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你的。”男子忽然一下想通了什么,他急急问她:“你这起土器与这起吊机,我细拆分过构件,发现运作原理大抵相同,但是你是如何想到这精妙之法的,这上面标注的各种注解跟符号,令我等如何寻求,都百思不得其解。”
在说完这些之后,男子一下也意识到自己没有理由、更没有道理去要求桑瑄青将自己的心血就这样贡献出来。
这一次,她的大方跟无私将“起土器”与“起吊机”的分解设计图纸公开,让他们在场所有木匠都能够学习、参与制造,这本身就已经说明她的大公无私。
所以,他眼下的要求,多少有些过份了。
可是,他太渴求知道了,他要是再弄不懂,他就会疯掉的。
“桑瑄青,我愿以我的成名之器三花因藏与你交换心得跟技艺,还请教你一二。”
男子态度诚恳,朝她抱拳一揖。
嘶!
靠,真舍得啊!
连自家的底牌之一都愿意拿出来交换!
见他如此,其它匠师一时拉不下来那张脸,也是纠结了一下。
但一想到这张“起土器”的图纸,当初是被宇文大将军拿来如何打肿他们脸面时,顿时都忍不了了,统统放下傲气,朝她请求。
“我亦一样,愿……”
“……还请赐教。”
古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连孔子都还要谦逊朝别人学习,更遑论他们呢。
再说,虽然这黑小子长得是年轻,但说不定人家的木工年龄长呢。
郑曲尺小小一只,就这样直挺挺呆站在那里,被一众匠师们拜托请教。
……怎么就、就这么一会,就变成这样的局面了呢?
在跟匠师团正式见面之后,对于要聊的场面话,甚至连如何跟他们打好关系的开场白她都想过了,可是她就偏偏没想过,她以为她是以下攀上,秉着谦逊小辈的姿态去跟他们讨教一二,但最后——
却变成了她独自一人的“演讲会”。
而这些在别人眼中,拥有极高社会地位的匠师,却全成了愿意支付高昂“入场券”的嘉宾。
就很突然,也很意外。
她这……算不算得上,也是在福县内小有名气了?
嗯,怎么不算呢?
——
郑曲尺对于自己所学到的一些知识,不会刻意藏着掖着,有人想学,她也愿意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