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青鸾略作思量,又轻轻挠了挠他的胳膊。
裴曦翻过身,又把踢到脚边的被子捞起来抱在怀里用腿夹住。
他睡成弓型,把床占去大半。
羽青鸾:“……”这么没睡姿的吗?她看到那撅到她这边的屁股,真想抬腿再踹一脚。
她想想,算了,又往旁边挪了些。
睡梦中,突然一座大山压下来。
羽青鸾骤然惊醒,睁开了眼。裴曦睡到了她旁边,把她当成被子搂得紧紧的,大腿压在她的肚子上,胳胳膊横在她的腰间,真沉。
她扭头看去,便见裴曦也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她一眼,然后朝她翻个白眼,嘀咕句她不懂的话就又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骂她,有点像,至少那表情全是嫌弃。
羽青鸾:“……”她忍住自己把这人暴打一顿踹下床的冲动,闭上眼睛,睡觉。
可……睡不着。
那人睡得是真香,可贴太近,呼出的热气全喷在她的脸上。
天气热,再加一个大火炉在旁边,捂得她满头大汗。
她扭头看向裴曦:你不热吗?
他是热的,把衣服和长裤脱了,只留一条底裤。
羽青鸾面红耳赤,然后……反正没旁人,那就多看几眼吧。
她一夜没睡好。
原本是有些睡意的,但旁边那人睡觉喜欢滚来滚去,换着姿势滚,吵得她睡不着,至于旁的,不可说。
清晨,裴三郎迷糊了一会儿,睁开眼后才想起自己成亲了,睡在狗萝莉的床上。
他觉得有点怪怪的,低头看去,就发现自己……嗯?怎么穿这么少了?他翻过身,扭头,就见狗萝莉已经醒了,表情略有些古怪。他坐起身,抓过被子,把自己的腰部以下盖住,神情有点尴尬。
天气热嘛,都已经成亲了,走点光没什么的嘛。滨海浴场边,三点式的多了去。
羽青鸾起身,去洗漱。
裴三郎要来水,洗了个清晨澡,神清气爽地擦着头从浴室出来,问梳妆台前的羽青鸾:“我昨晚没吵到你吧?”
羽青鸾说:“没有。”
裴三郎点头,心说:“我就当作没吵到你。”麻利地把自己收拾妥当,便准备去上早课。
旁边的羽青鸾也收拾好了,一身简洁干练的劲装,一看就是要去上早课。
她的劲装是长袍款,护臂、护腕、腰带都是皮制的,英姿飒飒,帅得人想流鼻血。
他跟过去,问:“上武课?一起呀。”
羽青鸾面无表情地点头,说:“跟上。”领着宫侍和宫女们出门。
天鸾宫门口停着一辆宫车停在那,还有一队足有好几十人的亲随军跟着。
在对面几步之隔的天凤宫门口,同样有一支这样的队伍。小太子穿着跟羽青鸾同样款式的衣服坐在宫车上,见到他俩出来,当即下车,喊:“皇姐,姐夫。”
羽青鸾朝他行了一个君臣之行。
他朝羽青鸾行了一个家礼。
裴三郎见状,也赶紧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小太子又朝他还了一个家礼,然后看了两眼裴三郎的眼睛,问:“姐夫可还好?”他其实想问要不要传医匠的,但皇姐在旁边,不敢。
裴三郎说:“挺好。”
他们仨会合,并排坐着宫车往前走了没多远,就见到前面还有支队伍,摆着天子的仪仗。
裴三郎心说:“不是吧,你们一家三口上早课都是要约到一起的吗?”
小太子的宫车跟羽青鸾的宫车并排行走,中间只隔着行车的安全距离。他关切地问:“皇姐没休息好吗?”
宫女、宫侍和旁边的亲随军都目不斜视。
羽青鸾回:“尚可。”她问太子,“昨日可有懈怠?”
太子回答,“并无。”
羽青鸾问:“居狼与大凤接壤有几城几关?”
太子问:“皇姐是问曾经还是当下?”
羽青鸾说:“都答。”
太子答道:“居狼现拥有雄关三座扼守关要,两江十七城拱卫三关,驻防南营大军十万。居狼立国至今三十七载,占我大凤七十九城,现接壤的三关十七城都曾属我大凤国土。”他又把居狼王的祖上以及发家史娓娓道来,问:“皇姐,我答得可对?”
羽青鸾点头,说:“可。”
裴三郎坐在羽青鸾的身侧,听懵了。这是地理课、军事课加历史课一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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