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急着给对方打掩护,十有八九来者跟他有关系。
郑曲尺假装不知内情,还叮嘱了他一声:“你晚上就别乱出来逛了,又黑又冷的,而且我二哥当初为防止晚上家里爬强盗,在这院子里设下可多陷阱了。”
黎师见她没怀疑自己,还如此关心的提醒,神色稍微温和了一些,清声道:“我知道了,打扰了你睡眠,我这便回去。”
而这时,宇文晟那头也打开了房门,听到说话的声音,并走了过来。
“曲尺,你怎么还没睡,出什么事了?”
郑曲尺听了,精神再度一震。
好家伙,现在都讲究一个不打自招的吗?
当初一切警示的响铃都设在她房中,而柳风眠不就歇在她房中吗?
他不是还说,要彻夜不眠给他柳氏祖宗念祷词,这会儿,她很确定幺妹的房间没有动静,而黎师这头人搁院子里待着呢,她这头都吵醒了,而他当真一无所知?
郑曲尺都不忍当着黎师的面拆穿他了,只道:“哦,大家伙……都挺有雅致的,夜半三更无心睡眠。”
黎师:“……”
宇文晟:“……”
郑曲尺心知肚明。
这两人都有问题。
但有什么办法呢,一个自己家的夫婿,一个自己邀请过来的麻烦人物。
她安慰自己,要想生活过得去,最好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嘛。
虽说郑曲尺不计较这两人私下搞什么鬼,但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这种气味若非鼻子过于敏锐者,只怕还发现不了。
宇文晟透过一层绯色红纱,视线比夜色更为浓烈危险,瞥向黎师:“我为祭拜祖先祈福方彻底不眠,倒不知这位所为何事呢?”
黎师声稳如磐石:“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方才,我好似听到院子里传来什么异样动静……”宇文晟唇瓣柔和无害勾起,淡淡忧心:“莫不是有什么山野禽兽出没,还是去查一下好些?”
黎师神色一滞。
锯子便正好藏在院中竹亭附近。
他总觉得这个叫“柳风眠”的男子不像瞎子,毕竟瞎子可没有他这么犀利穿透性的眼神。
“也许是吧,可我方才也看到一道黑影蹿入了你的房间,也许也一并检查一下为好。”黎师不紧不忙建议道。
宇文晟也一下默了。
两人就这样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最后搞得对方都险些下不来台。
郑曲尺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还真是天使下凡,明明是这两人心怀鬼胎,跑到她家里深更半夜搞秘密组织,可如今她不仅要装作毫不知情,还得想办法给他们俩递台阶下。
要不然,今晚只怕没完没了,谁也甭想睡一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