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看我访谈？那上面也不一定都是真的。”他顿了顿，“有一次还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韩峥直觉他在转移话题，但他的确非常好奇问题的答案：“你不是不喜欢女的？”
“是啊，所以只能瞎说了。”柳蓦笑了，“我当时说的……嗯，‘不用太好看，也不用太乖，有一点粘人，也很有性格，不开心了也会闹人’，大概是这么说的。其实是在说馅饼。”
“馅饼……？”
“我的猫。去年年底回猫星了。”
“猫星？”
“就是死了。到岁数了。”
柳蓦的嘴角还噙着笑，但眼神却暗了下来。韩峥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难受。“……抱歉。”
“是……是银蓝吗？”
韩峥面前站了个娇小清秀的女生。她就是发小的妹子，也就是“亭台柳”朱文悦。今天朱文奇有事，就把他妹推出来。
“嗯，是我。”韩峥点头，“你好。”
文悦穿着一身很普通的T恤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怎么看都是一个乖巧规矩的高中生。真想不到这丫头在网上能疯成那样。
大热天的，让女孩子站在室外的确不太合适。正好旁边就有一家奶茶店。
韩峥扭头示意：“请你喝奶茶？”
店里的环境不错，人也少，挺适合聊天。韩峥不太会与女生交流，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在妹子看起来文静，却主动引出了话题。
“我哥说你要买猫？”
“嗯。”
“家里让养吗？我也想养个猫猫狗狗，但是我爸就是不让……”
韩峥：“不是我养，送人。”
朱文悦一下子来了兴趣：“送女朋友？”
韩峥：“不是，我没女朋友。”
“那……难道是男朋友？”
韩峥一口气没上来，呛得直咳嗽：“男朋友也没有！”
朱文悦仍然是一脸贱兮兮的笑：“那就是暧昧对象？男的女的？”
“普通朋友，男的。”
“普通朋友哪有送猫的啊？一般只有情侣才会送这种。你想啊，猫就是一个小生命，四舍五入差不多就是半个孩子！除非是自家养猫，给朋友送礼物一般想不到送宠物。”
韩峥觉得这妹子的脑回路真是异于常人。
“不是，他跟我说过他的猫去年回猫星了，我看他挺难受的……”
朱文悦眨眼眨得几乎抽筋：“你确定对他没点意思？都看不得人家伤心了。如果我哥养的狗，寿终正寝了，你会考虑给他买一条么？”
韩峥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不会。”
“是吧？你心里对他的感觉跟朋友不一样。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那你能确定自己不喜欢男的？”
韩峥不能确定。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可能是同性恋的可能性。但是自己喜欢小妈这个假设也太恐怖了。
朱文悦突然拉住他的手，一俩诚恳：“我不会歧视gay的！小峥哥哥你放心！需要情感咨询请尽管找我嘿嘿嘿……”
韩峥被女孩子一拉，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悄咪咪缩回手，有点尴尬：“谢谢，情感咨询就不用了。”
然后埋头用吸管搅杯底的珍珠。
“不过我再说一句哦，”朱文悦小小声，“柳蓦也养猫的，是只田园，很可爱。”
虽然知道朱文悦只是顺口一提，韩峥还是被吓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赶快吸了一大口奶茶，装惊讶：“这个我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