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是他寝衣上的系带。
那寝衣若是不系这带子,便穿不紧,他无论如何也得系上再出来的,可他若不系这带子,便穿不好寝衣,便出不来。
宋凌目光落在那条黑底银纹的系带上,沉默了半晌。
这可是你自己落下的,怪不了我。
她上前拿起了那带子,啪嗒啪嗒走到了离屏风还差了几步的距离,听得里面的动静忽地一顿。
定是段宁听到她过来了。
她掂了掂手中的系带,扬声问,“阿宁,你洗好了没有?”
他的声音透过屏风,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似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还没。”
她没回话,想着他既然不想叫她看,她也总不好硬闯进去。
她可不想惹了段宁不开心。
宋凌走回了厅中等了会,百无聊赖,没过会多便又去问,来回了三四趟,才终于听到段宁极为无奈地答了句,“要好了。”
他的话本就叫屏风挡了大半,模糊不清,又加上里面不时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宋凌压根没听到第一个字儿,光听到了他说“好了”。
宋凌心头一喜,抬腿便绕过屏风,邀功似的笑嘻嘻地,扬了扬手里的系带。
“你看,你方才忘了带这个,我特意等你洗好了才进...”
她一抬眸,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嘴仍张着,话却说到一半就噤了声。
她诧异地看着衣衫不整的段宁,这画面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的手拉着半边寝衣在腰腹之上的位置,黑底的寝衣映得他的皮肤格外白净,极大的色差使宋凌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他手下的位置。
他将手虚虚地捂在上面,似是想遮住些什么,却无法完全挡住,反而是他修长如削的手指,更让宋凌想要看过去了。
他指节分明的五指下,隐隐约约可看出块垒分明,精壮紧实的腰腹上还挂着水珠,滴滴地朝下滚动,于一点汇聚成一递,一直流到寝衣上,将寝衣染深了色。
此情此景,显然是他还未将寝衣理好,便让宋凌闯了进来。
她此时已然忘记了自己进来是为了什么,却恍然记起段宁定是不愿叫她看见的,硬是挪开了目光,偏头看向地面。
她眼睛死死看着地,脑子里却不自主地想到了方才看到的场景,怎么都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