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脑袋被他看似温柔力道,却强硬地掰转过来,险些没给她短小脖子给拐成麻花。
喂喂喂,不能温柔点啊,真当她是,兔子受伤了怎么办,脖子右拧带回去治疗一下?
她不得不连身体一并转向他,同时狐疑问道:“我……怎么突然间晕过去了?”
宇文晟表情顿时有些低靡歉意:“是我没保护好你,才让那个老女人得逞了。”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黎师:“……”
他真当所有人都瞎的吗?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可真会装。
但是,黎师也没有拆穿他。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叫柳风眠的男人绝对看得见,并且刚才杀人时,那果断暴戾的嗜血气息、加上那一身骇人的武艺,都表明他绝非寻常之人。
黎师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一个危险、城府深不可测的男人,会留在桑家,装成一副无害、温善的病弱模样,给桑家三妹当夫婿。
他所图何事?
所图何物?
虽然他现下不清楚,但却能猜到肯定所图不浅。
为了不引起桑家三妹的怀疑,他方才明明知道前方地面撒满了暗器,却仍旧毫不犹豫地踩上。
哪怕桑家三妹被他的人引导有所怀疑,如今也肯定不会再起怀疑了。
毕竟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毫不犹豫这么做,就算这么做了,在持续不断的尖针刺足之下,也会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疼痛,选择踩落空,或者偏移原轨迹。
可他却没有,他每一步,都实打实地如滚钢针、在刀里刮肉一般的折磨中,走远这一段路程。
他不得不承认,是他输了。
这个男人的狠意,无差别,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亦然。
通常这样的人,都是拥有一副极端不好招惹的性子,睚眦必报,也极端偏执。
一听宇文晟提起先前拿匕首威胁自己的那个老婶子,郑曲尺眉头紧皱:“是她?那她人呢?”
黎师这时也开口,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桑家三妹,你没事吧?没想到刚才一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被混乱的人群挤到一旁,想赶过去却一时来不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妇人要抓走你,威胁柳公子?”
她听到黎师的话,当然也是满心存疑,正想回过头跟他讲两句,却又被宇文晟一把扭过脑袋,按压在胸前。
只因,她身后除了站着的黎师,还有斜方倒在地上的一具尸体。