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是头一回见人磕头,仿佛地面都在脚下震动了。
段宁将门插好,这才回头看了宋凌,没了方才在那人面前的漠不关心,见宋凌还呆呆看着材德磕头的地方出神,轻笑道,“看傻了?”
宋凌一个激灵缓过神来,方想回应他,一眨眼便想起了他方才对自己的态度。
那叫一个冷淡,那叫一个事不关己,恨不得叫那小厮以为两人不是夫妻,而是仇人。
她抬眸瞥他一眼,轻哼了声,不理他,自顾自地转身去铺了床铺,松了松发髻,要进屏风后去。
段宁沉了眸,几步上去拽住她的袍袖,“做什么去?”
“洗漱去,看不出么?”
他话音凉薄,她便比他还要凉薄。
谁还不会了?
段宁蹙眉,抬手拧向眉心,深吸口气道,“宋凌,你闹什么别扭?”
“我哪有闹别扭?”她一把甩开段宁的手,瞪了他眼,“我说了我要去洗漱,怎么了,这都不许么?”
说罢,她大步进了屏风后,不再回头看一眼。
她进了屏风后,才恍然记起自己压根没打水来,空空一个盆摆在她的面前,她又好面子,不肯这时候出去面对段宁,只好和空面盆干瞪眼。
隔着屏风,段宁的声音像蒙了层雾纱。
“是不是,我方才没理会你?”
宋凌火一下子便蹿了上来。他还知道是因为这个,方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她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那盆底描了富贵牡丹的面盆,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儿,非要开口呛两句心里才好受。
“您就别猜了,段大少爷,京城与琉城不同,您不过是想避嫌,我清楚,也理解。”
她这么一说,段宁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段宁打小就没猜过女子的心思,得亏了宋凌直率,不爱藏着掖着,若她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