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懊恼的轻捶床板。
可恶,要不是这身体拖累,他就可以追上她,一诉衷肠。
舱门轻轻合上,又被人悄悄推开。
周小六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满脸鬼祟的道:“参军,如何了?”
“你说呢,”梁二斜他一眼,四肢平摊。
“参军别急呀,”周小六窃笑,道:“咱们早前只是想要探知大郎心意,如今非但知道她对你十分紧张,还知道她的身份。”
“参军,你可是她的未婚夫婿。以后合成一家,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说得简单,”梁二哼哼,“她那封信乌团团的,除了墨迹,什么也看不出来,估计是早前毁了。”
“怎么会?”
周小六一愣。
昨天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梁二叹气,“我是听她一说,才想起来跟我定亲的那家也是姓柳,加上我又怕她发现,都不敢睁眼,哪知道那信都成那个样子了。”
“这可就难办了,”周小六道:“郎君,既是定亲男女,那也该有文书、信物为证吧。”
梁二点头,忽的去望周小六。
“那块鱼佩,”他猛地醒悟过来。
所以那时柳福儿才欲言又止,并阻止他们去寻。
梁二忽然忧伤了,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不认账啊。
周小六干笑道:“大郎用了鱼佩也是想帮咱们,说明她心里还是有参军的。”
“出去,我想静静,”梁二有气无力的哼唧。
周小六道:“郎君,我拿来米油,你喝完了再静可好?”
梁二沉默看他。
“要不我去温着,”周小六干干一笑。
想也知道,任谁知道未婚妻想方设法的不想嫁给自己,都会心塞的吃不下,何况这米油可是参军最不喜欢的食物之一。
他端了碗要出去。
“给我,”梁二拿过来,咬牙切齿的一口灌下。
他得活的硬硬朗朗,结结实实的,改嫁神马的,她妄想。
“药呢?”
“谷林在煎呢,”周小六卡巴着眼,端着碗出门。
待到走到楼下,他忽的叹气。
瞧瞧,这个柳大都把参军逼成什么样了,米油都能一气干了。
来到临时辟出来,专门煎药的小屋,周小六跟谷林表示了自己忧虑。
谷林淡笑着将药汁滤出,道:“你就是瞎操心,这种事还是看当事者,你跟着在里面掺和什么?”
周小六瞪眼,道:“你这话说的,要不是我掺和,大郎的身份你会知道?”
谷林摇头。
周小六得意。
谷林把药碗给他,道:“大郎可不好惹,要是被她知道是你们里应外合。”
谷林呵呵。
周小六眨巴眨巴眼,不确定道:“我跟她关系这么好,她应该不会生我气吧。”
谷林回他一个自求多福眼神。
周小六小心肝一阵突突,抖了抖有点转筋的小腿肚,暗自做心理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