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可吓了我一跳,幸好您没什么事,那...”
他这会一偏头才看到了斜靠着的段宁,“夫人怎么伤成这样了?”
一说这个,宋凌就心虚,她总觉得要不是自己,段宁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受这样的伤,一切的一切追到溯源,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车夫见宋凌不再说话,也不再问这些不重要的,回头看了眼,又朝宋凌道,“马车上有绳梯,我这就去取来!”
宋凌一怔,“马车上怎么会有那东西?”
“是您儿时爬房顶的时候用的,后来我有回去外地做事,刚好要用,便带上了,一直忘了拿下来,没想到这时候竟能用上。”
他这话说了,宋凌闷堵一夜的心里敞亮了一丝丝。没想到她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上房揭瓦时用的东西,竟在多年后成了救她与段宁的稻草。
她想到了昨儿夜里段宁说的,他从不觉得她是废物。
她耳尖一红。她好像确实不是嘛。
她扬声道,“快去快回,阿宁伤得很重。”
车夫应了声便匆忙走了,她叹了口气,又蹲回原处,忍着心里的难受仔仔细细看了看段宁的身上。
他沾了一袖子的血,一夜过去,都干硬了,贴在他的手臂上,头发丝也凝上了血,她拨开时,头发丝上的血像伤疤一样留在他的脸上,看得宋凌心里一抽一抽的。
那头发被拨开时,似是有刺痛感,段宁眉头动了动,随后极为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半睁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便是宋凌,他敛目一笑,“天亮了。”
他终于醒了,宋凌担惊受怕了一夜的事,终于在这时有了着落,她的心几乎是一下子落进了肚子里,舒眉也笑道,“天亮了。”
她一顿,又道,“老张去拿绳梯了,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段宁蹙眉,问了和她相同的问题,“马车里还有绳梯么?”
许是觉得两人默契,宋凌抿唇笑意更大,“是我小时候爱玩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能救咱俩一命呢。”
段宁抬眸望了望洞口,手撑着要站起来,却小臂一滑,又倒在泥地里,一夜才长合的伤口又裂开来,新鲜的血水染在干硬了的红块上,触目惊心。
宋凌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消失了,怔了半晌干巴巴地道,“...要不你别用绳梯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段宁的指尖一顿,默默地在身侧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