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一只尖利的铁爪硬生生地刺进他的肩胛骨内,秋全身的肌肉霎时痛得痉挛发颤,血一下就流满了他的前胸后背。
“任务失败了,秋。”
“秋……知错。”
“那刺杀宇文晟的任务呢,进行得如何了?”平淡的嗓音询问着。
秋忍着痛苦,字句清晰道:“宇文晟武艺高强,疑心很重,明杀暗杀都难如登天,唯有伺机得到他的信任,才能寻求到机会取他性命。”
这些道理都是郑曲尺教他的。
屈师听完也赞同地颔首:“的确,想杀了邺国的战神是一件很艰难的任务,但却也是必须的,他这一次,可彻底惹恼了墨家,墨子已经派了墨家最顶尖的弟子前来,且看你们谁能够完成这项任务了。”
“秋定会将功赎罪。”
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于是屈师就停下了“小惩大诫”。
“命你好生监视郑曲尺,近日她有没有什么异样?”
“……她并没有背叛墨家。”秋答道。
但屈师却不太相信的样子:“是吗?”
“对,她为了完成任务,以木匠的身份混入营寨,还与宇文晟见过一面,他并没有怀疑什么。”
“既然她还算安份守纪,那就暂时不处置她了。”
秋不明白为什么墨家一边要利用郑曲尺,一边却又笃定着她会背叛。
“究竟是谁帮宇文晟打开了九珑机关匣?哼,我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机巧师,你若查出此人是谁,杀之。”
秋应是。
“另外,福县在招募石匠,你通知单扁换个身份混入石匠队伍中,我有任务要交给他。”
“是。”
在临走之前,屈师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秋身上的变化,他郑重警告了一句:“秋,不要信任郑曲尺,她不会是我们的同伴,一旦发现她有不对劲,就直接杀了她,绝不可手软。”
秋死死地捏紧鹰木雕,脸色苍白如灰,过了很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
冬天一到,郑曲尺就感觉有些扛不住了,待在屋里还好,一旦出门那骤降的气温,可不是纯靠意志力就能够抗得住的。、
这一大家子人,基本上保暖全靠抖。
她本来打算去买些棉花来缝袄子穿,却不想在邺国棉花竟是个稀罕玩意儿,福县根本还没有人种。
难怪大家盖的被褥都是用麻做的,里面塞的也都是些木棉碎絮,不是蓬松暖和的棉花。
翻着兜里仅剩的那么点铜块,郑曲尺掬了一把心酸泪。
她决定不穿棉袄了,穿更高级一点的皮草去。
买是不可能买的了,这福县周边多的是深山峻岭,听人说林子里有不少的长毛野兽,她打算去打猎,给家里人都弄一套毛皮穿。
这两天柳风眠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直跟她闹别扭,除了晚上会回家睡觉,白天基本不见人影,她猜他肯定是去宇文晟那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