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她脑子昏昏沉沉之时,也硬是攒着气回了句,“我觉得晚上这场病,是因了早上的颠簸劳顿才起的,所以这两次,都得算一次病。”
末了又添了句,“那我就不算病秧子。”
段宁晃着手里的匙子,无奈道,“不算,顶多是个药罐子罢了。”
匙子搅着药汤,苦味顺着他的动作发散出来,宋凌刚想反驳就闻到了扑鼻的味道,忙闭了嘴屏息撇开了眼睛,生怕自己多看他一眼,他便要提“喝药”这事儿。
段宁看出她的逃避,却仍端起碗照着碗沿吹了两口,朝她递过去,刻意放缓了声音,哄诱似的,“喝了便没这样难受了,一时的苦,总比你难受一夜要好。”
他一凑近,碗中的药味就更大了,宋凌索性眼睛都闭上了,将头一转,装听不到。
一来二去,段宁也耐不住性子了。
他极少接触这样性子的人,曾在京城尚风光时,皇子也给他几分面子,顶多便是客客气气,依仗着父亲当年的权势,没人敢跟他甩脸子。
宋凌这样性子的人,无论男子女子,他都是头一回应付,几日下来,他已是耐心到了极点。
当下是她自己的身子,她都紧抿着唇闹小性子不愿喝药,他反倒殷勤地上赶着喂药,若是叫他曾经相识的人知道,怕是都不敢信。
可如今他却为了过去的种种在旁人家里着女人衣委曲求全,故作柔顺。
他捏着碗的手指一紧,却随即松开,将碗放回桌面上。
宋凌见他不说话,斜瞄了他眼,便刚好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似是失望了。
她心里一紧,不知怎的有些患得患失的惆怅感油然而生,胳膊从被子下伸出一节想去拉他袖子,却终是没有碰到就收回了手,只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嫁了个无赖一样的人,特别不幸?”
第21章本事不够
段宁停了手里的动作,“未曾这样觉得。”
宋凌斜躺在塌上,背靠着绣花儿的软枕,听了这话一个使劲儿坐直了身子,因发热而涨红着脸颊,话音轻浮虚弱,像片轻落下的羽毛一般无力,“我自己都这样觉得,何况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