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毫不客气将他按坐在床边,知道他眼睛不方便,为了弥补自己今天险些误杀了他,也为他等了她一下午,她也不嫌弃帮他脱了鞋袜,让他将脚挪到热水里。
宇文晟的手脚都是长年冰冷,或许是与他练就的功法有关,也或许是跟他心脉天生残损有关。
当热水浸泡着他脚时,一种奇异的暖意瞬间包裹住他了。
“舒服吗?”
“……嗯。”
气血下行,经络的畅通让人肌肉和精神双重得到释放,他声音此时慵懒而放松。
没人能够逃过真香的定律,郑曲尺打了个哈欠,也不等他了:“一会儿水凉了,你就别泡了,把脚擦干了就上床睡,我明天再过来倒水。”
她走后,直到脚盆的水彻底凉透,宇文晟的脚依旧浸泡在水中,之前汲取的暖意逐渐被熟悉的寒意代替。
想到刚才郑曲尺毫不留恋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眼底烦躁一闪而过。
垂眸,晕月残魄寒,阴晴不定,一脚将洗脚盆踢倒。
哐当!
“怎么了?”
郑曲尺披了件外衣就小跑赶过来,当她看到水倒了一地,又见他坐在床铺边一声不吭,才去扶起洗脚盆:“你摔倒了没有?我说了水让我来倒水就行。”
她以为他是想起身倒水,因为眼睛不便才踢倒了水盆。
宇文晟一怔。
他以为她过来,绝对会第一时间指责他打倒了水,像一个废物一样没用,或者就算忍住脾气不发作,也会对他摆脸色,认为他给她制造了麻烦……可她赶过来却先是关心他,然后毫无怨言地替他收拾。
宇文晟张了张嘴,眼神无辜:“我觉得我可以……”
骗人,他就是故意打倒水的。
自责歉疚:“你今天也累了,这种小事却却还要依赖你……”
说谎,他就是想要让她事事以他为主。
听他这样说,郑曲尺顿了一下,笑道:“你可以依赖我的,不用勉强自己。”
当初选人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情况,现在她当然不可能会因为他的短缺而嫌弃他。
是吗?
宇文晟朝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那水冷了,我还要泡。”
他这一笑,如月下看美人,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给人一种别样美的享受。
郑曲尺恍了下神,但却没有一味的纵容他:“泡久了脚会受不了,明天再给你弄。”
“可我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