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大大小小的案子归他复核,因处理得当,办事活络而极受圣上的喜爱。
他若是一定要争这铺子,宋凌压根就比不上他,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宋凌的心里凉了半截,想着他父亲这任务她怕是完不成了,说不上顶上还有些比程阳的爹大了去了的官儿也等着呢,她连程阳这一道槛都过不去。
程阳终究是比她大了一轮的,老练成熟的脸上看不出他有丝毫欢快的神情,宋凌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高她一等的自得之意。
或许也有发现了她见不得人的秘密的自鸣,宋凌分辨不出,可她清楚地知道,他对自己和段宁此刻衣裳的事情闭口不提,便是肚子里滚着更黑的墨水,他的热切之下永远埋着比宋凌多出十几年的处世老练,他越不提,宋凌便越觉得心慌。
她心里忐忑,却又无可奈何,她总不能自己主动去提及两人的事,那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耳边温润如水的声音忽然响起,话音却分辨不出一丝温和,有的只是在掩饰之下的嘲弄。
“伤筋动骨一百日,程公子的伤可是好利索了?”
宋凌闻言,心里的愤懑顿时消失不见,甚至险些笑出声,她抿嘴压住笑意,抬头捕捉到了程阳脸上闪过的尴尬与羞赧,心里涌上一股快感,随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开口,似是对段宁不满。
“阿宁,你那会儿可真是做得过分了,怎能直接便给人拧断了?多亏了程阳兄有家底儿,定是能拿出珍贵的药材来医治,否则哪能好的这样快?”
她方才分明是畏惧的,对程阳深不可测的畏惧,可听了段宁的话,她竟不知为何有了底气,仿佛段宁能为她撑腰似的。
段宁轻笑,与她一唱一和,“不过是随手一转,哪能想到便断了?”他掀起凤眸,似笑非笑,“程公子今后要多加注意才是。”
宋凌爽也爽过了,并不想在这里与程阳多说,更何况在这京城,程阳还指不定认识多少达官显贵,个个儿都是她招惹不起的,还不如赶紧溜了。
“程公子,以后一定要多注意。”她佯装担忧地说完,便转头拉了拉段宁,“阿宁,咱们欠程阳兄的,这铺子咱们便不要了,走吧。”
说罢,她便扯着段宁逃似的飞快离开了。
程阳的反应实在是蹊跷,说多错多,她不能再闹下去了。
程阳在原地连句话都没插上,恨得咬牙切齿,“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