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闻言眸光一转,手中的酒壶也晃了晃:“这样啊……”
她说着,忽然举起酒壶饮了一口,再放下时壶口的位置便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红痕。明达看也没看,便将酒壶递到了唐昭面前:“那阿庭哥哥可要再饮一回?”
唐昭并不爱饮酒,何况雄黄酒的滋味更算不上好,今早薛氏让她喝的时候别提有多嫌弃了。可她的目光落在壶口上时,却久久没能挪开,最后鬼使神差还是接了过来,印着那红唇的位置又饮了一口,却是连什么滋味儿都没尝出来。
等唐昭放下酒壶再抬眸,便对上了明达似笑非笑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唐昭的脸倏地烧了起来,脸颊连带着耳根都变得滚烫。
明达见状抿唇笑了起来,自然不会放过她,凑上前搭着唐昭的肩,在她耳边问道:“阿庭哥哥,你说这壶雄黄酒滋味儿如何啊?”
唐昭平日早习惯了明达亲近,可今日却莫名感到了几分羞赧,还轻轻动了动肩膀想要躲开明达。可惜未能如愿,只好微微别过脸说道:“雄黄酒不都是那个味道,还能如何?”
明达却伸手到她面前,摇了摇手指说道:“阿庭哥哥错了,不一样哦。”
唐昭闻言低头又往手中的酒壶上瞥了眼,许是她方才饮过的缘故,壶口原本清晰的红色唇印模糊了不少,只隐隐约约还残留了一点红。想到自己唇上可能沾染了这抹艳色,唐昭脸上的温度便不可抑制的更烫了几分,可明明她们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思绪飘忽了一下,又很快被现实扯回,唐昭忍着面颊滚烫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明达将唐昭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笑意更浓,却在此时收回了搭在唐昭肩头的手,整个人也退开了一步:“你猜?”
唐昭猜她是有意逗自己的,就跟之前蛊惑自己喝雄黄酒一样:“我不猜。”
两人说着猜不猜的问题,幼稚得仿佛还是少时。明达也不强求,她逗得唐昭脸红也就够了,转手从袖袋里掏出只香囊来,就着如今的距离给唐昭系在腰间:“之前说好要给你做荷包的,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如今端午,干脆给你做个香囊。”
唐昭闻言低头
看去,只见青色的香囊悬挂腰间,与她大部分的衣裳都能搭配得上,做工却不甚精细——公主殿下本来也不擅女红,这香囊的做工跟当年的荷包几乎如出一辙。
“多谢。”唐昭轻抿着唇,脸颊上浅浅酒窝浮现。
明达也显而易见的高兴起来,忍下戳酒窝的冲动,她冲唐昭摊开手道:“那我的礼物呢?”
说这话纯属为难,因为在此之前明达压根没说过今日要送唐昭香囊的事,临时送的礼物却要讨回礼,公主殿下显然居心不良。
然而唐昭想了想,竟还真从怀中掏出条五色丝线来,就着明达的手势直接拴在了她的手腕上。
明达任她施为,随后看看那编织得极为漂亮的五色丝线,却又撇撇嘴故作嫌弃道:“我可不是孩子了,你与我戴这个作甚?”
五色丝线一般都是给孩子系的多,明达也确实不能算孩子了。哪怕在唐昭心里她依旧还是当年十五六岁的小公主,但事实上她却已经二十六了,这个年纪即便不算大,却也年长了如今的唐昭九岁。也是因为年龄差的缘故,两人也从不谈及这方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