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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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偌大的御书房中只有皇上和戴罪之身的韩阁老,十天期限已到,韩阁老竟然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只说自己是冤枉的,其他的什么话都不肯说。

韩阁老不肯认罪,大理寺的人也不能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毕竟大理寺少卿可就是韩阁老的大舅子啊,一用刑肯定遭到阻止。

大理寺卿虽然官职比沈月祺大,可还是要给沈月祺的面子的,韩阁老在牢里头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今天是十天期满,韩阁老一直喊冤,闹着要见皇上,其他人也没辙了,没想到素来沉稳的韩阁老会闹这一出,只好上奏皇上。

皇上顾念君臣之情,这几年韩子非政绩斐然,就允了韩子非的请求见一见。所以,今儿下午,一身囚服的韩子非就被押到御书房面圣。

陈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到底年纪小,忍不住议论了句:“干爹,原本以为皇上很喜欢韩阁老呢,如今,韩阁老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陈公公闻言,严肃着脸,低声呵斥:“住口!”

小太监被这一声呵斥吓得缩了缩脖子。

陈公公见状,脸色缓和了几分:“小德子,皇上要怎么做是我等可以议论的?祸从口出,在这宫里头想要活得长久就要谨言慎行。”

小德子一脸受教的模样:“小德子知道了,干爹。”

陈公公瞄了眼紧闭的门,心中感叹:帝心难测啊,无论你前一刻多受宠,下一刻你都有可能失去圣心跌落谷底。韩阁老不过二十一的年纪,就成了皇上身边的宠臣,无人能及,最后的结果怕也是不好了。

最后,韩子非走出御书房的时候,一脸颓败,之前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落魄。

紧接着,韩子非革除官职的圣旨就下了,韩子非徇私枉法、滥用私刑、贪污受贿数罪并罚,皇上念及韩子非过去立下不少功劳,从轻处罚,只革除官职,大三十大板。

就这样,位高权重的年轻阁老韩子非倒台,是挨完板子被抬着回韩府的。

此事仅用了一天时间就闹得满城皆知,人人都知道那位天启第一人、位高权重的韩阁老被革除官职了,前任韩阁老韩子非奄奄一息被抬着回去的模样也有不少人看到。

京都中的女人当初有多羡慕沈国公的女儿能嫁给京都最出色的青年才俊,如今就有多幸灾乐祸,沈国公的女儿最后嫁的还不是一介草民?恐怕沈国公如今悔的肠子都青了呢。

当韩子非被抬着回韩府时,囚服上满是血迹,脸色苍白,虚弱不已,沈月娇差点没吓晕过去。

看到沈月娇惨白的小脸,韩子非心中一窒,虚弱地唤一声:“娇娇。”

沈月娇听到他的声音才稳住心神,让人将他抬回主院,让丫鬟去请府医过来为他诊治。

听到府医说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沈月娇这才放心。

你想做甚

韩阁老倒台一事整个京都都炸开了锅,传闻韩阁老心狠手辣,犯人在他手上被屈打成招,就是没罪的也认了,所以韩阁老才会屡破奇案。

传闻,韩阁老贪赃枉法,贪的银子数目巨大,但有个花钱如流水的夫人,贪的银子很快就花完了,当皇上让他交出贪得的银子时,他也交不出来,最后还是其岳父沈国公给他垫的银子。

京都中的茶馆里生意再一次因为这件八卦事而人满为患,毕竟茶馆里说八卦是最好的。

人人都说韩子非娶了个丧门星,在娘家已经被惯的娇滴滴的,娶回去又花钱如流水,韩子非那点俸禄哪够她花的?

没办法,妻子要花钱,丈夫却拿不出钱来,太丢人了,只好贪污受贿,各种能得到钱的手段用尽。

众人人云亦云,说得煞有介事,就像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样。

韩子非在家养伤对此事也有耳闻,看向身旁娇滴滴的小妻子,哪里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都怪他不好,让她受了牵连。

见他神色晦暗,沈月娇便知他生气了,笑道:“夫君,你别气,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又不会少块肉。”说着,她顿了顿,又道,“不过他们说的也有几分真,我花钱的确挺厉害的,夫君可要好好挣钱养我。”

有句话叫做: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确实啊,她还未当家的时候确实不知道自己一个月能花那么多银子,吃穿用度全都要最好的,这样一个月下来,她花的银子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韩子非回道:“没事,娇娇花的再多钱为夫也养得起。”

沈月娇刚想回话,巧玉就进来说她娘家人来了,韩子非有伤在身不能出去迎接,她便自个儿领着丫鬟出去迎接父亲兄长。

今儿来的是沈国公夫妻及沈月祺,赵氏一看到娇女儿就红着眼问她韩子非伤得重不重,可有大碍,听了她说只是皮肉之伤,赵氏才放心。

男人说话,妇人自然是回避的,沈月娇领着父亲兄长去见韩子非,自己和赵氏就去了次间。

看着趴躺在床上的女婿,沈国公冷哼一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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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子非,你想做甚?”

证据他已经帮韩子非找出来了,只要交出去,韩子非就清白了。可他却没有交出去,去了趟御书房,还挨了板子丢了官,那些罪名全不扣在他头上。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外头的人都把他的宝贝女儿说成什么样了?

他真是气啊!气得想把人拉起来狠揍一顿再问问这女婿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韩子非也知岳父恼了,忙道:“岳父,这证据我暂时不能交,连累了娇娇是我的不是。”

沈国公见他这样说了,脸色也缓和了许些,盯着女婿看了半晌,又问:“为何暂时不能交,可是遇上什么棘手之事?”

韩子非看了岳父及大舅子一眼,示意他们凑近一点,二人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韩子非低声说了句话,沈国公及沈月祺闻言,脸色大骇,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他竟然要这样做。

沈国公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子非,以后你要做什么事,也跟我们说一声,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我们是你至亲的人,总不会出卖你的。”

韩子非连忙点头回应:“小婿知道的。”

三人又聊了好一阵子,沈国公父子才离开,赵氏本想留下来陪着女儿的,毕竟韩子非出了那么大的事,但沈月娇劝着她回去了,家里有两个孕妇呢,嫂子怀孕了,三妹妹怀孕了。

把父母兄长送出门口,沈月娇才回去,看到夫君趴在床上沉思着什么,轻问:“夫君,爹爹和哥哥跟你说了什么?”

韩子非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调弄道:“也没说什么,岳父和大哥让我好好养伤,还让你好生侍候着为夫。”

沈月娇扑哧一笑,拍掉他的手,笑骂了句:“我爹爹没揍你已经算好的了,你竟敢让我被那么多人说闲话,我爹爹长那么大估计还没丢过那么大的人呢,老脸都让你这女婿丢光了。”

韩子非尴尬地干咳两声,的确是啊,他岳父大人的一世英名,竟然有个贪赃枉法的女婿,可不就是老脸都丢光了么。

“是为夫的不是,让岳父大人丢人了。”

沈月娇嗔了他一眼:“爹爹才不是在乎这点面子的人。”

没过多久,巧玉就进来说赵渊来看韩子非了,沈月娇忙让巧玉把人请过来。

韩子非一听到自家小娇妻说把人请进来,脸色就有点微妙了,情敌相见,而他现在这个鬼样子,委实有点丢人啊。

韩子非便道:“娇娇,扶我起来,我更衣去接待表哥。”

沈月娇瞪了他一眼,“表哥又不是外人,你现在这样怎么能乱动?难不成你等等接待表哥时一直站在一边?”

闻言,韩子非觉得天雷滚滚,他忽然觉得他真的不该挨板子的,他家小娇妻在提醒着他臀部有伤,坐都坐不了。

当赵渊进来时,就看到他家表妹夫趴在床上,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家表妹,而表妹视若无睹。

见赵渊来了,沈月娇忙站起来,“渊表哥,你来啦。”说着又让巧玉上茶。

赵渊微微颔首,看向韩子非,关切地问:“妹夫没事吧?”

韩子非不紧不慢地回应:“我没事,让表哥挂念了。”

寒酸几句,两个大男人就相顾无言了,沈月娇在中间调节气氛,晚上又留了赵渊下来用晚膳。

等送走赵渊后,韩子非就拉着她,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上她的唇,沈月娇怕碰到他的伤不敢乱动,只顺从地让他亲。

绵长的吻结束,沈月娇摸了摸红肿的唇瓣,又看了看夫君,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一吻,柔声问:“夫君,你吃醋啦?”

韩子非没回话。

她轻笑一声,又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亲,“渊表哥是我们的表哥啊,他来看你,我不该好好招待他吗?”

韩子非心道,我的傻娇娇,也只有你会信他的鬼话,他才不是来看我呢,他就是借机来看你的。

夫君惯的

韩子非自从丢了官,夫妻二人深居简出,就连沈月欣出嫁,他们都没用露脸,只是派人送了贺礼。

沈国公府的三姑娘嫁给国子监祭酒的公子,女的是沈月娇的妹妹,男的是韩子非的好友,他们成亲这么大的事,韩子非夫妻竟然没有出现,大家又有了新的谈资。

如今谁不知道韩子非因罪丢了官没脸见人了,好友成婚都不去喝杯喜酒,这妥妥的是夹着尾巴做人啊。

还有人在说许平洲为了避嫌,已经不再跟韩子非来往了,韩子非挨了板子奄奄一息被抬回府,许平洲也没去瞧过,估计是当没了这个朋友的意思。

韩子非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早就能下地了。虽然外头的人什么难听的话都往他们夫妻头上扣,但是这小夫妻俩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在府里活得逍遥自在。

书房里。

沈月娇与韩子非在对弈,沈月娇棋品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见韩子非的白子就要落下了,沈月娇连忙拉住他的手制止:“等等,我搞错了,我是想把棋子放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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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沈月娇就把自己刚刚落下的黑子拿起来,放当另一个位置上,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才抬头笑盈盈地看着对面清隽的男子。

韩子非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娇娇这臭毛病是改不了了,每次都这样。

“夫君……”

“哦,娇娇又把棋子放错了是吗?那重新来吧。”

“……”

“怎么了?”

“夫君,我不玩了,没劲儿,反正赢不了你。”

沈月娇整个人蔫蔫的,盯着棋盘,大家都是人,怎么智商差那么远呢?她明明都悔棋很多次了,还是下不赢。

韩子非微愣,旋即好笑道:“不是娇娇赢不了我,娇娇棋艺也不错,就是娇娇想事情时没有想得长远。”

沈月娇扁扁嘴,下棋走一步看十步,她似乎做不到呢。

韩子非见她气呼呼的,也不知道在自己生闷气还是在气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腮帮子:“娇娇,那我们玩其他,可好?”

沈月娇瞥了他一眼:“玩什么?”

韩子非勾唇,笑得不怀好意:“娇娇只需躺着就好,我帮娇娇画画像,如何?”

沈月娇并没有发现不妥,想着他还没有给自己画过画像呢,就同意了,可是这画画像好像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韩子非摆好需要作画的工具之后就上前脱她的衣裳,沈月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不热啊,他这是做甚?

须臾,沈月娇扯着自己的衣襟,道:“夫君,我不热。”

韩子非“嗯”了一声,“我知道。”

沈月娇:“那你脱我衣服做甚?”

韩子非笑道:“自然是作画啊。”

沈月娇怪异地看着他:“……”作画需要脱衣裳的吗?

韩子非又不是直接将她的衣裳脱下来,而是让她衣衫半解的模样,侧躺在窗边的软榻上,那模样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沈月娇这才弄清他的企图,瞬间闹红了脸。这人真真是流氓,太不要脸了!没羞没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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