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拼?
郑曲尺转过头看去。
这时,被郑曲尺“看中”的大牛犹豫了一下,走上前递上“囍”字:“如果你不嫌弃,就嫁我吧。”
女子顿时惊喜,双手赶忙接过,点头:“谢谢,我愿意。”
郑曲尺看着新成的一对,脸都绿了。
金多宝用手肘顶了一下郑曲尺,幸灾乐祸道:“小黑子,你看中的对象,成别人的了呦。”
想不到一场相亲,她们能内卷成这样,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三十几个单身男基本都挑选完了,就还剩下两三歪瓜劣枣,身残却志坚的留挺着。
女方这边,情况也基本相同。
而处于被剩下的那一部分,郑曲尺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最后的自我怀疑,过程也就经历一场相亲会。
她觉得自己除了黑点,也不丑啊,她连眉毛都拔了,脸也洗干净了,可为什么没人挑中她?
她是全然没察觉自己那一套入赘论,将男人都吓跑了。
早成了嫁人困难户的金多宝,则恨恨地看着始终没挑人的柳风眠:“一个臭瞎子,傲什么傲啊,不娶我,他就等着交不出未婚税,被抓去坐大牢吧。”
郑曲尺看向对面,跟那几个黑丑残的男人相比,柳风眠一个人就成就了另一番画风。
以前她觉得一个男人的皮相不重要,帅又不能当饭吃,更重要的是他个人的赚钱能力。
可现在她要为自己当初的武断道歉。
当一个人好看到某种地步,其实也是一种了不得的能力,让人心甘情愿来为他那张脸付出。
明明如此优秀的一个人,却因为眼瞎、贫穷而受人白眼,遭人嫌弃,看他安静拄杖地站在那里,看似毫不在意,只怕内心正大受煎熬吧。
不是因为没有一个优秀的女子透过他又瞎又穷的表面,看中他脆弱欲碎的内心,而是他这一次娶不上老婆,就得要交上那么庞大的一笔税银。
太惨了。
因为她也正面临着同样的煎熬。
她最后想争取一下的希望,就在刚才的内卷中已经粉碎,她家也交不出税钱啊……
或许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心态,也或许是走投无路了,郑曲尺之前的各种顾虑跟纠结这一刻都薄弱了。
她想,他只跟桑瑄青私底下见过一面而已,反正他也看不见……只要他认不出桑瑄青跟郑曲尺其实是一个人,那么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更重要的是,他的条件简直太诱人了,她就没见过比他更适合当赘婿的了,他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她跟他成亲完全不必担心他对自己有想法。
正当她权衡利弊时,余光却扫到他动了,他拄着杖正踱步朝一名正在涰泣的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