这是什么打法!”为首之人在刀碰到木簪时瞬间手臂全麻。
南宫初逆着月光,眼神犀利:“没有打法,为军者,绝不后退!”
红盖头被掀开,秦昭睫毛微颤,抬眼看向马瓜,却没有闻到一丝酒气,正相反,他眼神很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